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晚自習放學時間,校園裡人跡漸散。喀喀的鐵門被巡邏的警衛拉下,將課室與外界隔絕。三樓的階梯口卻還坐著兩名學生,他們準備要去校史室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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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黃髮的少年開啟了手電筒,一把抓起另一個哼哼唧唧的黑髮男生,後者全身都在發抖,顯是被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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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們這都還沒開始呢,你就怕成這樣,等會兒可有你好受的。」黃髮少年嘲笑著說道「我可是因為知道你看得見才找你過來的,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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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哆哆嗦嗦,結巴道「你、開玩笑,你知道我們學校校史室可是傳說中教務主任上吊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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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髮少年嘿嘿一笑「那麼代我跟主任問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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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他便端著手電筒往走廊方向走去。黑髮少年慌忙衝上去拽著他的衣角,想尋些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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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緊急照明燈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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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史室和一般教室不同,有著奢華氣息的厚重木門,試著推了一下,發現門被上鎖。黃髮少年左右看了看,手腳並用的攀上氣窗,身子一矮就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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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木門就被從內側開啟,映入黑髮少年眼簾的是滿頭黑人問號的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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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貓臉浮在人肩膀高度,底色是白的混雜著褐色和黑色的毛,牠直愣愣盯著正前方的黑髮少年,瞳孔劇縮,貓耳尖端打著顫,微張的嘴浮現了密密麻麻無數白色的問號,飄散在空氣中,變幻著,問號在一瞬間變成了蟲子:蟑螂、蜘蛛、小蠍子、螞蝗、紅火蟻⋯⋯牠們蠕動著,扭曲著,違抗著地心引力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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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眨眼,問號和蠕蟲都憑空消失。只剩下兩手抱著貓咪的黃髮少年,說「你看,牠被困在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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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皺皺眉,用力眨眨眼,剛才那幕彷彿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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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基手中的貓掙扎幾下,跳下一溜煙就竄走了。他毫不在意,手裡的手電筒往校史室深處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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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房間裡擺著兩排大型玻璃櫃,櫃中放置許多歷年得獎獎杯、錶了框的老照片,中央的長桌則是紀錄著創校的艱辛歷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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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上前一步,發現了最新一年那欄被人用紅色麥克筆劃掉,改成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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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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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基用燈光照著,在那兩個字旁邊還被加註了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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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後就無法離開直至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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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阿真,你看這個。」翁子基指著字說道「負責班級打掃不確實,咱們去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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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用死魚眼瞪著翁子基,無奈回「我們還是離開吧,這裡讓我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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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方才貓咪的插曲,還是暴露在環境中那股若有似無的粘膩感,都讓他打從心底的反胃。沒錯,他是有陰陽眼,不過這麼濃厚逼人的詭異氣氛仍是讓他感到不適,直覺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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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基像是沒聽到他的話,用手試著擦拭紅字,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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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貓咪的叫聲吸引兩人的目光,只見剛剛被翁子基逮住的那隻貓輕盈地躍到了校園地圖上,前爪搖擺,貓爪停在了離他們不遠處的男生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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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反應,那貓咪微微張開嘴巴,從嘴裡面飄出了細小的白色問號,像是塵蟎,又像是泡沫一般在轉眼之間包圍住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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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全身僵硬,向翁子基湊近一些,遠離那些純白的雜訊。只見那貓咪前腳抬起,只剩下後腳站立,牠的嘴巴越張越大,大到嘴角因緊繃撕裂滲血,那些不明物體圍繞著兩人,越來越多,逐漸旋轉、堆積,直到視線只剩下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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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翁子基聽見「啪!」的一聲,雪白的屏障消失,他們兩人一齊站在了一個滴著水的水龍頭前——這裡正是那個男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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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背後的廁間傳出了奇妙的聲音,像是奇怪的呻吟聲。那聲音有時是女性嬌聲嬌氣的悶哼,有時又變成低沉的男性喘息,在寂靜無聲的黑暗中襯托得更加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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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拽住了翁子基的袖口,想要把這瘋子往廁所門口拉,然而翁子基腳步分毫未動,煞有興味的聽著那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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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高拔而搖擺,時低悶而隱忍;時而快速紛亂,時而不成調。然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男女性聲音的轉換似乎毫無間斷,彷彿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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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聽得耳尖發紅,又用力拽了拽翁子基,對方卻把手蓋上他的嘴「噓,別吵,你沒發現出口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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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心底一驚,猛然回頭,原本該是門口的地方竟成了一道水泥牆。恐懼像是冷水一桶倒進了他的脖頸,雞皮疙瘩佈滿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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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基將手電筒換到左手,深深吸氣,吐氣,然後打開了廁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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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惡臭從內竄出,嗆得兩人眼淚直流。而在廁間裡,黑暗之中,發出呻吟聲音的源頭是一個他們想像之外的噁心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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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坨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團螢光綠色的史萊姆和鼻涕蟲,它趴伏在地上,佈滿黏液的表面隨著呻吟聲產生陣陣漣漪,晶瑩剔透的皮膚折射著手電筒的光線,營造出某種詭異的獵奇美感。翁子基看到略為透明的史萊姆內部有著一隻疑似人類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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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被打開的瞬間,這坨怪物停止了運動,鑲嵌在流體表面的眼珠流到前方,正視著門外敢膽打擾的兩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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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兩人意料的,那坨詭異的史萊姆竟發出聲音,男聲和女聲疊合在一起,語氣情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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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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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和翁子基屏氣,腦袋還在思考著怪物口中的意思,只聽那史萊姆又說了「約嗎約嗎約嗎約嗎約嗎約嗎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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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奏逐漸加快,音調忽地拔高,同時怪物的體積迅速膨脹,黏液抵到了牆,滲出隔間,滿溢到天花板。它居高臨下的望著兩人,嘴裡的聲音從詭譎轉變成空靈,像在誦經,在催促著,在詛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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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洗手間也充滿了噁心的黏液,迴盪在耳邊的高亢話語像是利刃刺進了兩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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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情急之下,阿真大聲喊道,音浪大得空氣都在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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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姆怪物約嗎約嗎的誦經聲頓了頓,四、五顆漂浮的眼球看向阿真。不知是想像還是幻覺,翁子基覺得史萊姆的螢光綠多了一點粉紅的色澤。
阿真滿臉通紅,努力盯著怪物不移開視線。那怪物緩慢朝他蠕動過來,同時張開黏液觸手,揮舞著接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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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大聲,一隻觸手猛地揮向阿真,他驚險躲過攻擊,柔軟的觸手硬是在地上打碎了數塊磁磚,碎片噴濺開來。史萊姆觸手連揮,轟隆隆的又砸爛幾個小便斗。兩人只能狼狽的在狹窄的空間中躲避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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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愛情的緣故,阿真和翁子基只有輕微的擦傷,然而怪物的攻勢仍在繼續,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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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吸引它的注意,讓它打破牆,我們才能逃出去。」阿真叫道,同時低頭閃過一隻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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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子基嗯了一聲,隨即扯開嗓子,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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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寫詩,為你靜止,為你做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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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一出,怪物明顯的朝他這邊看過來,更多的觸手啪啪啪的擊向翁子基,後者踉蹌著憑本能閃躲。阿真心跳一震,其中幾根觸手就要擊中翁子基,卻在千鈞一髮之際躲了開來。轟噠一聲巨響,原本堵住入口處的水泥牆面撲簌簌的掉落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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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接連數次,觸手擊在牆面,天搖地晃之中,勉強出現了一個可供一人鑽過去的小洞。阿真趁怪物的注意還在翁子基上,矮身鑽了進去,卻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脫離險境,相反的,無數觸手在空中扭轉、舞動著,它們沒有視覺的器官,卻能精確的感覺到獵物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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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一條觸手抓向了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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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被一根觸手纏住了左手,緊接著,更多黏呼呼的觸手撲了過來,纏上他的雙腳、雙手。阿真給這群怪物移動,擺弄成羞至極的大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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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翁子基也從小洞鑽了出來,他一看到阿真的狀況立刻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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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鬥的時候大叫是非常浪費體力和無意義的行為,所以翁子基沈默而迅速的衝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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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準綁縛住阿真手的觸手細部,不是用砍,而是以尖端猛力插下去,在那些觸手反應之前,立刻又拔出,再次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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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攻勢雖然沒有對觸手造成嚴重的破壞,但是卻有效的讓阿真的左手順利擺脫觸手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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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基又刺向其他觸手,然而那些怪物已經對他的攻擊反應過來,更多的黏滑觸手接近兩人,一隻艷紅色警戒觸手攀上翁子基握著美工刀的手,他用力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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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那個身影竟然是⋯⋯生物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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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擾了,可以讓我借宿一宵嗎?」生物老師開口說道。他的表情鎮定而冷靜,周遭超自然的觸手們似乎在他眼裡毫無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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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張大嘴喘著氣,半個身子還被觸手緊緊捆著,他不敢置信的望著老師淡定的表情,腎上腺素還在飆升,身處於如此奇妙的處境下,阿真腦子頓時卡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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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基唰地從觸手裡抽出美工刀,警戒的望著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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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同學,請問可以讓我借宿一晚嗎?」生物老師又重複一次,顯現出了些許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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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在這裡嗎?」翁子基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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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老師微微一笑,走近兩人,喀喀的腳步聲在空間中迴盪。生物老師抬起一隻手,放在翁子基的肩膀上,霎那間觸手們轟然而上,有些粗魯的將生物老師推倒在地。它們五彩繽紛的觸手圍繞著老師的身體,壓過肩膀,穿過腋下,纏繞胸口,緊壓大腿根部,將兩腿撐開。幾隻觸手綁住老師的手腕,拉伸開來,生物老師直到這時才發出了驚慌的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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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的左手再度被束縛,也陷入僵局。翁子基在轉眼之間成為唯一一個尚能動作的人——不過也沒多久了,因為更多的觸手從四面八方湧上。若剛才生物老師還沒出現前的觸手量是5,那麼現在大約有高達20的觸手在他們周遭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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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將阿真和生物老師拉得靠近些,兩人雖無法動彈,卻是面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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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阿真,生物老師的處境顯然糟糕許多。觸手們在他的手臂、大腿上來回撫摸,一條紅色的觸手纏繞著老師的脖子,像是鏈條,好在沒有緊縮使他不能呼吸。另一條黑色的觸手覆蓋住老師的雙眼,更多纖纖擺動的觸手趁機滑入老師的衣襬底下、鑽入褲管裡。一隻觸手猛地堵住老師正要吐出喘息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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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呼吸急促,雖然這嚴重違背良心,但是他感到自己下身有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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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翁子基再也忍不住,他拿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符咒,朝阿真扔了過去,符紙在空氣中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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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貓憑空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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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在空中攔截咬住了符咒,躍到阿真的腳邊,將符咒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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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基這時看出來,那就是剛才被困在校史室的同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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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張大嘴巴,無數細小白色的問號從牠的嘴巴裡飄出,掩蓋住各色觸手,遮住了生物老師,將阿真淹沒在白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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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基的視野裡變成了純白的一片,緊接著便聽到「啪!」一聲,白色屏幕散去。阿真和翁子基同時跌坐在地板上,朝四周望去,發現他們又回到了校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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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他們回來的,還有一根墨綠色的觸手,它擺動著,爬向校園地圖,扭動的觸手尖端最終停在升旗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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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觸手用甜膩的表皮拍打著升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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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極富有節奏感的聲音在空蕩的校史室中迴盪著。阿真手腳早已發軟無力,他環顧四周,校史室和剛才幾乎沒有絲毫差異,除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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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滿校史的展示板上,距離現在約一年前的位置,一張舊報紙被貼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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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性侵]某學校男廁驚傳師生性平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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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的標題如此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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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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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打聲還在持續著,阿真和翁子基只覺自己的腦袋隨著拍擊聲一起晃動、眼神逐漸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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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回過神來時,一陣冷風吹在他們臉上,兩人竟已身處在升旗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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