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的哀歌，還有十分鐘就開場了，進場的請來這邊！」我對著劇院大堂的大門大喊，隔著口罩大聲叫喊令我覺得格外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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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2019年大學畢業沒多久就遇上廿重疫情的可憐畢業生，本以為立即找到工作可以安全渡過，卻因為老闆對前景的不安在疫情初期就被裁員，結束了為期三個多月的第一份工作。2019年12月左右疫情沒有很嚴重，在機緣巧合下試著應徵劇場的帶位員，然而今天已是我最後一天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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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穿著OL裝的女生從大堂門口跑到我面前迷茫地問：「不好意思，我有朋友會遲到，請問這裡有幫忙交票的服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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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倒是沒有的，不過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上班，當是幫忙一下也無妨吧？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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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煩你在這裡寫上你的電話和名字吧。」我指著門票的背面解釋道：「請告訴朋友要說出電話號碼和名字才可以取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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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立即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名字，她把門票交給我時還指著自己的名字茜文說：「這個茜字的讀音是『善』，因為很多人都讀錯……」她把跌下的頭髮撓到耳後，故意逃避我的眼神尷尬地說：「那麼就麻煩你了，謝謝。」說畢，她就直接往劇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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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茜字的讀音，雖然我是英文系畢業，中文也不至於差成這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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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把門票牢牢地放到西裝口袋裡繼續完成今天的工作。劇院開場沒多久後，我返回服務處的位置，時而留意有沒有人從正門而入，內心帶著一點無謂的期待，女生的朋友會是誰呢？家人？男朋友？還是好閨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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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劇院內掌聲如雷，似乎已劇終。我抬頭看著大堂的大鐘，九時四十五分。視線對著的劇院大堂門口仍是沒有任何人影，女生的朋友始終還是沒有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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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浪費了這張門票呢。」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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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觀眾離場後查看一下劇院內的情況，沒有異狀後便知道今天的工作已結束，然後將放在口袋的門票隨意丟到休息室的垃圾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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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剛才劇組好像把該播放的影片弄錯，還說要退票什麼的。」我把門票丟進垃圾筒的同時，主管李sir跟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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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管那些了，吃吧！Pizza都冷了。」同為今天離職的女同事把一罐可樂塞到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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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聚令的關係出外用餐不得超過四人，而且食肆不得開過十時，所以我們在工作完成後到休息室舉辦歡送會。在早幾個月前政府的防疫措施中，宣告所有娛樂場所都要關掉，當然亦包括劇院，雖然現在疫情好轉了不少，劇院亦能正常使用，但無奈劇院決定節縮開支，把所有新入職的員工都開除，讓我結束了為期差不多半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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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一餐普通的便飯，能與相識沒多久的同事在疫情下談笑風生總算是一場緣份。我們說說笑笑愉快地渡過了一個多小時，大概十一時半才離開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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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往那邊坐巴士回家。」我指著地鐵的反方向說。我目送李sir離開後，眼神不自覺地看回劇院正門，在小階級上坐著了剛才把門票交給我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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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等她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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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回劇院門口站在她的面前，她立即就認出我是劇院職員說：，一臉期待的眼神瞬間變得失望：「他最後還是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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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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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是男朋友。」又說：「疫情開始就沒怎樣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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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十二時了，早點回家吧。」我指著劇院前的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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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看看手提電話查看了幾個訊息，說聲謝謝後便步向地鐵站。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不停回想起女生的失望表情，疫情確是讓很多不同的關係都變得疏離，要是沒有好好處理只會是壞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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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糟了！我把她的門票都丟了，那她不就不能退票嗎？要是她跟劇院說有職員收了她的門票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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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還在盤算該怎麼辦時，我立即whatsapp李sir說有東西忘了在休息室，明天需要回劇院一趟，希望清潔大嬸不要那麼勤力一清早就清理垃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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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早上，劇院還未開門我已在等待，幸好門票還在垃圾筒裡。我先將茜文的電話號碼和名字加進電話簿中並用whatsapp訊息和她解釋一切，包括昨天是我最後一天在劇院上班和劇院並沒有幫忙交票的服務。直到晚上8時多她才藍剔我的訊息，到了差不多10時才回應。
說畢，whatsapp名字下的「在線上」亦隨之消失。好奇驅使我點開了茜文在whatsapp的頭像相片，看到沒有戴眼鏡和口罩的她跟男朋友親密地摟在一起，背景像是日本的紅葉，大概是疫情前所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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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照片放大觀察她的樣子，雖然說不上是大美人，五官端正加上一頭順柔的長髮，感覺十分清秀。她化上這個濃妝更顯成熟，估計比我大上好幾年，已經沒有了二十出頭的那份稚氣。我把相移向她後方的男朋友，樣子比她更成熟，似乎比她還要大上十多歲，難怪她要化那麼成熟的妝去配上他。
相隔一星期也沒有茜文的回應，劇團已在官網宣傳退票事宜，開始讓我著急起來。我再次將她的whatsapp對話框打開，發現她跟男朋友的合照已變成她的個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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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與男友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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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在看她的照片時，從電話頂部看到茜文的預覽訊息，我立即按進她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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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好轉了不少的關係，旺角地鐵站跟平常一樣人來人往，有些人在閘內交收，有些則在等朋友。一位女生穿插人群小步跑到我面前，我觀察了好一陣子才發現那是茜文，與之前有異，她沒有穿著上班的衣服，亦沒有化上whatsapp頭像照片中的濃妝，感覺這樣更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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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交出門票便離開卻被茜文問：「希望你不要覺得奇怪，我麻煩了你太多，我想請你吃頓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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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沒有麻煩我，要是我沒有擅自這樣做就不會弄出那麼多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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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低頭露出失望的表情，一時不忍看到女孩子這樣便答應了她：「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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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著茜文來到了日式放題店，她坐下後把口罩脫下再放到口罩盒裡，從手袋中拿出搓手液還遞給我：「要嗎？」我把手伸出讓她直接將搓手液倒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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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個人在緊張嗎？怎麼我看到她的神態都很輕鬆，還用手提電話掃過QR code開始點餐：「刺身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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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點就好，我什麼也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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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男朋友都不讓我吃，說刺身是生冷物，女生不該吃，所以我很久都沒有吃過放題了。」她沉默半晌，又說：「對呢，剛才我跟男朋友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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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的這一句話突然把話題打開，對我說起了很多她與前男友間的事，還提及到她是家中長女，一直被家人和長輩唸要成熟，要照顧弟妹讓她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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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找個年長的男人來交往可以讓我輕鬆點，就希望可以有個人讓我依賴一下……」茜文將放在面前的清酒一整瓶喝掉，抹了抹嘴巴繼續再說：「他媽的！那男的卻跟我說：『妳是姊姊，應該要更成熟，不可以隨意撒嬌。』幹！那跟我父母又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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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而言我還是個陌生人，但竟然在飯局中吐苦水，她是家中是長女，工作時間太長關係，沒有太多交心好友，再加上不理解自己的男友……在言談間感受到她的壓力沒有渠道宣洩，所以過程中我都盡可能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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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醉了就一直亂說話……」茜文甩一甩頭但繼續將清酒送進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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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的清酒拿走：「再喝我怕你回不到家，先喝杯茶吧。」我將烏龍茶遞給她再說：「第一次與陌生男人見面就醉成這樣子，妳危機意識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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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她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彷彿我正在做什麼怪事，她將手上的酒杯放下，尷尬地接過了烏龍茶。在飯局後半她已經沒有再喝酒，但可能混合了多種酒的關係，最終她還是吐得滿地都是，我生怕她會發生什麼意外，與她一起坐車直到她家附近，叮囑她回家後一定要通知我。
那天之後茜文和我就像普通朋友一樣，每天都whatsapp訊息聊天，說說疫情或是政治。在聊到公司的事時，得知她在尖沙嘴某家很優秀的人力公司工作，疫情下的工作不跌反增，因為所有公司都想找到廉價的好人才。有一次我開玩笑說讓她幫我找工作，隔天她真的約我到公司填寫應徵資料，還親自跟進我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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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說明一下希望找到怎樣的工作吧？」茜文將大文件夾放在桌子上。工作中的她穿起深藍色的西裝裙，束起長髮成馬尾，與之前見面時整個形象截然不同，是個不折不扣的事業女性。她拿著原子筆仔細地為我填上資料，沒想到當天爛醉如泥，表現脆弱的女生換起了工作模式是如此專業，我暗自地讚嘆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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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有在聽嗎？」茜文用原子筆敲桌子發出嗒嗒的聲音：「發呆還是不懂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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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傻傻笑了幾聲：「沒想到喝醉酒後瘋狂說男朋友不是的女生在幫我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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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戴著口罩沒能看清表情，但看到茜文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不懂回應的她用原子筆筆搔搔髮尾，然後丟出一句：「面試扣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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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手下留情！」二人眼神對上，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在那之後她教懂了我很多有用的面試技巧，還提出了我很多優點和缺點，多虧了她，我得到了很多不同的見工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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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訊息了差不多兩個多月，從訊息中掌握了她的生活作息，工作已佔了她生活的一大半，不論是午飯還是下班她總是獨自一人。某天一早醒來第一個想法是很想與茜文見面，內心初次萌生很想讓她開心，保護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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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已經不能再以普通朋友身份看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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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早一小時來到尖沙嘴的Donki Donki，買了兩個日式便當和烤雞串，還有兩罐微醉（ほろよい）的果汁酒。到了九時五十五分，我便看到茜文急忙地拿著手袋步出公司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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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茜文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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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突然想見妳罷了。」我笑說，她卻低頭緊緊抓著她的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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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手中DonkiDonki的黃色膠袋示意已買了晚餐。從海防道慢步到九龍公園，晚上十時的尖沙嘴沒有很多人，迎面的幾個醉酒漢快要撞上茜文時，我將她的身體靠向我避過了人群，但不到一會她又把距離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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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隨意在九龍公園找個位置坐下，把微醉果汁酒打開輕輕喝了幾口，邊吃著烤雞串邊細說當天發生的趣事。香港的秋天一點也不冷，但入夜時份還是有幾分涼意，果汁酒並沒有讓我們醉，只是整個環境氣氛卻讓人進入微醺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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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嗎？」我問。沒有等到她的回應我已經牽起了她的手，她默不作聲讓我牽了一陣子，直到巴士經過，她甩了我的手立即跑上了巴士，最後回頭向我丟出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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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能做出反應巴士已經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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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剛才的氣氛和舉動足以讓我們確立關係，卻沒想到得到這個答覆。是因為她比我年長五歲的關係嗎？還是我沒能夠讓她可以安心依靠呢？或許她是對的，我的缺點是太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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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我怎樣跟她聯絡和解釋也沒有得到回應，但即使如此她並沒有停止將工作面試的電郵傳送給我。某天因為見工而來到茜文公司附近，卻看到她公司門外貼出便條說明因疫情嚴重公司正實施在家工作，看來就連上天也不想讓我們見面。
晚上十二時多，我被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吵醒，入冬後下雨的空氣特別冷，我穿起放在電腦椅上的外套伸了一個懶腰，確保客廳的窗戶關上後看著外面的雨勢，慣性地打開手提電話，螢幕的第一個訊息名字讓我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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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茜文。
我看看訊息時間是在六分鐘前發送過來，差不多相隔了兩星期的第一個訊息。腦筋還不是十分清醒，我將訊息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我還是直接撥電話給茜文，不到一會她就接通了，未聽到她的聲音卻聽到背景的雨聲很大，似乎她還在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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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妳還好嗎？」我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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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沒有立即回應，聽到話筒對面只是雨聲，相隔一會她終於開口說：「我還在公司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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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家工作嗎？」我接著問。茜文雖然沒有回話，但不知怎的我感受到她悲傷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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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去找你，你站在公司樓下別走好嗎？」還未等到茜文回應我已把電話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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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士上再次撥電話給茜文，但已不能接通。心裡越是擔心就越是緊張。差不多到茜文公司大廈時，我在的士內看到大廈門口有一個小黑影蹲在地上，我拜託的士司機先在路口停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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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起雨傘來到被雨淋濕的茜文面前，一臉失望的眼神瞬間變得有起息，她認出了我的瞬間立即落淚：「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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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外套披到她身上後，一起撐著雨傘上了的士，在的士上問她什麼也只懂搖頭和抽泣，沒能問到她家確實地址的我最後只好把她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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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我立即拿起大毛巾為茜文擦乾濕透的衣服，兩個多月沒見面的身影正哭成淚人站在我面前，然而我並未能為她分擔一點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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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讓茜文著涼，我命她換上乾淨的衣服，再為她弄了一杯熱巧克力。當她換上衣服後我把熱巧克力交到她手上並邀她來坐到沙發旁。她喝了幾口熱巧克力後身體也暖和了不少，情緒也似乎平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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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將最後一口巧克力喝掉，我只是靜待在她身邊直到她說出第一句話：「上次在九龍公司跟你吃便當的那天的下午，我前男友回頭找我復合了，」她緊握著還帶著餘溫的馬克杯說：「他許下了許多承諾，最後我心軟了，給了他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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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再說：「只是沒想到當天下班後你突然來找我，又突然牽起我的手……」說著說著，茜文眼睛又再次泛起淚光：「你牽著我的手時我很高興，但是下一刻我心裡卻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又突然想起了我們的年齡差，還有種種的罪惡感就讓我不能直視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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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將馬克杯放到沙發旁的小茶几無奈地說：「直到剛才下班沒多久，我竟然看到男友與另一個女生我面前經過……」她慣性地搔搔髮尾再說：「在之前所有讓我不安的感覺都終於能夠解釋，我才發現他說疫情嚴重而不想見面，全都只是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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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將雙手合起似乎嘗試叫自己放鬆：「然後看到那一個畫面的自己卻第一時間想起了你，」她冷笑了一聲：「我真是一個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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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不是！」我趕緊回答，然後抓起她的手：「妳只是想選擇一條易走的路罷了，追尋安逸的生活並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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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對的人就在妳面前，只是妳視而不見罷了。」我將她的手放到我的胸口前：「那妳何時才會好好面對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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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對不起……我不想影響到你。」茜文欲想掙脫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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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影響了，」我將她一把手拉到懷中：「就在把門票給我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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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還未能反駁，我已封上那帶有巧克力味道的唇瓣，我又說：「你說過我的缺點是太衝動，那我說妳的缺點一定是太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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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我喜歡妳啊，那妳呢？」我將她跌下的頭髮撓頭耳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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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你都不給時間我思考一下……」茜文羞澀地別過了臉，似是呆呆的思考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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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拉了拉我的衣袖，突然主動地跨在我身上親了我一下：「或許太抑制也是因為我也喜歡你。」
胸上被重物壓著讓我清醒過來，才發現茜文睡在我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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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吵醒茜文，我輕輕移動拿起放在床邊的手提電話發現已早上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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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茜文睡眼惺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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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十時了，」我把手提電話上的時鐘拿給茜文看：「妳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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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把話說完茜文嚇得立即醒來：「糟了！我十一時要回公司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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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茜文狼狽地穿著內衣感覺特別有趣，我從後抱著她止著了她的動作：「那下班後到九龍公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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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文把頭轉向我，上前親吻了我的額頭回應：「那約定了喔。」
後記：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UfKnvrG5
這個故事是某天發夢時所夢到的內容，當然夢入面並沒有疫情，加上了很多不同情節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6Dtox4u7
在寫文初期，我是打算將這篇參加丁丁的誠仁NNN創挑（所以最初是有H情節的沒錯www只是覺得bg H太難寫，所以我直接放棄www）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A0QqcDUP
寫了一半又覺得不合題，所以就自己舉辦這個個挑創來po文算了www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bDOTrs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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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寫文章都很難，但是真的很好玩！這次也學習了很不少東西！在此感謝丁丁和零器給了不少意見！謝謝！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k5bIXC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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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創挑主的我是不會參賽的w只是找我地方po一po文罷了w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HwW08lwY
pps：whatsapp圖都是用ps製作www有騙到大家嗎？那漢堡是我今天的午餐！好吃！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N3TOrX0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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