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醫生與考古父子 - 【中世紀/Cross Believer】With Gyasi Ⅳ

一個是信仰不堅定的牧師，一個是心智尚未發展成熟的小夥子。

他相信他們絕對有充分的立場用這個理由說明他們為什麼會在酒館裡喝到爛醉，但這個理由要不要被一開門就看見他們兩個躺在同一張床上的艾莫瑞克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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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亞斯知道自己比較會說話，所以自己該說些什麼幫助自己的父親解開誤會，但很不幸的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只剩下不到三成。

馬修也知道自己身為較年長的那方，也該說些什麼好讓小夥子的監護人放心，但同樣的，他也不太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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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亞斯有點尷尬的舉起手抓了抓頭，「那、那個……我們兩個衣服都穿好好的，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哪裡不是大問題啊你說說看？」媽呀。他頭一次覺得父親生起氣來竟會如此恐怖，班奈特先生大概也是被嚇傻了，坐在他身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艾莫瑞克皮笑肉不笑的瞪著他們的神情實在有夠恐怖，但讓沉默繼續蔓延絕對無法解決任何事情。

於是兩位當事人只好硬著頭皮開始認真的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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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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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到此為止都還算清晰。

「乾杯！」居亞斯舉起手上那杯被慫恿喝下的藥酒，裡頭的成分不明的讓人害怕，但作為一個沒來的及阻止的成年人，馬修只能硬著頭皮瞄了一眼之後就不再看，聚精會神的與對方碰杯。

「乾杯……」他的聲音當中充斥了滿滿的不情願，但居亞斯仰頭灌下兩三大口時自然沒看見。

——他對自己的酒量認知實在不是很清楚，但一方面對居亞斯盲目的信任導致他認為對方大概很耐喝，一方面想自己大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於是他就也跟著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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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視野模糊就代表記憶也跟著模糊嗎？馬修不會這麼說，但他相信他隔天起來就會這麼說了。

「班奈特先生——」居亞斯的情況看起來也不太好，至少是不太妙的狀況。然後他發現對面那個小鬼又舉起杯子猛灌了好幾次。住手啊！再喝下去他們倆個會一起完蛋啊！

啊、糟糕、糟糕。

「班奈特先生怎麼——會想帶我去科因啊！」名為慶祝啟程，實際上卻是因為被路邊酒館賣的奇怪東西吸引住的臨時喝酒現在正在往不太妙的方向發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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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甩了甩頭。

「因為那邊是——我的故鄉啊。」然後下意識的舉起杯子也喝了一口——Fuck！身為一個教養必須良好的牧師！雖然是假的牧師！但他竟然爆了粗口！去他的下意識，他到時候清醒一定會後悔的要死。

但現在腦袋裡只剩下被酒精沖刷過後的快樂感覺，就只好繼續這樣下去了吧。好吧，好在他眼前還是熟人，要被做什麼壞事也是他們兩個一起擔，就一起下地獄吧。

罪惡感也全都去吃屎算了，他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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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呃……是喔……那您、那您——」

「而且還有我的姐姐在！」馬修自暴自棄的把手中的酒全都一口氣喝個精光，將酒杯放到桌面上時臉也皺成一團。玻璃與木頭相撞的聲響不大，但或許是因為動作的緣故，居亞斯似乎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您的姊姊……漂亮嗎！」然後下一句就證明了他不是被嚇到——也只有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會這樣問了。馬修斜斜的撇了撇嘴。

「超漂亮！」馬修舉起手掌往自己的肩膀比劃了一下，「金色長髮！喜歡！」

「那去科因的時候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他們揚起音量，因為酒館的吵雜聲太響亮，就算他們真的很大聲的嚷嚷也不會有人來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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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不能把我姊姊從墳墓裡挖出來……」會遭天譴的……

「啊？！」居亞斯這時候才把剩下的酒液全部都喝光，他看著馬修把額頭砸到桌面上幾乎要不省人事了，腦袋裡的思考迴路還在想對方是不是在跟他玩而跟著趴到桌上。墳墓喔，聽在他耳裡就是個很正當的理由。

「那班奈特先生——您想聽我的祕密嗎？」他笑的像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實際上也是，雖然他明年就即將成為年齡二開頭的青年了。

馬修一臉不耐煩的抬起頭，當然下巴還是在桌面上，「……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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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喜歡金髮……我爸的金髮，我覺得好好看，眼睛也是藍藍的，好好看。」居亞斯好像又傻笑了幾聲，但馬修沒有聽清楚。也有可能是因為馬修自己也在傻笑。

「咦——艾莫瑞克先生？是啊——是別種意義上的美麗啊——」

「對吧，超喜歡！」

「我也是這麼喜歡我的姐姐！」如果從他人的角度來看，或許這桌的兩個人相視而笑就像不知道在談論什麼詭異計謀的變態，但實際上他們兩個隔天醒來就忘掉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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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大概是從這邊開始斷掉的。

或許他們之後又聊了點關於爸爸跟姐姐還有金髮的話題，談論到愛的本質等等令人苦惱的大哉問，但最後的結論卻是愛的比家人、比世間所說的戀人還要更深刻的『愛情』，而這份愛情全被加諸在占了他們生命一大部分的重要之人身上。

反正他們醒來也不會記得多少啦，也不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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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清醒時也不可能聊的這麼多，就當這是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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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喝到爛醉，醒來之後就在酒館的樓上房間了？覺得應該是有人把你們搬上來？」

「差、差不多就是這樣……」居亞斯有些窘迫的抓了抓頭，馬修為了不讓矛頭朝向自己，於是瘋狂的點頭表示嗯他說的沒錯，全都是這樣，沒有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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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莫瑞克肉眼可見的嘆了一口不小的氣。

好像擔驚受怕找了他兩一整個晚上的自己像個笨蛋，但最後全都平安無事就好了。況且他也不擅長擺惡人臉，自己還是適合當個笑容滿面的老好人。

「……我酒量還不錯，下次來這種場合記得叫我。」作為在場最年長的長輩，艾莫瑞克伸出兩手往前傾身，拍了拍這兩位因為宿醉並且被強迫回憶而頭痛的年輕人，算是退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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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馬修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記得居亞斯昨天有說，他最喜歡爸爸了。」

「！」

「班奈特先生？！」居亞斯立刻掙脫艾莫瑞克的懷抱往馬修的方向撲過去，「您怎麼可以！」

「您怎麼可以洩我的底啊！」居亞斯因為頭昏腦脹而摔下床。

馬修笑著立刻撈起被丟在一旁的牧師服往門外跑去。多年來因為胃痛而練就的疼痛耐受力可不是假的，就算頭痛的要死他還是有能力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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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莫瑞克瞬間有種自己多了個兒子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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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頭痛指數：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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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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