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酒行 - 第五十三章-無人之境

（以下括號的是主角的心聲

原本是粗體字，但因為不懂調粗體

希望不會影響各讀者的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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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聲四起，頓時八方風雨朝中心會聚！

　　彷彿籠中猛獸，乃罪惡滔天，人人得而群起且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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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早已是叛出幫會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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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義士掩沒江湖之際，才驚覺他手中兵器還未出鞘。

　　只見他手往衣袖一伸，兩顆灰暗的珠子赫然出現在其雙手之中⋯⋯

　　「砰砰」的連聲爆發，一陣濃煙瞬間由中心散開，籠罩四方八面的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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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早早背負武林萬惡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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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霧彌漫，視野受阻，眾人無不霎時驚愕止步。

　　又聽「嘯嘯」風聲，隨即慘叫連天！

　　無數暗器飛刀從煙團中，向周圍各方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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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從來不是什麼正道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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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再多的暗器，再密集的風雨，總會有著漏網之魚。

　　兩紅一白的小魚，越過飛刀編織成的利網，從前、左，以及右後方殺過來！

　　不聽出鞘之聲，但見刀光撩影，閃爍在將要散去的煙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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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因地獄之空盪，惡鬼於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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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散人絕，濃煙過後，只剩下握刀一人，屹立在敗者當中。

　　大殺四方，殺氣盡現，暫時無一敢踏步向前。

　　「別慌！他只在虛張聲勢而已！」大隊後方的游海，往前方喊陣。

　　「對，別怕⋯⋯」

　　江湖收鞘之後，手中又見數把飛刀：「老子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江湖一笑，前方震驚。卻見江湖忽然轉身，迎面遇上後方來襲的素衣，手中飛刀應時脫手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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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無退路，只有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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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方偷襲不成，前方鼓起勇氣再度衝上！

　　又見江湖轉身回來，借扭身之勢，將兩個帶火的球體已脫手拋來⋯⋯

　　「雷火彈啊！」

　　只聞一聲喊叫，不到尾音落下，巨響與火光交疊炸裂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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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不擇手段，但問蒼天武林何來公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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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無法接近他！」

　　「弓箭手呢？」

　　「快退下，要放箭了！」

　　前方死的死、傷的傷，還未完全倒下的連爬帶滾讓出一條大路來。

　　一隊二十人的弓手，分前後兩排，迅速整列在前街之上。

　　「對，要放箭了！」

　　火光剛去，煙霧依稀還在，隱約可見江湖之身影，在當中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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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上天只問成敗，不分正邪，只問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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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嘯」的一聲清脆，一支短箭從稀霧中射出，直中弓箭手正前方一人。

　　眾人見其不哼一聲，筆直倒下，心中的寒意冷如隨飄雨輕風。

　　「是弩箭。」

　　游海定睛一看，看出箭中蹊蹺：「弩射程雖遠，但上箭較吃力不討好。只要加快連射，必能將其射成蜜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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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敗論英雄，哪管惡名昭彰，只需名留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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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只有一發。」

　　江湖說畢，連串破風聲隨即發出！

　　弓箭手亦射出箭勢，同樣地稀霧中的黑影，也逐漸回擊十數箭來！

　　「一人一發！」

　　箭矢交替過後，十數箭手身中弩箭，倒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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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已散，人再現。

　　十數支箭，已將屍體化為箭豬。

　　奇詭的是，箭豬早是屍體。

　　一名紅衣箭豬，被揪起向前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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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青史留名，犧牲的人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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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一般弓弩⋯⋯而是連弩？」

　　老江湖的華滿生看在眼裡，察覺到江湖手上的兵器非尋常的單發弩箭。

　　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藏在滿佈箭矢屍首後的江湖，以此為盾，衝鋒陷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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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弩在手，弦待發。

　　江湖一手揪起屍體，一手持連弩於空隙位連番發箭，將剩下的弓手一一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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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流芳百世的傳奇？或是至親落下的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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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咔」箭槽已空，紅白不用再多言明，一個眼神交流，再度將前方大道堵上！

　　江湖步伐絲毫不減，繼續奔前陷陣同時，右手往後把弩拋掉，擊下一兩名從後趕來的小卒，回手成掌一氣呵成向前一推，一記「春雷乍響」重轟到箭豬身上！

　　勁掌借屍傳遞，飛撞擊倒前面來者！

　　耳聽八方，聞得後方殺機亦即而至，轉身蹲下，伸出右腿劃圓一掃，一式「秋風掃葉」殺圍剿者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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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嘯嘯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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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的一記大範圍低掃，教一眾人傾馬翻！

　　江湖看準甩手掉落的兵器，雙手一伸，左右各執一柄長劍。

　　「伯仲堂嗎？」

　　江湖一邊旋轉，一邊架起劍式，左劍指前，右劍放上，唸起劍訣：「剛柔並濟，難分伯仲⋯⋯讓師兄我來以命討教！」

　　話畢，左劍向外一轉，右劍往內一卸，劍勢跟隨步伐而去！

　　左拒右擊，敵手碰上兵器非破即脫。氣勢如虹，朝前方殺去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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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雨寒流，似是預見至親至愛的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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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真不要命了嗎？」

　　在府中高樓之上，戚繼光與高拔寒一直靜候此地。

　　遠眺武林傳聞中的萬惡「糊塗鬼」江湖，以死相拼，那毫不保留、且招數盡出的打法，不禁讓被譽為武林泰斗的高拔寒心感佩服。

　　「要是沒雨，就能更加看清他的套路。」戚繼光嘆賞說。

　　「看到了，也不代表學到了。」

　　高拔寒輕撫臉下小鬍，感觸良多：「這可是以命相搏的打法，是為最後人生散發光芒的掙扎。」

　　血花四濺，不單止是敵手人倒灑血，更少不了以招換招，江湖身上捱砍換來的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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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過痛過，這生本該無憾。何故，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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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動則人疲，多用則器鈍。

　　雙劍劃過第二十一人時，江湖發覺難以順暢拖動，再電光掃視，四方來敵如潮水湧現。

　　他把心一橫，雙手施劍劃圓，打退周遭來敵，然後雙劍朝前一刺，將一名倒楣的劍士刺起來！

　　接下來，江湖便連人帶劍，仿如戰車向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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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救至親至愛，造就斷絕六親，無人相伴的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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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得好！」

　　不料前方直路，一名身高八尺高的壯漢，手持單邊闊斧迎面撲殺而至！

　　「蠢材！有詐啊！」機警的游海立即喝止。

　　可惜事與願違，壯漢急切立功，起手一斧立馬斬下！

　　下個瞬間，左右分離，戰車一刀兩斷！

　　殊不知，屍體垂直斬開後，背後卻不見江湖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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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人無物，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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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壯漢還不知所終之際，面門已迎來痛擊。

　　江湖不知何時，已飛身躍前，一記膝擊與肘擊，狠狠地轟落壯漢的頭顱上！

　　壯漢倒下，闊斧掉落；

　　江湖著地，接過兵器。

　　眼見四處周遭的紅白衣人，帶劍持器圍至咫尺之距。長柄闊斧難以施展，也難不到在江湖掌中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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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所追求的，諷刺地孤身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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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斧首著地，擰腰轉身，斧刃如方才地堂腿般，橫掃砍掉圍剿者的下盤！

　　順著去勢雙臂一抬，盡伸長柄闊斧之威能，又在上空劃出多一重血圍！

　　方圍之內，血肉橫飛，無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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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六親已絕，即將迎來灰飛煙滅⋯⋯)

　　(我，亦無悔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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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殺四方，披風落地，戰甲盡現。

　　原來敢於一人赴會的江湖，除了身上多樣火藥暗器之外，更穿上了輕甲軟胄。

　　屹立於血圍當中，屍骸之上，並非是武林俠者，而是陣中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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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無人之境，萬夫莫敵的數中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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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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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擋百，當真可行？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下章-淺水游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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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今星期會加快進度

至少一週三章敬請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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