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心使者 - 第十章　史蒂文（2）

清潔工雙手緊握染血的小刀，渾身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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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非常驚恐，而且不斷有黑色的液體自他眼眶處流淌而出，卻是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在他體內作祟，促成他心理上非常想要逃跑，但身體不被允許，只能看著站在他面前剃成光頭的青年吞雲吐霧，銳利的綠色眼眸甩向自己時，清潔工彷彿率先聽到了幾分鐘後的自己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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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和光頭青年待在教學大樓的後方，這裡鮮少有老師和學生經過，因此是談話的好地方，尤其談的話題又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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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才啊，居然在大眾廣庭之下刺殺人類，你這是想要暴露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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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光頭青年伸手扣住了清潔工的喉嚨，將蒼老又瘦弱的他輕而易舉提到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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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的光頭青年反倒露出愉悅的笑容，看著清潔工隨著自己的力道臉色愈來愈慘白，甚至開始從嘴角滲出詭異的黑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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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讓你知道做出這等蠢事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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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歐克。」另一名青年平靜的聲線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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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道嗓音，被稱為「歐克」的光頭青年雙眼一亮，隨即放開了清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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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地上的清潔工開始劇烈咳嗽，咳出的都是一口口黑色液體，這些黑色液體一接觸到地面，全都把地面腐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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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不會出現呢。」歐克說，語調甚至有些撒嬌：「跑了三圈操場，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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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不准傷害無辜的人類。」來人從陰影處現身，卻是留著一頭黑色長髮的史蒂文。他無視歐克的調侃，嚴厲說道：「我們的敵人，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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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就矛盾了。」歐克說：「一下說不殺天使，現在又說敵人是天使，搞得我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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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敵人有很多種方式，不單單只有『殺』一字。」史蒂文說：「而且，安莉亞跟護魔教派沒有任何關係，你這麼做不就白費力氣？幸好安莉亞傷得不深，不然死的就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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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我好怕怕，生氣的史蒂文好恐怖！」歐克表情誇張地說，甚至還做出雙手抱胸深怕受傷害的樣子。「你可不要學天使那樣對人類產生情感啊，大人可不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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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你提醒我。」史蒂文冷冷的說：「現在，帶著『魁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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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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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斯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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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電光石火間，準備從教學大樓轉角處轉過來並且目睹可怕一幕的劉易斯，下一秒他眼前的景色換成了校園附設的便利商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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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劉易斯愣愣地望望四周，似乎不是很明白自己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明明他當時跑的方向是教學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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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傷安莉亞的人，跑了。」史蒂文的聲音把劉易斯從茫然中帶回現實：「沒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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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史蒂文？」劉易斯一把抓住史蒂文的雙臂，順利把時常面無表情的他逼出一絲震驚：「你沒受傷吧？對方可是拿著凶器啊，萬一換成你被刺傷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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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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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沒事？我都快被你嚇死了！」劉易斯說著說著感覺都快哭出來了。「我的上帝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雖然因著羅基爾在場很快得到了處理，但我想這起事件應該造成每個人不小的陰影，如果不趕快將兇手抓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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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抓到他的。」史蒂文認真地說：「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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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你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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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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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史蒂文，什麼叫做你保證啊？可別去做蠢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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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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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米安跟丟了劉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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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的說法是，瑞米安很清楚劉易斯跑在自己前面，但不知為何他下一秒人間蒸發，這讓她非常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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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劉易斯憑空消失不是她出現幻覺的話，就是他很有可能被惡魔帶走了。若真是這樣，他將會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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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要聯絡加百列嗎？但他一大早好像又回去無名村莊視察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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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瑞米安還在為了加百列和羅基爾把自己當小孩子而生氣，結果真碰上如此棘手的突發事件時，她才「清醒」過來自己確實什麼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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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還不是很確定刺傷安莉亞的人究竟是誰，但瑞米安很清楚背後一定有惡魔在操控一切，只是不太能明白惡魔教唆的人為何是刺傷安莉亞而非凡妮莎？難不成安莉亞跟護魔教派也有一些關係？又或者是惡魔在試探羅基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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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羅基爾命令她務必得保護好史蒂文和劉易斯，只是她不僅沒保護好，人還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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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喪一下子讓瑞米安的腳步變得沉重，直到凡妮莎的呼喊從她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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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米安！妳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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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上帝，最不該追來的人反而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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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米安停下腳步，看著留有一頭紅色長捲髮的女孩在自己眼前停下，氣喘吁吁地問：「妳、妳不覺得羅基爾老師很奇怪嗎？史蒂文和劉易斯也就算了，可他為什麼也叫妳這個小女生去追犯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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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運動細胞好？」瑞米安胡謅著，同時心裡也有一股衝動：如果凡妮莎知道她是天使，就不必遮遮掩掩了，但她的兩位哥哥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身份曝光。「那凡妮莎妳怎麼也追來了呀？羅基爾叫妳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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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妳。」凡妮莎說，這話讓瑞米安的身體瞬間暖起來。「我總覺得安莉亞被刺傷有些蹊蹺，因為她也不是『薩魔人』或是『獨行者』，可為什麼那名兇手盯上她？還是安莉亞身上有我不曉得的事情？因為我跟她從來沒有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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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確定安莉亞不是薩魔人或獨行者？『掃魔』組織的人不多？」瑞米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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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組織的人來自四面八方。」凡妮莎說：「我有段時間跟組織首領關係還不錯，他有把目前組織的人員冊子送給我，讓我能夠盡快與這些人活絡，可我那時只一心肅清邪教，沒空跟掃魔的人員拉關係，但我還是記得一些人員的臉。安莉亞的臉在我印象中從來沒有看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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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妳漏看了她？妳說的那本冊子有帶在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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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在自己的包裡。」凡妮莎說：「先去看看羅基爾老師有沒有提前下課吧，搞不好史蒂文他們也已經回去了。如果已經下課了，我回宿舍拿給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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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瑞米安點點頭，跟著凡妮莎一起回到排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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