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辭星海 - 第二十三天：《牢籠》

「請問房子裡的人是你殺的嗎？」檢察官問。

「我不知道。」我說。

「那個女人你認識嗎？」

「我不知道⋯⋯」

。

那是一個寒冷且夜長的一晚，窮困潦倒的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下，我放空思緒著，因為我不想要思考沒有未來的未來，抑或是猶如狗屎的過去。

我現在只想把自己掏空。

一個穿著黑西裝，帶著黑帽的男子突然走了過來，他現身於路燈下，帶著詭異微笑的說：「怨恨自己的命運嗎？」

我抬起頭頭來，懷疑他是否在與別人說話，但我左顧右盼，都沒看到有任何一個人在周遭附近。

「想要改變命運嗎？」他說。

我望向他，彎如新月的眼眸裡，映照的是我的臉。

「如果我能把你變成億萬富翁，你要嗎？」他繼續說。

「變成⋯⋯億萬富翁？」我說。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會認為，不是遇到瘋子，就是遇到傻子，但孓然一身的我竟覺得什麼都可以相信。

「是的。」男子彎如新月的眼睛，像是要揚到天上去了。

我動了動嘴角，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一轉眼就失去了意識。

我一醒來，發現自己倒臥在血泊之中，我以為是自己流血了，所以馬上驚坐起來，卻發現身上一點傷口也沒有，放眼望去，是一個杯盤狼藉、鮮血縱橫的房間。我環視的目光停留在一名倒臥的女子身上，她瞪大的雙眼無神的直視天花板，身體一動也不動，我知道她死了，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死了。

回過神來，我被帶到了警局裡，他們用一個我不知道的名字呼喚我，我一直說那不是我，但他們似乎沒有一個人相信，直到我被帶去洗淨身上的血跡時，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這是誰？」一開口，我發現自己的聲音變了。

我現在是一個公司老闆，是一個億萬富翁，因為公司裡的利益分配不均，而殺死了一名會計主任，現在我被判處無期徒刑，終身要在牢裡過日子。我感嘆的心想，要是當初沒有答應那個可疑人士的話，是不是情況會有所改變，但我馬上對著牢門大笑。

「才不會有所改變！我只是從一個牢籠，換到另一個牢籠罷了！」我喃喃自語。

我不知道的是，在牢籠外面，有一個面貌與我以前相同的人正在笑著說：「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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