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
如果可以遺忘不美好的回憶那該有多好?
讓生活中那些最黑暗的事物都埋藏於記憶之箱中,以複雜的密碼鎖為它們一一鎖上,然後再將密碼遺忘,最後自己便可以記得堪能承受的人生片段。
※5月
然而這些要素還過於繁雜,他知道,吸煙可還得具備健康的肺臟,以及定期補充菸草和打火機燃料的資金。安然的感覺是建立在這些不可控而搖搖欲墜的根基之上的,隨便被他一吹,也得像那縷煙一樣地消散。
※6月
畢竟有目擊者凱登,已經很難再抹滅艾弗里的存在了。埃利放下水杯,聳聳肩道:「那位服務生說的沒錯,昨天和妳來餐廳的是我的雙胞胎兄弟艾弗里。」他並且說明艾弗里之所以會代替前來,是他們兄弟倆的一場惡作劇。
他已經不期待娜塔會相信這個說詞了,他等著對方惱羞成怒。她會提高音量斥責他,說他把她當傻子耍;她甚至可能會拿起水杯潑他,再怒踩高跟離去。
然而娜塔卻不懷疑也不惱怒。她勾起豔紅的嘴角、眼眸閃亮地提著艾弗里的名字,打算下次邀約兩兄弟一起約會;她相信了。
娜塔在飯店那晚雖然看見埃利切換成艾弗里的模樣,但艾弗里只顧著道歉,提出補償方案,便逃離現場,根本沒說到自己是誰。在娜塔角度來說,從飯店離開的是埃利而前來餐廳的是艾弗里的可行性相當高。何況,他們看起來確實不太一樣。
按往常埃利會高興,畢竟娜塔可是他費盡心思追來的女人,這表示他可以繼續和對方約會,而不至於打破他被甩的最快紀錄。至於娜塔想見的艾弗里,他甚至不必讓他們自己邀約,只需要在他感覺即將切換時,說「艾弗里說他快到了,我去接他。」並請娜塔如果晚兩分鐘沒見到人,就打給艾弗里。而他則會趕緊離開現場,在艾弗里清醒過來時正好接到娜塔的電話,銜接得一切完美。
但埃利此時心裡五味雜陳的。他想要開點無傷大雅的黃腔來帶過話題,但他卻覺得娜塔令人反感到他說不出話。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
難不成他在羨慕或嫉妒艾弗里嗎?
——以上皆節錄自《新斯格納命案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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