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鐘音。 - 第二卷太子與重擔

冬雪敬候永鳶殿外。

一道黑影閃過，隨後公主出現眼前。

冬雪靠近蹲下幫阿悅整理儀容。

急促腳步由遠而近，一名太監快步經過，注意到公主趕緊迎禮。

「公主金安！」

說完話準備離去。

阿悅輕捏冬雪。

冬雪順勢簽起公主的手，站起來。

「圓山。」

踏出一步的圓山驚訝公主身邊的大丫鬟竟然知道自己名字。

冬雪無視他的驚恐，輕輕地道出詢問。

「有何急事？」

像是關心但面上無任何表情。

圓山不禁冷顫，他只是空有虛名妃子手下的太監。

他真怕自己得罪公主...急忙解釋。

「賢妃娘娘落水...奴才才...急尋太醫！...有冒犯...請公主恕罪...」

圓山隨著冬雪看向公主，小小的公主殿下僅僅沈默注視。

雖然他不知自己哪裡得罪公主？但先認錯，公主可能還會原諒自己...

與圓山預料不同，公主只是盯著自己的臉不發一語...更毛的是她身後的隨侍們全部也都看著自己...

又打哆嗦，圓山才注意到背上都是冷汗。

這時，小公主才願意動一下頭，看著她身後的丫鬟。

「春風。」

冬雪替公主開口。

「是。」

春風回應後，不問半句轉身離去。

圓山只覺得恐怖，公主身邊的人怎麼連話都不說一句，與自己完全不同...

回過神，那大丫鬟看過去，眼神感覺冷的可以刺死人...

「圓山。」

「是！...是是！」

心臟快跳出來！

冬雪又刺圓山一眼，口氣溫和一些。

「請公公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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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圓山，在冬雪懷中的阿悅終於看到賢妃。

她趕緊走過去就近觀賞美人。

美人身旁的異國丫鬟，一邊哭一邊說著聽不懂的外語，隱約聽到賢妃的名字。

另一邊的丫鬟則連話都說不好。

至於重要的賢妃，阿悅盯著她。

似乎還有呼吸，不過很微弱。

修長的睫毛，堅挺的鼻樑，小巧玲瓏的嘴，白皙透亮光澤的肌膚，如柳蔭的髮絲...走近看真是值得！

阿悅臉色無動，但心中充滿竊喜。

不過很快太醫來了，阿悅就被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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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賢妃只是受寒，沒有其他危險。

阿悅光明正大注視躺在榻上的美人兒。

她被冬雪抱著坐在凳上。

面前跪著賢妃的隨侍四人。

「護主不利，罰俸半年。侍疾結束，每人各五大板。」

冬雪發話代為懲戒。

四人跪在地，沒有允許便無法抬頭。

內室一片沈默，直到乙柳走進門，在冬雪耳邊悄聲細語。

冬雪點頭，乙柳就站至她身後靜待。

冬雪指著異國的丫鬟開口。

「哈娜，說說當時的情況，之後你們各自接著。」

哈娜是隨賢妃從外國來的，最是忠心早已哭花臉，從湖畔就一路哽咽直到太醫說賢妃並無大礙才平靜許多，她用不熟悉的漢語斷斷續續描述。

花黎，王宮的丫鬟，一個月前被指派給賢妃，有著通房丫鬟的潛力。

圓山，王宮的太監，資歷不多，首次侍奉的貴人就是賢妃，皮膚比女人還白皙。

吳廣，當不成士兵被發配給賢妃的護衛，由於賢妃宮裡人員不足，所以與圓山一起充當小廝。

四人的口徑沒多大不同，皆是賢妃失足掉入湖中。

冬雪點頭看向側後方的乙柳。

乙柳會意，開口敘述她知道的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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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柳，實為暗衛一，與九、十七同為隨身暗衛，公主唯一的女性暗衛，除暗衛工作，也以丫鬟乙柳的身分掩飾下做明衛。她之前在永鳶殿外的隨從之中，方才已和九、十七詢問實情。

據兩人敘述，賢妃的失足似乎有花黎的動作所致，在不久前，他們暗衛就已探查到花黎是德妃的人。

雖他們的工作主要是守護皇貴妃和公主，但影衛之首為守護主子母女不會陷入後宮陰謀，主動打探消息掌握證據，避免日後受到牽制、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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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黎打死不承認，畢竟她動作小很難發現，但她被德妃收買的證據非常充足，人證物證皆俱，所以留不得。

冬雪沒有說出她是德妃的人這件事，單以謀殺主人罪名強行治罪，仗斃。

避免打擾賢妃休憩，拖到殿外執行，結束後屍體還特地在德妃宮外多繞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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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幾天後，賢妃病癒，她的宮殿人員已合乎規定，還有資深的教養姑姑掌事，劉嬤嬤還特地叮嚀好好教導，讓她能身任賢妃的稱號。

大夢初醒，一切就不同以往。

賢妃，莉賽拉·哈儂，在哈娜和圓山的讚美及吹捧下，知道所有一切都來自二公主殿下。

這是莉賽拉在大齊首次感受的溫情，令她永身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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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人情不是侍奉二公主的奴婢們插手的理由，那只是附加價值，真正目的僅是為了取悅公主殿下。

劉嬤嬤、冬雪等大多奴僕都是從王府時期就在王妃身邊侍奉的舊人，只有少數在太子殿下身邊。

他們對公主的縱容是王妃許可的。

小小年紀既無慾無求的公主，她不喜歡死物，就算是再奇特的事物也從未真正感興趣，通常只看幾次就淪為宮殿的佈景視而不見。活物的話，要養動物她還太小，總不能養人吧？那對公主的價值觀有不好的影響。

所以公主要給誰撐腰這種小事，他們都很樂意完成。（比起馴服老虎回山實在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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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所有事，冬雪抱著公主浩浩蕩蕩離開永鳶殿，剩下的事不需他們去做。

便帶著公主去找太傅繳交昨日的習作，雖然公主今日休沐但太子並沒有，太傅仍在宮中。

太傅看過公主的習作非常滿意，能教育皇子是他的榮幸，何況太子和公主都很優秀，讓他對國家未來有無限期待和絲毫的自豪。

「公主與太子殿下都這般才氣，真是國之大幸！」

一高興就越舉了。

阿悅只是微笑搖搖頭。她可比不上皇兄。

太傅也知說錯話，好在這只是私底下。

「是微臣說過了...這般玩笑想必也入不了公主的眼。」

之後如往常一樣，遞給公主史冊抄本。

公主年幼，無什麼利害關係，她只要有趣不管是誰送，大多都會收下。

太傅身為她的老師當然知道公主的愛好，同時也能增進課業何樂不為。

公主直盯著手上抄本便被帶走，太傅目送她離開，笑一笑繼續自已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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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殿外，阿悅在冬雪懷中翻著抄本。

「太子殿下貴安。」

身邊人的呼喊讓阿悅回過神。

她看到自己的皇兄，太子斐時宇走過來，身旁跟隨幾名伴讀。

「悅悅。」

太子溫柔地看著公主。

阿悅踩在地，懷中依舊抱著抄本。

「皇兄貴安～」

阿悅懶洋洋的招呼，除了父皇外，基本上她對人都是這種態度，當然能讓她對待的人也沒幾位。

太子摸摸阿悅的頭，又捏捏她的小臉。

「太傅有好好教嗎？」

阿悅點點頭。

太子知道自己妹妹身上的重擔，她同時接受皇子與公主的教育，這在大齊歷史上沒有過。

太子希望妹妹擁有公主的自由，可是這是父皇的命令，他不能過問甚至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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