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ed Some Coffee》 - Chapter12.《面對》 - Coffee

二零一九年，三月二十一日

好不容易才撐過今天，還是想喝酒，自己一人。

我到便利店買了半打啤酒，再加一盒家庭裝雪糕。

嗯，這個晚餐不錯。

當我一出電梯，May在我的家門前，她穿了一身黑，只化了淡妝，手持一支紅酒。

『你終於回來，等你很久了。』她淡淡地說，我取出門匙，開門。

我將門匙和一袋物品隨意放在茶几上，進房換了套便服。

May已開兩罐啤酒，雪糕打開，兩隻匙羹，打開Spotify -

I'll Never Love Again Lady Gaga

Wish I could, I could've said goodbye

I would've said what I wanted to

Maybe even cried for you

If I knew it would be the last time

I would've broke my heart in two

Tryna save a part of you

Don't wanna feel another touch

Don't wanna start another fire

Don't wanna know another kiss

No other name fallin' off my lips

Don't wanna give my heart away

To another stranger

Or let another day begin

Won't even let the sunlight in

No, I'll never love again

I'll never love again, oh, oh, oh, 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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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想你陪我。』May知道了我跟Dan之間的事，他們的小圈子傳開了。那，Dan的女朋友知道了嗎？他們有吵架？他們還在一起嗎？還是⋯⋯

夠了！不要再想！

May從煙盒裡取出煙，點了火。

她盤腳坐在沙發上，靜靜地邊抽煙邊喝啤酒。

我也攤坐在白色毛茸茸的地毯上，喝了一大口啤酒，將煙灰缸放近我們之間。

我們誰也沒打破此刻的寧靜，聽著歌抽著煙，自我放空。

大概過了兩首歌的時間，我先主動開口問：「他跟你說了？」將煙灰在煙灰缸內捻熄，裝作不在乎。

『嗯。』

「我沒事，只是醉了，累了。」我連自己也騙不過，還想騙誰？

『哭出來吧。』她呼出一個煙圈，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有非常平淡的語調。

「為甚麼要哭？我沒事。」再開另一罐啤酒，灌下。

哭也改變不了事實。

而我選擇踏前一步，便要承擔後果。

『你騙得了自己，也騙不了我。』

「我只想自己一個，給我一點時間空間也不可以嗎？」我的情緒開始爆發，再也禁不住抑壓在心底裡的不憤。

說到底其實是我不服氣。

『是我需要你呀，今晚只想有你在我身邊。』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92F1nCsC

我低著頭，崩潰，啜泣。

May選擇沉默、假裝聽不到看不見眼前的我，就似透明，獨自享受家庭裝的雪糕。

這就是May的方式，溫柔的一種陪伴。

不過問。

「喂、留點雪糕給我，不要獨吃。」我索了索鼻，從紙巾盒取出兩塊紙巾抹鼻涕，然後伸出手示意將雪糕還給我。

她遞剩下的雪糕給我，再走到廚房取了兩隻高企酒杯加紅酒的開瓶器。

她純熟地取出了紅酒塞子，將紅酒倒入兩隻酒杯，她先品嚐。

『當發了一場夢。只是結局不是Happy Ending，過程才是重點。』她淡淡地說。

我跟Dan相識並不長，但一切都很像偶象劇裡的情節。

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忘記吧。

只要給我多一點時間，我就會痊癒。

大概過了一個月左右，我回復正常。亦開始跟May到『細吧』及蘭桂芳。

而今晚，我要面對，不能再逃避。

因今晚是Dan的生日。

二零一九年四月二十八日

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化了淡妝，精神滿不錯。

我大概十時多才到達『細吧』，May出來接我。

今晚的她喝得很節制，因為她知道今晚不能醉，她要全程陪在我身邊。

『悉心打扮。』May上下打量我。

我充滿自信地掛上笑容。

『Are you ready？』

「Sure。」我已作最壞打算，我相信臉上的面具可以撐到最後。

相當多人，氣氛相當熱鬧、高漲。

『Hello，Coffee很久沒見，這麼晚才到？』Fran給我一個擁抱。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到。』Louis同樣擁抱一下。

嗯，玄外之音。

「這陣子工作很忙。」我官腔應對，他們沒可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為了讓你跟上進度，先喝杯Tequila。』Fran不知何時變出四杯Tequila。

我們一口氣喝乾，閒聊。我一直只專注與May他們，心底裡抑壓自己不要環視四周，怕對上令我著迷的那雙眼。

差不多十二點，有個外籍女生從廚房走出來，雙上捧蛋糕，點了蠟燭，滿臉笑容。

Dan走到外藉女生旁，身旁的人熱烈唱著生日歌，然後許願，切蛋糕。

外藉女生想索取一個吻，但Dan當下停頓一兩秒，然後快速親在外藉女生的額頭。我留意到她的臉有過一兩秒的不滿意，然後快速地換上笑容，裝作一切如常。

但我的心，仍然很痛。

很想我就是站在Dan身旁的女生。

但，沒可能了。

繼續當配角，躲在黑暗裡。

我獨自走出『細吧』，取出一根煙，抽著。

我努力不眨眼，努力讓淚水倒退，眼淚最後還是流下來，我快速抹掉，不想讓人發現。

『這件蛋糕給你。』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後發出。

我轉身，面向他，接過蛋糕，微笑：「謝謝。生日快樂。」

『多謝。』他想了想，續：『你好嗎？』

我直視他的雙眼，平淡地問：「如果我說不好呢？』

他內疚地撇開眼，正準備說甚麼的時候，我搶了他開口說的話。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GnD4sFAB

深怕他再令我傷口再惡化。

「我很好。」我轉身，背著他，雙眼望街燈。

我並不想要他的內疚或是道歉。

我們都是成年人，而且我們也沒有發生過實質的事。

只是在灰色地帶遊走，而我付上真心，輸了。

如要怪，只能怪自己。

「拍照嗎？」我側著面，微笑問。

然後，我找了May幫我倆拍照。

我手持蛋糕，他的手放在我腰，肩踫肩，燦爛地微笑。

腦裡閃起一些畫面，一幕幕像走馬燈般的閃過⋯⋯

那晚我到了『細吧』，當下的May已經是七分醉，她一看見我即跑到我面前給我一個大擁抱。我來不及反應，欠些失平衡跌在地上。幸好，身後有一個他作支撐。

眼前出現了一杯冰水，我望了望給我冰水的人，就是他！

從後被一個人抱起，我嚇得尖叫起來。

Dan走到我跟陌生男的之間，牽著我一對手，沒有說話，臉帶自豪的笑容。

我挨向Dan的肩膀，閉上雙眼，眼淚不自覺向下流。

Dan輕輕搭著我的肩膀擁入懷，臉貼著我的頭髮。

『我叫Dan。由美國來的交留生。』他的笑容真的很溫暖、很陽光。

『Hey，Dan，他們想跟你喝杯酒。』背後傳來一把嬌滴滴的聲線。

沒錯，這把聲線的主人便是Dan的女朋友。

『Sorry，我是Vanessa。』她牽著Dan的手，胸部貼近Dan的手臂。

「不要緊，主角是比較忙的，再一次，生日快樂。」我用盡全力掛上祝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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