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之鏡 - 第三章（５）

素韵躺在地上咳嗽不停，在煙霧間找尋著方向，想要看清周圍，卻被塵土影響，刺痛感令她難以張開眼睛，只隱約看見元山跌倒在外圍，茫然地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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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煙霧揚起，使得後方人馬稍為後退，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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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我⋯⋯放過我⋯⋯」此時旁邊傳來聲音，那把聲音是由奕良說出，似乎是在央求著誰。素韵循著聲音面爬，爬了幾步，發現了奕良的身影，倒在地上抖動著。上前察看，他原來已沒了氣息，只是在不自覺地抖動著，雙目仍然恐懼地張開，直直望著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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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著的她，雙手似是沾到甚麼，感覺濕濕的；她察覺有東西貼著她後頸，冰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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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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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上的建業才驚覺不妙，風昊舉著刀，發現刀正貼在素韵的後頸時，建業想也想便衝了下去，身躺猛力撞向了風昊，硬生生撞成了一團，連藍刀也掉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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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韵趁兩人扭打，艱難地站起來，發覺自己滿手鮮血之際，左腿一陣刺痛傳來，痛得使不出力，快要掉到地上時，才用上手撐住破爛的木炮架，下去一看，是一塊火炮碎片插住了小腿。而旁邊地上，建業正用盡所有方法，又打又踢，要風昊鬆開握著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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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鈴兒，快走！」建業一臉繃緊，用盡了力量對抗著風昊，失控般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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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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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呀⋯⋯！」風昊被多番纏擾下，一聲吼叫，不知何來的怪力使他背著建業站了起身，故意往後一跌，使建業撞上了地面，同是又被風昊的重量壓住。他接著轉身，脫開了建業的阻撓，建業他手中沒刀，氣喘吁吁，用盡了力氣，一時難以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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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那麼想死嗎？」風昊蹲在他面前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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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我風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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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昊他雙目一閃，察覺到甚麼般轉身，卻轉到一半停下來，雙腳突然僵硬，不聽使喚似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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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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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韵猛力揮動木棍，擊中了風昊的後腦，啪的一聲，他頓時失去意識，砰啪一聲倒在地上。建業趁他倒地之際，一腳踢開他手上的刀，飛彈到兩三呎外，失去紅綠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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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他跌坐在地，晃神凝視著倒地的風昊呢喃：「⋯⋯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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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素韵此刻嘆了一聲，扔掉了手上的木棍，遷就著腿傷慢慢坐在地上。她看了看腿上的砰片，用手輕觸，痛楚使她緊繃了全身，但她仍忍著痛，握住了砰片，深呼吸了一大口，一手捂口，快速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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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唔⋯⋯」劇烈的痛楚使她不得不叫了出聲，卻她的手使力捂著，聲音並不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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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順著傷口流出，她雙目迷離帶淚，望了望手中染血碎片，才將它扔掉，用上了破布紮了一圈又一圈，於腿傷上方打了結，她才如釋重負般呼了一口氣，合上了眼，背靠在木架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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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馭⋯⋯？」對坐著的建業看著素韵，猶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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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她重新張開雙眼，疑惑似的傾耳一聽，似乎聽不清楚對方在說甚麼：「在下垓埏守將素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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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門弟子建業。」建業搖搖頭，站起身：「果然不打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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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韵聽後一笑：「我們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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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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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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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韵語調一轉，回頭一看，仍有不少兵馬在後，留意著將軍的舉動，不敢莽自輕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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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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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業趕快背起風昊，用布包裹霧影刀帶走，逃上階梯進入正殿，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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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韵指著前方，回頭吆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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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抓捕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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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突然炸出一團大火球來，爆炸聲隨後便至，地面一抖，裂縫沿踏跺而上，應聲破碎，陷入一個大坑中。面前的正殿支撐不住本身的重量，砰砰啪啪的木材破碎聲，屋頂上的瓦片整部下滑落，粉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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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屋頂從中間起陷落，一陣白煙和火焰噴出，整個正殿在白煙中倒塌下去。背後的山崖亦滾落了不少巨石，將一切壓在下方，爆炸巨響在山間迴響了多遍後，才漸漸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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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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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山。」素韵靠著元山的撐扶下，望著一片頹垣敗瓦，忽然一陣頭痛傳出，用手揉起太陽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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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沒大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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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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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辦。」元山瞄了兩眼前方躺著的人，以及到處破爛的景況：「人跑了，東西沒拿到，奕良又被殺，只怕有人會乘機挑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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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許吧。」素韵繼續揉著頭，一拐拐地走到倒下的奕良面前，在他的腰間抽出染血令牌，瞇起眼仔細端詳牌上的雕刻，皺著眉，又掏出自己身上的另一塊令牌，將兩者拼了又拼，拼了幾次後才停了手，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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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妥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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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垓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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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深處，此刻爆炸聲才傳來，引起了小雪等人的注意，到處掉落著碎石，高處掉下的小塊星光掉落，地上一陣陣火花爆出。無論是上下左右，破裂聲迴響不斷，這裡即將要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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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鬼，快跑！」朔月大叫起來，跑到了兩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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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與小雪兩人合力扶起月蘭，要回頭朝出口跑去，卻又來了一陣搖晃，鬆動的岩壁整塊剝落，剛好掉在出口前，碎成亂石堵塞。出口被封，但掉落岩壁的原處出現了新的支路，三人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就只好轉向此路，一步步向裡面走，進來的路沒多久亦被落石所封住，破裂聲亦逐漸停止，這裡變得一片黑暗寂靜，僅可憑高處縫間透來的少許陽光，分辨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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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放下月蘭後，走到了岩壁前，隨便用石塊敲打，再執起掉落的岩石，看了看，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這邊好像沒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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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算呀⋯⋯我們要繼續向前走嗎？」小雪看著前方黑暗的路，不安地問著，顯得有些擔憂：「不知道師父他們狀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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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繼續走吧。」月蘭伸手摸了摸小雪的頭，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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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先去前方探視一下，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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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自告奮勇，走進一段沒有陽光，黑暗的小路。他手腳並用，摸著岩壁邊向前走，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兩人看著完全漆黑的路，就只聽到腳步聲，隨他的遠去，聲音也變得空洞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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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擔心地注意這漆黑，等了一會兒，始終沒見到朔月回來，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月蘭。而仍看著前方的月蘭，亦察覺到小雪正十分擔心，便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繼續靜靜等待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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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哪了，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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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小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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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又重新出現了響音，腳步聲漸漸變大，朔月此時重新出現在她們的面前，招著手示意兩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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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亦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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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我找到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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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摸著岩壁，在黑暗之中不知走了多遠的路，最後來到了一個大型洞室，這裡有著陽光照射，這洞室的地上有著多條長長的劃痕，由這邊一直延伸上坡道，直到遠方的洞口，而沿劃痕另一方向望去，有著一團大型，不知名的灰黑物體，撞上了盡頭的岩壁，一些岩石覆蓋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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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灰黑物體約三個人高，長達三十多呎，主體伸出一對像鳥翼狀的東西，跟主體一樣長。尾部亦有一對相似的構造，上方亦多突出了一塊，但這一部分卻明顯地破損，扭曲破爛的外殻下，露出裡面複雜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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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小雪扶著月蘭到石頭處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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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呢。」朔月用手摸了摸那像翼的東西，抹走了面頭一層灰，露出灰黑平滑的表面，敲了敲，發出響亮清脆聲：「這堅硬冰冷的，看來是一種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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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造形⋯⋯就好像是一隻大鳥呢，真有趣。」朔月繼續說著，繞了一圈，研究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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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月蘭站了起身，走近這東西，金屬些有一處似乎刻著一種符號，她用手擦了擦，一隻紅色大鳥剪影的圖案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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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呎大鳥⋯⋯超音速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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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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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你記得垓埏那說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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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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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蘭後退多步，從遠方觀看著這灰黑物體，不禁發出一聲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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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難道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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