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online》 -Survival Rights - 降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八點鐘，第四中學開始在體育館綵排畢業典禮的流程，聞君尚作為優秀畢業生自然也在幕後等待，方榮顯坐在台前特等席上觀看典禮。

星橋在教室裡，一邊想著什麼時候去把禮物送給聞學長比較好。

夏佾在大學實驗室裡跟著研究生的學長姐做實驗。

徐迎冬、徐秀和李正星在自家裡處理上次拿到手的材料，對它們進行初處理並保存。

一號到五號在司空韹家裡的地下訓練場被虐到死去活來。

邵鑫帶著邵詩陪邵晨在醫院複診。

九點鐘，司空韹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沒有接，對方完全不打算放棄，連續打了三四通，少年看了一眼，是胡爾達打來的。

「韹哥哥！！！」他皺著眉頭點下，胡爾達驚恐的叫聲傳來。

「我、我感覺到了…不對，我看到了！！」

「不要看，妳的眼睛不想要了嗎？」司空韹嚴厲的說道，任誰也不知道，他的現在極力將感知收束於自身，這是一種對危險的直覺。

就像面對克蘇魯一樣，你知道的越多只是滅亡的越快。

「我知道！我就不小心看了一眼…不對，那不是重點！時間…格林威治時間1：05分，還有1分鐘！！我…」胡爾達語無倫次的說道，還不等她說完，聲音就被一陣尖銳雜訊覆蓋，司空韹反射性摀住耳朵，耳膜不慎受了點衝擊。

不過這不重要，他看了眼時間，9：04分，台灣是GMT+8，也就是說…

他看著手機的時間跳到9：05分，警惕的把手機給扔出去，同時轉頭對其他人喊道。

「閉眼，不要看！」

話落，不只是他的手機，所有人的手機都發出一陣強光，逼迫人不得不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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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全世界都在上演同樣的異常事態。

早有預料的人只是緊繃著神經警戒四周，而毫無準備的人們則是發出恐慌失措的叫聲，但下一個瞬間，他們就聽到各自聽到一個機械冰冷的聲音。

『系統檢測到新手，載入新手教學程序…』

星橋也是其中一人，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沒有具體五官的幽靈浮在她面前，而她的周圍…是一片純白的小房間，約一平方半，沒有其他人在。

『檢測到個體存在先天缺陷，原始體質+1。』

『進行初始職業篩選…匹配成功。』

『進行武器列表配對…配對成功。』

『您的職業為：史家筆。』

『您的武器為傳說武器，固有名稱：年世墨歲月帛。』

『載入新手教學程序，初始戰鬥場景生成。』

一連串讓人眼花撩亂的訊息生成又消失，星橋不知不覺已經是滿頭冷汗，她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又開始產生變化，不由得瞳孔緊縮。

她看到那個冰冷的幽靈勾起邪惡的笑，在那些系統機械化的訊息語音中出現了加粗的一條。

『祝您，遊戲愉快。』

而那些封測玩家的也是同樣被拉入異空間中，只是他們睜開眼面對的並不是系統邪惡的幽靈GM。

以司空韹為例，他睜眼看到的是啟示副本中的將軍。

少年睜大了眼，一副極為詫異的模樣，他的表情取悅了將軍，這位身高約2米的壯漢大笑著，抬手就拍了拍司空韹的肩膀。

少年面無表情，他覺得自己的肩膀很無辜，不該遭受這種暴力對待。

「驚喜吧！高興吧！哎呀…沒想到還能再見阿～」

「瓦爾.密爾.維德德納閣下，別開玩笑了，你應該不是來跟我閒聊的。」司空韹很快收斂了情緒，拍開他的手，不快的說道。

「唉，你還真的把我的名字給記住了…行了行了不閒聊，說正事。」將軍自己搞出一把椅子坐下，總算不用讓司空韹再仰望他了。

「嗯，首先，我們對玩家的保護程序要撤銷了，你們所有的強化等級都會消失。」

「我知道，資料初始化。」少年無情的打斷他的說明，他可是遊戲老手，正常從封閉測試進入到正式營運的程序他都很清楚。

「不要這麼嚴肅啦～」將軍笑了笑，抬手調出系統的面板。

『資料準備初始化…』機械化無機質的語音響起，純白的空間內彈出一個光幕。

『檢測到玩家擁有特殊稱號，啟動火種計畫特典…』

『尊貴的玩家，您可以保留一項屬性數值。』

少年的面前出現了他近乎封頂的玩家數據，他歪了下頭，透過半透明的介面看向笑嘻嘻的將軍。

感覺這傢伙跟啟示副本裡的那個將軍不太一樣。

有點欠揍…

司空韹不需要多加考慮卻確定他想要保留的屬性數值，接下來系統毫不客氣的執行了初始化的程序。

少年臉色驟然一白，挺直的背脊都忍不住彎了一點，繞是誰都難以承受力量驟然被抽走的痛苦。

『初始化程序執行完畢…』

金髮青年那邊也好不到那裡去，他甚至都嘴角溢血，承受的副作用比司空韹要來的大。

他的對面正是笑意盈盈的行政官，看似溫和的看著他，卻毫無關心的舉動。

「您倒是，假裝關懷一下啊…」夏佾費力地吐槽道，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是覺得都到最後了，就不必偽裝出彼此關係很好的假象了。」行政官一攤手，很無所謂的笑了笑。

「艾因斯菲爾閣下，您的真面目可真該讓韹也見一見。」夏佾準確的喊出對方的姓氏，很惡意的說道。

「你當真記住了我的名字啊，發音還算準確，比某個蠢貨要好多了。」行政官驚奇的笑了笑。

他的名字自以前就是極長又極難發音的，連將軍都記不住。

「在下不才，唯獨記憶力尚可一提。」夏佾很謙遜又嘲諷的說道。

「轉回正題，你們明明都收回庇護了，為什麼還要刻意保留『火種』呢？這樣不會引起副作用嗎？」他詢問道。

行政官欣賞的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道。

「目前為止，提出這個問題有五人，你們幾個可真讓培養者有成就感。」

夏佾嘴角一抽，他大概能猜出是哪幾個，不過面前這人即使人在這裡，對整個SRG系統的掌控力也沒有薄弱阿…

「放心吧，這種個體差異還在許可範圍內，天災並不是智能的，其實它還挺蠢的，不會讓你們承受副作用。」行政官笑答。

『計算封閉測試總評價…』

『成就收集：80%。』

『戰績：70%。』

『副本通過率：100%。』

『遊戲參與度：91%。』

『總評價：95分。』

『您擁有組隊權限，以下為使用說明：…』

『您擁有氏族建立權限，以下為使用說明：…』

光幕嘩啦啦的湧現，夏佾有條不紊的一條條處理，一邊嘲笑道。

「都到了這時候還要用遊戲來搪塞人們，感覺有點可笑阿，是我的話，絕對不會這麼溫柔。」

「是嗎？但是我看韹那孩子很喜歡啊，他明明都察覺了這不是遊戲，卻很認真的在走劇情…真是好孩子啊…」行政官目光略空，似乎透過別的東西在窺視另一個空間。

夏佾一噎，這倒是真的，司空韹會很喜歡吧？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說明，目光犀利的看向行政官問道。

「我們這幫老玩家被削弱，其他人在接受新手教學的程序嗎？」

「沒錯。」

「…和我們那時候一樣的新手教學嗎？」

「我只設計了那一套新手教學。」行政官微微彎起了嘴角說道。

「如果連那樣都無法通過，那在已經異變的現實中也會無法存活，還不如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死了。」他素來光輝溫柔的笑蒙上一層陰影。

「你也很清楚，有時候活著並非好事。」

「…嗯，您這算是對我間接的警示嗎？」夏佾嘴角一勾，很微妙的問道。

「或許吧？就看你怎麼解讀。」行政官很隨意又滴水不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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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官有話托我轉告你。」將軍看著司空韹皺眉翻閱說明書，突然說道。

「嗯。」少年應了一聲，示意他說下去。

「未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是你的錯…嗯，他是這樣說的。」將軍說道，然後皺了下眉頭道。

「你還這麼年輕，讓你背負這種沉重的命運，真的很讓人討厭。」

「？我已經成年了，十九歲。」司空韹疑惑的回答。

「十九歲以我們世界的標準就是孩子！」將軍吼了一聲，很無奈的補充道。

「我死的時候都60多歲了！」

「？？？」司空韹的表情更加疑惑了，他看將軍的面相還很年輕，頂多三十歲的那種。

「總之，韹，雖然我們都希望你過得幸福快樂，但顯然這是很困難的…」將軍大大嘆了一口氣，很沉重的說道。

「願你武運昌隆，百戰百勝。」

「無須多慮，便是死，我也非是孤身一人，夏佾會與我一起。」司空韹勾起嘴角一笑，提起夏佾都多了幾分柔和。

將軍恍然，是了，這孩子其實什麼都不怕，他最恐懼的唯有孤寂。

「那就好。」他也笑了笑。

純白空間響起某種讓人心慌的警報聲。

將軍站起身，伸手和司空韹拳頭相碰。

「後會無期，我心與你同往。」

「後會無期，同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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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聲相當刺耳，就像是在催促他們趕快離開，否則會被某種東西給追上、吞噬。

「小子，你將永生於我等的紀錄中。」行政官笑著轉身，完全就是祝他早死早超生的意思，夏佾自嘲的笑了下。

「倒也不必，我不是那種會跟死亡低頭認輸的類型。」

「…傲慢的傢伙啊…」行政官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就祝我們再會，在旅途的終末。」他回頭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很惡劣的留下語焉不詳的話語。

「在紅線的眷顧下，旅途的終末、時間的斷層再會。」

夏佾滿頭黑線的記住他的一番話。

…可以不用再會，這種鬥嘴鬥不贏的傢伙還是少見最好，他發自內心的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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