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 ──黎明騎士團篇──(212)

跟霞回去真理山，就好像回到老家的感覺。我記得，我都在那裡待過一段清樸的日子。

接近清晨時份，風吹亂髮。

距離黎明的到來，還有不到兩小時。

「應該夠時間入得到山洞入面？」霞望住遙遠的淡陽。

「黎明上升之前，應該夠時間。」駛著快船的我答。

沒有吵鬧的汽車聲，只有鳥語唱歌的聲音，我跟霞在六時前就踏上南丫島山上，出發回到真理山之中。

在之後，我就把霞帶到去沒有受毒氣掩蓋的範圍，從前總是在那裡釣魚的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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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息下先。」

「你去見你師傅？」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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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那個，跟我同一種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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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多久沒來，靠著赤灼之眼和毒息感應，我還是能探知得出真理老師在山窟中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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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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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拔掉他的耳機。

=x-large「悟空那會相信愛與痛 很相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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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回望，見到是我也沒半點喜悅或哀怒：「咁快返嚟？」

「我係嚟同你做最後道別。」

他淡笑一聲：「點解要道別？」

「因為，我之後唔知會唔會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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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只帶咗一個人嚟。」他拍一拍我膊頭。

「霞，想當初我帶佢入洞個嗰女仔。」

「噢，原來佢跟咗你跟耐。」

「嗯。」

「所以你‧‧‧」

「請你好好照顧佢，即使五日後‧‧‧‧‧‧你感覺到有一大股毒氣湧過嚟依到，都請你幫我喺佢身邊保護佢，盡能力吸收哂所有毒氣。」

「喔‧‧‧明白」真理老師茫然地望住我。

「多謝你‧‧‧‧‧‧一直以嚟嘅教導。」我九十度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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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咁。」真理老師望住我，說：「你就同個位女仔結婚。」

「吓？」我張嘴、愕然。

「唔，結婚。」真理老師點點頭。

「呃‧‧‧」我完全不懂回應。

「一於結婚，信我。」真理老師向我眨眼。

「你咁突然‧‧‧我好難答你‧‧‧」

「幾耐之後要走？一於依幾日之內結喇。」真理老師淡淡地說：「免得有遺憾。」「我‧‧‧‧‧‧考慮下。」說罷，我就轉身光速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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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不受毒氣影響的月湖之中，霞一見我便留意到我有異樣：「小時，你大汗滴細汗嘅‧‧‧‧‧‧？」「冇‧‧‧」剛才真理老師對我所說的話，衝擊實在太大。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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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眼前同樣地傻然地繞視我的霞，她淡茫呆然的眼睛只寂寂地凝望住我，嘴上一邊唸著：「做咩啊？小時？吓吓吓吓？」

「冇‧‧‧」我搖一搖頭，定一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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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了，到我離開的那天，都會在真理山待著，直至黎明騎士團集合的一天。

晚上的月色迷瀧，我跟霞如同以前隻地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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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總是有些距離。

因為我身上有毒，不能睡她太近。

只能隔著兩、三個身位，依依的看望住霞清脫的臉孔。

這樣的話，時間，都好像會過得快了一點。

「你訓唔著？」她側身望住我。

「諗住多望住你一陣。」我微笑著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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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霞向我靠近了多一個身位，拉近我們彼此的距離。

「霞‧‧‧」

「唔緊要，我唔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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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伸個懶腰就‧‧‧‧‧‧」

「咁你小心啲，唔好掂到我。」她清甜地揚起莞爾的嘴角。

於是，我便側住身子，把雙手放入褲袋的睡：「咁就唔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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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她，我開始感覺到原來有一種感覺，叫「安全感」。

就算我的心找不到方向，在忐忑之中失去了安穩，但只需挨到她很近，所有負能量都會剎那消失。

不需要有特別的異能，或是高超的實力，只要她輕輕的一句、一個眼神，就能給予到我這種「安全感」。

很快就可以令我尋回自己，重新振作。

接下來的數天，認真地尋找自己生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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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早的起來，觀賞日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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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都沒有為意的細節，我都開始注視、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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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平日更為沉默，我開始想著平日不會去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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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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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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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又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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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白頭到老，又有否盡頭？

這世界很多很多的，我都未曾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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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

真的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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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好想‧‧‧‧‧‧

在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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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large人生有限期，我不想遺憾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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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一次。」

「吓！？咩話‧‧‧？」霞愕然地望我。

「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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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離開前的一天清晨，我捉住了霞的手腕跑出真理山洞穴，一直奔落到山下的一間麵包店。「老闆，要個結婚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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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咁突然‧‧‧‧‧‧？」老闆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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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霞兩邊臉頰都開始發紅，堆滿喜悅的產學作用。

「唔。」我會心微笑，向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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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她買了個結婚蛋糕之後，再奔向村口唯一一間的西裝店，推門進去：

「老闆，一套禮服，一套婚紗！」

「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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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我一手握住結婚蛋糕盒子，一手握住穿住雪白婚紗，外貌純潔得彷彿生來就沾染了貴族氣息，隱隱含著不可一世的傲慢與神聖的小霞，跑到去一間戒指店。

「買！」

「多‧‧‧多謝‧‧‧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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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把一切都帶返回到真理山的漁湖，在那潔白的皎月和真理老師的見證下，迎娶霞為我的妻子。「你個衰仔‧‧‧‧‧‧走前一日先諗清楚？」真理老師笑笑地望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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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已經咗太多時間‧‧‧」我淡然一笑，再捉起小霞的雙手：「但依一刻，我已經徹底明白‧‧‧‧‧‧愛一個人，就係就算跌入火海、跌落沿崖，都最後一刻都會相信佢會抱住你起飛，如果因為我係百毒人就自捱自過‧‧‧咁就太可笑，就算結局係點，我都想令霞唔會忘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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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大概是感動得再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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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睇唔出你感情細膩。」真理老師說：「咁遵循講下～你願意迎娶依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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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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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願意嫁俾依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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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依世嫁得過，下世都嫁得過！」說完後，霞便納入我懷內被我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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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真理老師揚起成熟的嘴角，然後就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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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仇莫悔，你到咗最後一日所做嘅嘢，終於補償番過往失去咗嘅時間。」「咁‧‧‧‧‧‧我帶你飛高高！」我抱起霞的腰部，將她舉起。

「哇哈哈哈哈哈！」好久，現在終於聽到，她笑出聲的模樣、聲音。

或許‧‧‧

百毒人，從來不是一個詛咒，更不是一個問題。

而是，把你我繫得更近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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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想動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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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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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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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與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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