《十少年２──少年的約定》 - 最終章──永遠的王

最終章──永遠的王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總之……我就是一直跟著月亮的方向而跑。

在『零狀態』的長久啟動下，我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一但承受這負作用可能是一睡不起。但如今……

要把所有人救了，也就只有這個方法。

同時間，不知道是否自己死期快要到……

在我仰望著月亮的期間，頓時出現了在已經離去的眾人的樣子。

鹿彤、小丫頭、殘狼、一文字哥……

還有很多…

很多。

原來在我身邊的人，都一直還在。

那麼我離開的時候，也許並不是想像中的孤單。

我一直隨著月亮狂奔到新界區，就像啟動了『零狀態』四肢也已經像被火燒一樣的不斷在發燙，氣管乾得被吸光所有水份一樣，眼睛累得眼皮也開始撐不著。

最後我隨著時間而變動的月亮一直跑到去新界區靠近海皮的一個工地。跑到這裡的時候我出奇地聽到了AK47開槍的聲音，及遠方石屎工地樓層出現閃爍的畫面。

怦‧‧‧‧‧‧

怦‧‧‧

心臟跳得慢了、呼吸也開始慢了、視力也開始模糊了、手腳也開始乏力了。

我盡自己最後一口氣，爬到一條高鋼架之上。爬到最高處，我身體終於再沒有任何一絲力氣，自然地倒了下來。

現在只餘下緊餘的視覺……

我看得到高鋼架之下，有一個拿著結他的胖子微進了入喪屍大軍之中。

我看得到一個少年把那群喪屍其中一半引到去東面的方向。

我看得到另一個少年誘著喪屍一起跳了下海。

我還看到……

還看到一個少年手持著豬肉刀拖著一位少女的手一起往魔鬼山的方向跑去。

嘿…

想不到我真的是個天煞孤星，走到哪裡……

那裡的人便會給我連累。

現在……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在高鋼架之上的我能清楚看清今晚的月亮，但相信……這會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晚。

如果這個世界有救世主的話……

就請你…

把這個世界的人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吧。

「啊…呀……」一個高大肥胖，長著一副小孩臉的少年辛苦地爬到上來我這條鋼架的最高處。

「你係邊個……」他滿臉是汗的望著我，臉上盡是緊張。

「已經唔重要……」我連喘氣也辦不到，已經再沒力去扯肺。

我費了最後的力氣爬上來，也只是為了不讓喪屍把我咬死罷了，至少……我不想成為它們的同類。

「佢哋咁推遲早有一日喱個高鋼架會俾佢哋推跌……」他看著下方，十分焦急。

完全跟我現在軟倒在這裡放棄生命是兩回事。

「睇嚟我哋玩完……」他說。

「由你爬上嚟個一刻，你就知…自己並無退路。」我說。

「你……你點解會喺到…你係咩人……」

「已經…唔…重要……」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缺氧。

「我叫肥東……你…你有冇咩要幫，你好似就快死咁嘅……」

「我…」

「我叫……狂…」

「狂狼…」

「獨…」

「…臂……」

‧‧‧‧‧‧

‧‧‧

‧

「王。」

怦──

「你呀──」

忽然間，我耳朵一痛。

「真係個天煞孤星呀！」

我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白茫茫的世界中。一個小男孩站在我旁邊，剛才扭了我耳朵一下。是誰…

「你連我係邊個都唔記得？」

哈……

我又怎會…

連自己小時候也不認得。

「一直以嚟，辛苦你啦。」小時候的我輕撫著我。

奇怪…

怎麼我好像…

變得有點奇怪……

我的手…則會變了狼爪…

在這空間中，數百條白色的羽毛隨風飄揚。

「多謝你…一直成為喱隻「狼」，嚟保護弱小嘅我。」他抱緊著我：「每次有危險都要你出手，但係…喱家一切都終結啦，完結啦。」

原來…

原來一直以來…

我就是那隻「狼」嗎。

對。

一切，也該完結了。

如故事般，完結了。

那麼……人死後會去哪裡？

我期待著。

「你已經清光所有「獵豹」，我已經如我所講過嚟搵你。」這一把聲線是……

我是死了的吧。

又怎會聽得到那個人的說話。

「你相信唔相信人有第六感，可以感知一切嘅存在？包括心靈。」是嗎。

「有冇打算同我一齊獵殺更高一階嘅「獵豹」？」我已經死去。

「我有能力可以將你帶返嚟……趁你未進入不明空間之前。」

……

「你真係想死，結束一切？咁你嘅思念，亦都會伴隨時間逝去，永遠都忘記今生嘅一切。」

鹿彤……

‧‧‧

那…

如果這不是我的幻聽…

那就帶我回來吧。

‧‧‧‧‧‧

‧‧‧

‧

「轟隆──！」一下猛烈的雷電擊聲。

原本毫無感覺的身體忽然有一股電麻的感覺……

整副身體也運行著的感覺……

「轟隆──！」又一下猛烈的雷聲。

然後這白茫茫的世界漸漸轉為黑漆漆，到最後我張開左眼給美麗的霞光照射到眼睛，讓我眼皮立即低下……

他……

我眼前抱著我的這個雨衣男…

真的把我帶回來現世嗎……

「……」我免強撐開眼皮。

他抱著我正往山林的上方走去，合好在我們上頭經過了一輛直昇機……裡頭坐著了剛才那一位上魔鬼

山的少女。

「你正常應該講唔到嘢，郁唔到。」雨衣男一邊走一邊說：「你已經用咗超越你年齡三年之後嘅體力。」

他把我抱到山上一個秘道中的長盡的走廊後停了下來，那走廊上……躺著了一個少年。

剛才那個跟少女一起走上魔鬼山的那個少年。

「希望唔會嚟遲一步。」雨衣男把我放在地上，打算走到那少年身旁。

就在此時，走廊的盡頭站著了數個人……

數名持槍軍人、一個穿著血跡斑斑的中世紀騎士盔甲及頭盔的高大男人還有小丑。

「紅男……」雨衣男凝視著那整件盔甲也是鮮血的騎士，然後抱起回我：「我哋唔係佢對手。」

「嘻嘻嘻嘻嘻……張子松！？呸！」小丑在陰森地笑著，然後望向雨衣男：「你認為我哋會俾你走…

…嘻？」

那個雨衣男口中的紅男突然間極速衝上前，舉起整條手臂……他的手臂嚴格來說是一把鮮紅的大刀！

就在這一剎之間，雨衣男他怔了一怔望向躺在走廊上的那少年，就像感覺到什麼深不可測的力量一樣，然後抱著我向後跳了一大步！

那少年身體突然給一股黑色的煙霧所圍繞著……

慢慢地那黑色煙霧轉化成一個人形煙霧黑雲，它把紅男的攻擊制止住並將紅男定格於黑色的煙霧之中。

然後那股影子煙霧以快速的速度衝向走廊盡頭的持槍軍人瞬間把他們殺死，而小丑早就發現異樣而逃跑去。

那人形的煙霧輕易把紅男拋到走廊盡頭，而那人形煙霧的身影多少也像剛才那躺死在地上的少年……

紅男迅速地一同離去。

雨衣男凝視住那個人形黑色煙霧，然後一步一步靠近他。

可惜雨衣男一靠近的時候那人形煙霧卻發放出更強大的黑色煙霧，而那它身邊一直散發著一股阻力，就像阻止我們靠近這走廊一樣。

到底它是什麼構造……

「佢叫我哋走。」雨衣男說。

雨衣男怎會知道它在說什麼。

「點解我知佢講咩？」雨衣男抱著我一步一步下山，沒有再回頭：「我問過你，你相唔相信人有第六感。」

「睇嚟……」雨衣男心下默然，

「佢已經成為真正嘅救世主。」

「吱…吱吱吱吱……」晨鳥的叫聲開始在林間傳出。

天上淡橙淡紅的雲霞有一種說不出的唯美，使我想閉上眼睛入睡。

很累。

「咁快就攰？」

雨衣男低頭看了我一眼，說：「今後仲有好多「獵豹」，喺喱個大草原上，你今後仲會化身成為「狼」？」

「所以，休息番三年之內嘅體力之後就好醒。」

這是，我真正閉上眼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說話。

‧‧‧‧‧‧

‧‧‧

‧

三年後。

人類的生活重回正軌，喪屍通通都消失滅亡……人類也回復正常的社會生活。

而魔鬼山上同樣是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和男人站在山上一條實驗室秘道的走廊前，看著走廊盡頭。

數名軍人手持自動步槍，神情慌張地走出來用槍頭對向他們。

「呼──」一下風聲。

數名等頸上皆插著一把飛刀，然後各自倒了在地上。

「砰──」

然後那穿著黑色修長風褸的男人慢步走進走廊，他身後穿著黑色連身衣，只有左臂的少年也跟隨在後。

「Bebebebebe──」此時實驗室走廊響起了閃爍的火警燈。

「V14總部外層門外走廊受敵人「弒神者」及「獨臂」襲擊，現正派出支援，所有實驗人員請立即進入內層。」

弒神的背叛者；殺豹的狂狼‧獨臂王。

‧‧‧‧‧‧

有一些時候。

我並不明白。

為什麼就算單靠自己的力量，也無法阻止悲劇的發生。

身邊的人還是會一個、一個的被奪去。

悲劇的力量在於讚美苦難，讚美對苦難的超越，最終賦予必朽之人以存在價值。

因為我們不知道為什麼而活，所以要繼續活下去，一步一步的尋找出答案。

或許，在人生的經歷當中……

真正的得著往往不能輕易道出，只能感受。

但是，我眼前的這個傢伙總是說只是因為自己擁有第六感的關係。

但我確信，他能夠感受到某些我感受不到的。

好吧，就相信你…

跟隨著你吧。

背叛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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