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死神，專門審判自殺嘅人(離魂記‧前傳)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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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知道死神就係張嵐嘅個日之後，日子‧‧‧‧‧‧就回復以前平淡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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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同嘅係，佢以前上補習社係拎功課習作嚟睇，如今係拎住一本又一本關於宗教類別講「死神」嘅書籍嚟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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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每個星期都有準時去張嵐嘅墓碑到，幫佢除一下草、換一下白花、坐喺墓碑隔離，望住藍天白雲同死神傾計。

儘管‧‧‧佢記得，死神講過墓地並唔係亡者同活人溝通嘅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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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時想念一個人，想到傻個陣‧‧‧又有咩，係做唔出？

經歷過一個短暫嘅暑假，從初識嘅炎夏、到離開嘅秋季、最後，終於迎嚟到冬天。

亦都係阿敏開學嘅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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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或者係最好嘅遺忘藥，寒冷嘅北風都將阿敏佢臉孔吹拂得變冰冷，彷如冰山美人一般，感覺令人難以接近。

但其實如果你肯用心，你始終會發現佢內裡熱情嘅一面。

只係‧‧‧

如今，佢無法再展現出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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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補習社上，神婆拍拍阿敏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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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阿敏轉頭、望住佢。

「你最近成日睇呢啲書喎‧‧‧‧‧‧」神婆望一望阿敏檯上嘅宗教書籍，笑盈盈地說：「你都幾有眼光喎。」

「係啊，無聊所以睇下。」阿敏答完後，又將專注放返落書本嘅文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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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你睇個啲本本都關於‧‧‧‧‧‧死神嘅‧‧‧！？」神婆有啲驚奇。

「唔‧‧‧」阿敏一聲，輕輕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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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唔好咁hea應我啦！我都有讀過一啲關於死神嘅書架，我仲有研究水晶球啦、塔羅牌、七原罪、星座‧‧‧‧‧‧」神婆十隻手指都好似數唔哂。

「咁死神如果灰飛煙滅‧‧‧死後會去邊？」淡然嘅阿敏，只問神婆一句。

「呃‧‧‧」神婆有啲難言以答，說：「好似‧‧‧‧‧‧好似‧‧‧係‧‧‧一個叫「虛空」嘅地方？？」

「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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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指唔存在物質同時間嘅一個空間‧‧‧‧‧‧喺裡面只有永無止境嘅孤獨，簡單嚟講同死亡無異‧‧‧」神婆解釋。

阿敏點點頭，就認真咁望番自己睇緊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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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企喺隔離嘅神婆佢有啲愕然‧‧‧因為呢個同佢相識而久嘅阿敏實在差太遠，佢深信一定係基於某啲事先變成咁，所以就決定咗放學後跟蹤一下阿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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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神婆跟住阿敏到一間花店去，喺個到佢見到阿敏買咗一束細細地嘅白花，似係拜祭人時會用到嘅花。

之後佢繼續跟，跟到去一處墳場‧‧‧‧‧‧

「死神‧‧‧我又嚟啦。」阿敏望住墓碑，放低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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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坐喺冰冷嘅墓碑隔離，除咗呼呼嘅輕風聲外，就別無他聲。

「我話‧‧‧死神啊，我都嚟搵你咁多次，你都唔出嚟見下我一次‧‧‧‧‧‧」阿敏背靠住墓碑，冷淡地拎出麵包撕做一小塊放入自己口中嘴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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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婆，就偷偷窺視住依一切‧‧‧‧‧‧

「我每一晚，都好似死去活來。」阿敏淡淡揚起清苦嘅嘴角，說：「我好掛住你。」

「阿敏到底做咩‧‧‧」神婆唔敢相信自己望到向來冰雪聰明嘅阿敏居然傻傻地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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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風涼涼，被冷風無情地吹住嘅阿敏留咗好一段時間就起身打算離開，依個時候神婆都忍唔住要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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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神婆現身喺佢面前，望住啱啱起身嘅佢：「你啱啱所講嘅死神‧‧‧同你最近一直睇緊嘅書，係咪有關連？」

阿敏意想不到神婆嘅出現，愣咗一下。

「我近排見你好似唔同咗‧‧‧我總係覺得有啲嘢。」神婆講落去。

「‧‧‧」

「就係呢個人！？」神婆走過去望住墓碑。

「要講，要講好耐‧‧‧」阿敏淺淺地會心一笑，拍拍神婆膊頭：「總之多謝你關心。」

然後，阿敏就喺佢身邊掠過。

神婆呆咗一陣凝思，突然講：「呢個人係咪就係死神？或者‧‧‧我可以幫到你？」佢望住個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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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依句嘅阿敏停下腳步，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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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阿敏同神婆就去咗厚德商場間懵貓Coffee坐落嚟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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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可以講俾我聽係啲咩一回事未‧‧‧？」神婆唔知喺邊到拎咗粒水晶球出嚟：「其實，個次喺南生圍入面你嘅愛情運係抽中「死神」依張牌，而我都有時會感應到靈力喺你身邊徘徊‧‧‧‧‧‧你信唔信都好。」

「徘徊‧‧‧？」阿敏放低手上杯鮮奶咖啡。

「唔‧‧‧大概，由南生圍去到你俾陳文輝綁架之前‧‧‧‧‧‧我都略略感受得到。」

阿敏依刻先知，死神從未喺佢身邊離開過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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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佢係一個，救咗我兩次嘅人。」阿敏講完依句之後，就開始講埋接下落嚟嘅完整故事。

講咗大概兩、三個鐘，阿敏連同自己個人情感加埋落去，對死神嘅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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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就越聽越投入，到最後黯然落淚，道出一句：「死神啊死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張嵐生死相許‧‧‧」

「我唔知‧‧‧我都想佢講俾我聽。」阿敏眼神既真切又隱含住一絲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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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理啦！」神婆大叫一聲，就好似細路女發脾氣一樣：「我點都要救番死神！！」

仲激動過阿敏。

「有方法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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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參加嘅其中一個占卜學會中‧‧‧印象中，好似有講過一本古老嘅書，係有記載如何復活神體。」神婆托住下鄂。

「真係有用！？」阿敏望住神婆嘅樣，就好似望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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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有冇用，不過世上連死神都真係存在嘅話，仲有咩係無可能發生？萬事皆有可能！！」神婆笑一笑，握住阿敏隻手：「我多謝你先真，幫我印證咗世上原來真係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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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阿敏重拾久久未見嘅笑容，同神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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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係咁，佢兩個就開始呢個未知嘅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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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看似無可能成功，但未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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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點知？

「咁你講個本古老嘅書叫咩名，邊到有？」阿敏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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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叫《黑色禁書》‧‧‧‧‧‧正常圖書館一定無架喇‧‧‧我可以問下我朋友，你可以去下舊書店睇！」依日之後，阿敏同神婆又開始咗尋書嘅旅程。

就算神婆講嘅一切都係假，總言之‧‧‧‧‧‧

佢已經令到阿敏充滿番希望。

人活喺世上假如行屍走肉地過每一日，咁同死咗又有何別？

用咗一個月時間，佢兩個都係毫無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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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阿敏每一晚都會更投入去睇唔同嘅宗教書籍，感覺，就好似更加接觸、認識死神一樣。

就算書上講到佢十惡不赦，係邪惡嘅起源。

不過唯獨係阿敏佢‧‧‧‧‧‧始終堅信住，死神係嗰個一塞佢食多士，就會驚到縮開個頭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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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一邊睇書，一邊諗起死神個陣嘅模樣，佢都會喺夜深不自覺「噗」一聲笑出嚟。

佢真係好掛住、好掛住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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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如果立即喺佢面前出現，就會即刻抱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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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好快就過咗兩個月。

阿敏直頭連外國嘅宗教文章都睇埋，終於‧‧‧‧‧‧喺補習社中嘅神婆有啲進展同佢分享。

「阿敏，我研究一本神學書好耐‧‧‧佢入面有細講「七宗罪」。」神婆問都唔問，就坐佢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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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係咪傲慢、嫉妒、憤怒、懶惰、貪婪、暴食同色慾？」阿敏睇咗一排依類嘅書，點都識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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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錯，」神婆點頭，放低本書：「我哋可以好似筆仙碟仙咁，借助低階神嘅力量。」

「即係‧‧‧‧‧‧魔鬼交易？」阿敏低頭望住神婆本書。

「Yes‧‧‧！不過好危險‧‧‧你想唔想繼續落去，就睇你自己。」神婆都意識到危險。

「‧‧‧都要嫁啦。」阿敏只係諗咗一秒，就捉住神婆隻手：「神婆，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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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會用盡量安全嘅方法。」神婆拉咗張椅子坐喺阿敏面前，同佢一齊研究：「魔鬼交易，即係以自身嘅靈魂換取某啲嘢，以你要換嘅嘢就係死神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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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靈魂‧‧‧佢哋都會幫我救死神咩？」阿敏疑惑。

「普通惡魔或者魔鬼可能做唔到啲咩，但係「七大罪」算係低死神幾個階位嘅神中代表人物，有一定地位同力量，只要集合七大罪嘅力量，呃到佢哋同你交易借予力量俾你，就可以去救死神。」

「認‧‧‧認真呢？」阿敏對於呢啲事，完全一曉不通：「好難明‧‧‧咁我簽咗合約之後‧‧‧點去搵死神？」

「到時你擁有力量自然會知。」神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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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補習社放課後神婆就帶咗阿敏去將軍澳靈實醫院附近一間荒廢嘅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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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情好簡單，」神婆走到教堂前，指住入面：「進行「魔鬼交易」當日，我哋會喺到進行，我睇過，入面有殘餘嘅十字架但仲有少許聖力‧‧‧可以呃到啲魔鬼上嚟交易，秘密降低佢哋法力。」神婆帶阿敏走入去，觀摩周圍：「你之後就會入去教堂入面，做一啲召喚魔鬼嘅程序令佢哋上嚟，再講出交易條件‧‧‧係要借用佢哋嘅力量。」

「佢會以我靈魂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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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過我會趁佢輸送力量俾你個陣，用十字架喺佢身後一嘢打落去！」神婆拎起十字架出嚟，講得十分激動。

「你唔驚佢發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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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驚，哈哈。」神婆指住牆壁一啲十字架：「個啲十字架會令佢哋法力降低，查覺唔到帶咗十字架嘅我存在。」

阿敏低頭凝思，說：「但‧‧‧如果有咩事，你記住要走。」

「我唔會拋低你嘅。」

「你要走。」阿敏認真地重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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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啦知啦，到底係咪真係有魔鬼交易都唔知啦！我成日喺屋企試過咁多次都唔得。」神婆哈哈一笑，儘力令氣氛輕鬆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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