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璽書：前傳&學院篇 - 前傳第四章我相信你

在一個烏雲密佈的清晨，玄墨用力地推開古堡沉重的大門，走出門外。

剛走了幾步，冷殤的分身便憑空出現在玄墨的面前，將其攔了下來，「你就這麼想亂來？」

玄墨瞥了一眼冷殤的全身，「真身⋯⋯你的真身，在哪？忙不透支了？」

「昨晚的對話，你聽到了？」冷殤試探性的問，但其實心中有數。

「為甚麼要潛入［天凌霄］調查翠？難不成，你認同它的看法？」

「這與你無關。我勸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連這麼亂來的計劃都能想出來⋯⋯這個玄墨，可真的要不得。

「玄墨，我告訴你，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有時候非常手段是必須的。」

「這包括昨晚你趁我睡著對我做的事？」玄墨忍不住要反駁冷殤，「冷殤，你知道嗎？這是個不尊重的行為！」

雖然知道冷殤那樣做只是因為擔心自己，擔心他不在自己身邊時自己會出事，但是設下結界束縛別人的行動，這個行為玄墨還是不能接受。

「我不在，怕你會亂來。但我真的沒想到，你為了破除這個［地域限制］的結界也會這麼亂來。」冷殤冷哼一聲，「看來，我真的是小瞧你了。」

也小瞧了你為了要救到那個［獨狼］而不顧一切的決心。

「你到底讓不讓開？現在到那一天，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這幾天，我必須想出一個妥當的計劃。」玄墨頓了頓，「冷殤，我已經沒盼望你會再幫我⋯⋯

但是，我不希望你會阻止我去救人，現在更別攔住我去觀察地形！」

冷殤驀然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我覺得你跟［他］真的很像⋯⋯雖然性格截然不同，但是你們都是那種為了其他人而不顧一切，甚至會犧牲自己的類型。」

而且很執著，不聽勸告⋯⋯

還會將這沉重的一切都背負在自己的身上，默默地獨自承受⋯⋯

聞言，玄墨眉頭一皺，「［他］？誰？」

「反正，不是你那位大人。」冷殤冷冷地回了一句。因為他知道那個幻影也在聽，只是沒現身而已。

冷靜地思考了幾秒後，他再度開腔：「讓你去救人，也不是不行。除非你答應我這個［條件］。」

這「條件」，真的是正中下懷啊。

⋯⋯

時光飛逝，雖然轉眼間已到中午，但是灰暗的天色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

因為冷殤的條件，玄墨只好迫於無奈的將與煌見面的日子提前，地點改約在［白帝］和雪女都經常打理的冰境花園。

「玄墨，想不到你會喜歡這個～」煌笑著指了指飛回到玄墨肩上的青鳥。

「因為⋯⋯這青鳥，是我母親養起的。」玄墨用食指逗了逗肩上樂得吱喳不停的青鳥，冰冷的臉上少有的泛起一抹溫暖的淺笑。

聞言，煌驚覺自己說錯話了，「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不要緊。」玄墨說著抬手讓青鳥飛去遠處，他目送牠飛走，直至消失於視線的範圍外。

「玄墨。」煌驟然收起笑容，露出認真無比的神情，「即是其他人都信於那眼前表面的所謂證據，認為你是弒父殺母的嫌疑者，我也會站在你這邊的。

因為⋯⋯［我相信你］。所以，你如有需要，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幫你。」

聞言後，正觀察周圍的玄墨的臉上掠過了一絲錯愕。

相信⋯⋯我？

兩人此刻正藏在花園附近的一處隱蔽的草叢旁，據玄墨可靠的情報（由冷殤提供的），此時在花園裏面的只有雪女一人，要待其離開才能進入。於是他們便在不遠處伺機而動。

「理由居然是在現場只找到你一個人的指紋，地雷的殘骸上也是。單憑這個就妄下定論，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然後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唉，真不知道那些［三界聯盟］的守護者是怎麼想的⋯⋯」

「煌，你是怎麼知道那未公開的結論？難道你潛⋯⋯」

那樣做，可是不值得的。

玄墨還沒說完，就被神色有些慌張的煌打斷了。

⋯⋯

煌急忙轉移話題，「對了，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

然後他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玄墨，你是怎麼知道我［那個稱呼］？你到底⋯⋯是甚麼時候知道我是［黑鴉］的其中一員？」

煌忽然記起了之前玄墨用飛鳥傳書約自己在七月十二日見面時，所提及過的稱呼——［玖號］。而原本相約的那天，正好是［黑鴉］的全員召集之日。這兩點，他並不覺得是碰巧，而是玄墨故意為之的。

面對煌這突如其來的提問，玄墨卻只是淡然道：「是你自己親口告訴我的。那麼，這你也相信嗎？」

聞言，煌微微一怔。

正當煌想開腔回應時，天空驟然下雪起來。

「欸？這七月不應該下雪啊？」他驚訝地抬手接過雪花。

玄墨也伸出手接住雪花，感覺冰冰涼涼的，「這應該是雪女的能力。你看看，那烏雲。」

煌抬頭仰望，只見天上的烏雲正常地下著雨水，只是在半空時突然凝結成雪花飄落。「這⋯⋯難怪會感覺氣溫忽然下降了不少。」他頓感無奈。

話音剛落，玄墨就突然迅速將煌拉下來並蹲在地上，似乎是在躲避甚麼。

「別動，看外面。」一同蹲著的玄墨小聲道。

煌循玄墨的視線一看，透過草叢的空隙看到這一幕：飄著無數雪花的雪女，帶著心不在焉的神情飛出花園的門口。

⋯⋯

兩人並肩站在冰境花園的門口，只見入口的一角正凌空飄浮兩顆冰凌球，一左一右的。

「這冰凌球，怎麼解決？」

煌認真道：「這個，我有辦法。不過，你先告訴我你這是要做甚麼？」

天空的雨水越下越大，這般糟糕的天氣似乎是在醞釀著甚麼。是無可避免的危機？還是虛驚一場呢？

「觀察地形。」玄墨如實回答，「［夢皇］，打算在七月十二日刺殺［白帝］。地點，就在這裏。」

煌一驚，「［夢皇］他這是唯恐世界不亂嗎？這消息一出，恐怕這世界都要大亂了！」

為了自己的個人利益，就連世界的安危都能棄於不顧嗎？

他無奈地心想。

「玄墨，所以你這是想要救她們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救她們，可是⋯⋯我沒有能力。」玄墨驀然臉色一沉，「煌，我需要你的幫忙。雖然這次你只是個條件，但是⋯⋯」

他還沒說完，就被煌打斷了。

「條件？哦？看來你這次叫我來，並不簡單喔？」煌一邊笑道，一邊用鞋尖輕輕碰了一下其中一顆冰凌球。

在觸碰到的一瞬間，雪女設下的機關立刻觸發了。兩顆冰凌球隨即發出強光，變為尖銳的冰錐迅速封鎖入口。

「沒甚麼，只是有個人擔心我會亂來，所以才叫你來陪我。」

「嗯？可我怎麼覺得是那個人知道你不會輕易找人幫忙，於是就推了你一把呢？」煌笑著用左手張開一個火紅色的小型結界，用右手從中拔出一把［火炎劍］。

「玄墨，你剛才的問題我已經有了答案。」他認真道，「雖然我沒甚麼印象，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你。因為⋯⋯」

然後他再次展露出一抹開朗的笑容，「我知道你不會騙人，也騙不了我～」

聞言，玄墨微微一愣，「即使我們只是合作過幾次，你也如此肯定？」

「對，就是這麼自信～」煌笑著用自身的力量引發這把火炎劍的特質，使劍身燃起了赤紅色的火焰。

被火焰纏繞的火炎劍，其威力足以摧毁眼前這一面冰牆。

⋯⋯

「煌，你加入［黑鴉］多久了？」在仔細觀察地形的時候，玄墨忽然問道。

「半年了。」倚在門口的牆把風的煌如實回答，「不過那時候，［昶帝］大人還沒將我介紹給其他成員，所以現在我跟他們還是互不相識。」

進行記錄的玄墨頓時發現到一個疑點，「半年了？可是，它不是在七年前已經失蹤嗎？」

「是啊～不過，我那時候見到的是大人的金黃色虛影，並非真身。」

然後煌便笑著對視玄墨金黃色的眼睛，「怎麼了？看你這樣子，似乎是想從我套出甚麼話來？」

「對，的確是。」玄墨也認真地對視煌橙紅色的眼眸，不像是在開玩笑，「煌，假如我說⋯⋯我打算找個機會殺掉你，然後代替你的位置混入［昶帝］轄下的［黑鴉］⋯⋯你信嗎？」

而且，我還有幾個疑問。

［昶帝］為何要事隔六年半才現身呢？那時候，就只是為了邀請煌加入［黑鴉］而現身的？更何況，那時候的它只是一抹虛影，並非真身⋯⋯

它⋯⋯大人，看來還隱瞞了甚麼。

「唔⋯⋯」煌手托在下巴思索幾秒，「如果是真的話，我會全力反抗。」

「我⋯⋯」

「但，這是不可能的。」

聞言後，玄墨不禁驚訝起來，「為甚麼？」

看到玄墨少有的吃驚，煌也不禁失笑幾聲，「這很簡單啊？因為會殺掉無辜的人，並不是我認識的玄墨。難道不是嗎？」

對於煌理所當然的回應，玄墨可是無奈了好幾秒，「你認為你是無辜的？」

「欸？我不是嗎？」煌依然還在笑。

就算不是，我也相信你不會殺我的。因為⋯⋯

［僅一句的相信，就足以溫暖了他看似冰冷的心。］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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