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敗 - 沉淪

「明天，組織就該毀滅了。」

女子點燃根香菸，朝著空氣吐了口霧氣。

「祝我們好運。」一旁的人手拿著菸和女子的菸碰在一起，像是在乾杯慶祝一樣。

「祝你好運。」

******

「沉央，你為什麼會成為組織的首腦？你難道忘記就是這個組織害死你的親人嗎？」蘭淮在沉央的房間裡抓住她的衣領，似是恨鐵不成鋼的問。

「歷代領導無一不是無情無義的人。蘭淮，如果當上領導能受萬人景仰，操縱整個地下世界的生殺予奪，就算這組織是我的仇人又如何？」沉央用力扯開蘭淮的手，自顧自的整理自己的衣領。

「蘭淮，現在我乏了，你可以離開這裡，回去覆命了。」沉央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沓寫著密密麻麻字的紙扔給蘭淮。

「上面有著所有高層和通訊員的名單，至於那些底層人員，沒了組織的庇護，他們早晚也會落網。」

「你早就知道我是政府派來的臥底！？」蘭淮錯愕的看著沉央，一直想盡辦法卻始終無法得手的資料，如今卻輕而易舉就拿到手，一系列的事件讓蘭淮連資料也拿不住，震驚地看著沉央。

「蘭淮，我們認識了那麼久，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會不清楚。當時待在前任領導一旁時，看到你在這裡我確實震驚了一下，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除了為了你心中的正義，你沒有理由會來到這種犯罪組織。」沉央看著蘭淮始終不發一語，繼續說道：「歷代領導通常在年紀很輕的時候就開始大肆尋找自己未來的繼承人了，你知道為什麼我不那麼做嗎？」

蘭淮閉上眼睛，不願讓眼淚流下來：「你打算毀了組織。」

「沒錯。你可以趕緊回去了，下次見面我們可不能再像這樣對話。」

「組織首腦被抓到是不會有任何緩刑空間的。」

「我知道。」

「……」蘭淮最後看了一眼沉央，拿起資料出了房間。

******

「所有隊員聽好，遇到名單上的人，只要有任何反抗行為直接就地正法，沒有反抗的一律麻醉帶回。」

「是！」

******

「離開吧！」蘭淮來到了基地最底層，看著還在悠閒整理房間的沉央說道。

「自從我加入組織，我就打算和組織共沉淪了。」沉央不停擦拭手裡的相框，深怕相框會受到什麼灰塵汙染一樣。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活下去？」

「原本打算毀了組織就離開的。」

「那你為什麼還不走！！？你明明不是壞人啊……我們不是說好以後要當打敗大壞蛋的英雄嗎？」蘭淮不想等沉央說完，時間已經快不夠了，過不久警方派來的特工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想逃也逃不了了。

但當蘭淮想伸手抓住沉央時，沉央躲過了。

「蘭淮，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前任並不是因為被仇家追殺而死的，我的父母也不是被組織殺死的。」沉央放下了手中的相框，眼裡的淚止不住的滴落：「蘭淮，你別在自欺欺人了，組織是正義的對立面，你們政府呢？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們這些政府機關暗地裡做的事情。」

「蘭淮，你不想殺了我，我同樣不想毀了你的前途，現在殺了我，我不想在那群虛偽的人面前死去。」沉央抓住蘭淮的槍，把槍口指向自己。

「祥羿，到最後我還是沒辦法做到無情無義，我是個失敗的領導者，黃泉路上等我，讓我陪你去地獄一遭吧！」

「沉央……」

「貫徹你的正義啊！開槍啊！」

「別猶豫！永遠活在光明底下，答應我，不要逆風而行，成為人人景仰的大英雄吧！」

「我答應你……」

「砰！」

******

蘭淮手裡拿著酒杯，在正在舉辦派對的豪宅陽台，看著花園荷塘平靜的水面。

「我們的局長大人在想什麼呢？不進來和我們這些為您慶祝生日的賓客敬一杯嗎？」男子走近蘭淮，輕輕在蘭淮耳邊說道：「今天，那個人也會來，該怎麼處理？」

「找個角落殺了，別讓他干擾了我的事情。」

「是的。」男子聽到命令，鞠躬離開陽台。

見男子離開，蘭淮把杯子裡的酒一口喝完，趁著微醺的醉意說了句。

「沉央，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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