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條後巷中,我聽到慘叫聲,我追著聽聲音的源頭,緩步走去。
我發現到了幾個人,可以分為兩類,一方是施暴者,一方是受虐者,顯然現在地上如一隻小動物,掙扎於亂腳之中的人便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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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別打啊——!」
儘管他怎樣去呼喊,那幾個身穿黑背心,黑皮衣,黑外套,金髮的男人——小混混們都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他們不歇止的向他使力踢腳,地上的男人只能曲著背,忍捱受那四方八來引來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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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那幾個人終於離開了,他捲著身子,看上去十分可憐。我走近他,瞥看他的樣子。
手臂和臉滿是淤青的傷痕,他的手臂擋著自己上半部的臉,他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而把手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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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
這時我才得已看見他的正臉,同時印出某個人的樣子,那是幾個月前在火車中坐在我身旁的人,但如今的他更頹喪,眼睛裏沒有半點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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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幫忙嗎?」
這樣的一句話打開了我和他的朋友關係,他沒有名字,我也沒有告訴他我的名字,所以對話中是以「喂,你,啊」之類的字作稱呼之效。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BMUXZZ6Yh
其後的日子我們都經常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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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覺沒有錯,果然我們會是成為那種志同道合,不......該形容是圍爐取暖的好夥伴。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NcujwOKaI
他的遭遇跟我差不多,也是父母不在身邊,難以融入這社會的可憐蟲,而且他比我還要「出眾」,十二歲時就逃出了孤兒院,數來到現在四處遊走的時間經已有二十多年,的確是我的「大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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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過來人的他傳授了我不少的經驗,像是根據地千萬不能留在同一個地方,因為這樣物品會沒有保障,會輕易被人偷走,所以物品都是儘量以輕盈為主。另外就是不要與其他街友聚留在同一地方,因為這樣容易患傳染病,你也不知道身邊的人有多少天沒有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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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有一天會成功的。」與我不同的是,他這人意外的正向積極,經常把一些與自己外型不相襯的正能量話語掛在口邊,像是「不放棄」、「勇敢面對」、「努力」的字眼。從某種意義上他至今仍然活著可能真是上述字詞的體現,但從另一角度看,他這副悲慘模樣也是違背了詞意。
他的話語不帶有任何一點的評價,他從來不想要瞭解我這個人,至少在他口中沒說出一句我的好,我的壞,對其他人來說也許是一件壞事,但對我而言是世上最幸運的事情。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wKkFhMSE2
他並沒有佔據我的內心,讓我一點一點的失去自己,反而是用緘默的態度對待,就算我做了什麼錯事,他都以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神面對,這給了我難得的救贖。
我對他產生了期待,也許他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受到安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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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天他為什麼被打?他沒有告訴於我,我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問他,因為這也已經不再重要。
更重要的是,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有他,或許我能夠適應這個世界,用著這般殘破不堪的靈魂活下去,是那麼的具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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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知道他的身子一天被一天的疲弱,夜裏也總是不見人,起初以為是去方便,但時間未免也太長。有次我跟蹤了他,在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在路上失去了他的身影。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cMTfCy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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