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武林。 - 第八章-鬼盜初現。

幸好此刻雲煌明父女兩人沒膽敢抬頭看向黃昇，因為黃昇此時的臉上哪裡還有剛剛的豪氣和自信，只見他轉過頭，用著有點扭捏和羞澀的表情看著唐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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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走到雲煌明父女面前，正要攙扶起雲煌明時，突然餘光瞄到車隊中的幾人，握在手上的大刀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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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唐澈心中劃過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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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不動聲色，依然扶起跪在地上的雲煌明父女，唐澈低頭小聲的在雲煌明耳邊說了幾句話，接著用眼神示意一下黃昇，誰知道，黃昇竟還傻傻的看著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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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心裡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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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也才幾個小嘍囉，自己出手就好……唐澈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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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雲煌明起身後，就見他用著與身形不符的速度，拉著雲然就跑到了黃昇身後，膽怯的看著眼前的馬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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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在這一刻清醒了，看著唐澈站在那一動不動，就知道有架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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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唐澈看著眼前的馬伕，有點不耐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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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七位馬伕頓時身軀一震，此時的他們不用開口回答，因為他們臉上錯愕的表情和顫抖的身軀就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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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趕緊來到唐澈身旁，興奮的說道：「澈哥，你說我傷才痊癒，是不是該讓我動動手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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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瞥了他一眼。「好，我四你三。」說完後，一個閃身就來到車伕面前，指間夾著四枚銀針，在馬伕間幾個轉身、跨步，其身形行雲流水，動作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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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後躍，唐澈回到原地，就見到四枚銀針插在四位馬伕的喉頭上，一針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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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決了，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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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轉過頭瞥了一眼雲然後，把手中長棍一個迴旋，擺起架勢對著剩下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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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三人彼此看了一眼後，抽出刀就往黃昇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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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長棍一甩，先打掉其中一人手上的刀，之後長棍一晃一挑，那人臉上頓時被抽了幾棍，嘴裡滿是齒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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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一個踏步，衝往剩下的兩人面前，右手高舉著長棍，一個迴身，謎棍扎實的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那人頓時往後彈去，全身如水般的攤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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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雲然，大驚失色的叫道：「謎棍黃昇！他是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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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雲然話才講完時，剩下的另一人也被黃昇的一招給擊倒了，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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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步了，以前應該花不到兩招，今天竟然用了四招……」黃昇看著長棍，眼神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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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九年沒用棍了，四招算少了，別擔心，過一陣子你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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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煌明只是一個生意人，看著地上躺著的錦衣衛和身旁的兩位年輕高手，他有點頭暈，他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跟這樣的人打上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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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謎棍黃昇？」雲然有點膽怯的走到黃昇面前，不好意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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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無禮，然兒！」雲煌明深怕自己的寶貝女兒講錯話，趕緊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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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跟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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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五邪的事情是真的？」雲然聽到黃昇承認，眼睛睜的大大的，滿臉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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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和唐澈對了一眼後，同時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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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五邪當然是真的！我們很壞的！你不怕嗎？」黃昇收起長棍，饒有興趣的看著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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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怕你們，雖然江湖上都在傳你們五邪無惡不作、臭味相投，但我知道有很多宵小之徒和大惡大壞之人都是被你們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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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想不到全天下看不透的事，竟被你看清了，你才該做武林盟主的！」唐澈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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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這樣聊了起來，在場的僅有雲煌明一人心神不寧，他很害怕，他不知道繼續跟五邪這樣好下去……到底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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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老闆，我們現在已經在同一條船上了，我看我們還是一同上路吧！」黃昇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口氣有點半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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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煌明真不知該答應還是該拒絕，他殺了錦衣衛得罪了朝廷，就是死罪；他跟著唐澈一行人四處奔走，也絕對會被正道中人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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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們就一起走吧，大家有個照應也好！」雲然勾住他父親的手，有點撒嬌的說。他看的出來此刻他的父親沒了主意，而她也知道，現在的她們，需要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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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聲好後，眾人說好先一起前往湖北一帶交易貨物後，唐澈他們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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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四人還算有說有笑，其中唐澈和黃昇更是明顯的感覺出來，雲然對五邪很感興趣，從她對五邪每一人的樣貌和武技的瞭若指掌程度就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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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年的哪一戰，真的是武當派結合錦衣衛？」這已經是雲然第五次問了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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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怎會中陷阱，瘸了一條腿？」這也是黃昇第五次回答了一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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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在一旁笑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願意讓雲然知道這麼多，或許是因為雲然跟唐澈心中的那個她，有著一樣的單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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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兒阿，這事……你可別亂說阿，會被殺頭的……」雲煌明一路上聽到太多祕辛，有點年紀的他真怕自己的身體受不了這些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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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點別的吧，雲老闆，你這次運貨是要給那戶大人家？一路上看你通關都滿順利的，那人來頭不小吧！」唐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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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趕車的雲煌明聽到這話，連忙拉起韁繩，滿臉緊張的回過頭，小聲的說：「這人來頭實在不小……還忘兩位大俠千萬不可說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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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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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據說是寶船船隊馬公公的親戚，要這一批上好的布料是為了要進貢朝廷，說是馬公公從海外特別得到送給皇上的。還望兩位大俠……千萬別說出去阿！」雲煌明一邊拿著手巾，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緊張神情一表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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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他們都不是外人，你幹嘛這樣！」雲然看著自己父親，她有點不高興，人家唐澈他們很明顯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的，想不到她父親卻總是這種防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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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老闆，我們不會說的，你放心吧，等到東西一交完，我和昇弟馬上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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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煌明惟恐的點了點頭，又轉過身拉起韁繩，朝城裡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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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的雲然朝唐澈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唐澈沒放在心上，黃昇則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澈哥往哪走，他謎棍就跟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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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趕了幾日路，一路上憑著雲煌明的特殊關係都平安無事，而今晚，是唐澈他們和雲煌明相處的最後一個晚上，依然是風平浪靜，僅有客棧房間裡黃昇的話語聲：「澈哥，其實雲然那女孩滿乖巧的，明天就要分離還真有點捨不得……」黃昇躺在床上自言自語著，而唐澈則是在桌上調配著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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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理會他，又繼續調配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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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雲然也算辛苦，從小就跟著他父親東奔西跑，好像沒一個半個知心好友，真是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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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大家不疼就你一個疼啦？你看他父親見到我們如同見到索命鬼，跑都來不及，還會給你疼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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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坐起身，看著唐澈說：「這你就不懂了，夙哥曾經跟我說過，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時，是可以連父親都不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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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笑著回他：「我也聽過，但我也記得阿葉說過，惟小人和女子難養也，你先想想怎麼養活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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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毒粉想要和唐澈瞎鬧，但當他看到桌上的毒粉時，黃昇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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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澈哥，你這化屍散是不是配錯了阿？怎麼……怎麼顏色這麼怪？」黃昇看唐澈配製毒粉看了至少有五年以上，剛剛隨便一眼見到桌上毒粉的分類方式，哪裡像以前唐澈的分配方法，根本就是一個外行人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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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看著唐澈，表情越來越疑惑，剛剛想和唐澈打鬧的心情也頓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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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你……」黃昇猛然間意識到一些事情，但他不敢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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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放下手中的毒粉袋，無奈的看著黃昇：「是，我已經失去了分辨顏色和味道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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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聽聞這話，神智一呆，手一鬆，木棍落下打翻了桌上的毒粉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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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澈哥你……」黃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神情激動的握著唐澈的肩膀：「你……你失去辨色能力和味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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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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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你怎麼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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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又怎樣，就代表我無法分辨這些粉末？」唐澈用手摸起一堆粉末，自信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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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昇看著唐澈自信的笑容，他知道，這笑容背後存在了多少的辛酸和不甘，堂堂一個用毒高手，失去了辨色能力和嗅覺，這就像是一個廚師，失去味覺一樣，你要他如何繼續生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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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前幾天，打退包三哥那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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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我光用摸的就可以分類出來，不然你以為我毒公子這稱號是浪得虛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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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武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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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看著黃昇，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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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武真人他們幹的？」黃昇語氣加的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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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我大意了……」唐澈低著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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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那一天，唐澈背門被天武真人連擊數十掌，那時已是風中殘燭的他，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隔，對他來說，只失去變色能力和味覺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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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月明星稀，兩人沒在多談，直到黎明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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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指揮使所內，石月成的眼前跪著一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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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確定那兩人就是唐澈和黃昇？」石月成口氣陰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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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點頭如搗蒜，一口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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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退下去吧，去領黃金百兩做為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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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開心的站起身，就在要走出門口時，一柄造型古怪的彎刀冷不妨的刺穿了老者的胸膛，老者還不明究理，就這樣茫然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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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月成沒理會那老者，用力的拍著眼前的石桌，大聲喊道：「叫黑衣鬼盜去給我盜回我的指揮使符令！這一次，三千兩黃金，事成之後給我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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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指揮使所外邊的錦衣衛同聲喊道，接著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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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一定要搶回我的指揮使符令，唐澈，我們走著瞧……哈哈哈！」石月成玩弄著手中的彎刀，臉上表情盡是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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