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妻子”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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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朋友失戀了,他女朋友還開走了他的車。我馬上到他家去安慰他,被他的淚啊甚麼的沾滿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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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很累就坐進沙發,發現沙發邊的縫裡有染金色的長髮!這天殺的我不在家就帶女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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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來氣,拿着頭髮跑到房間質問這渣男,他死口否認不知道的,還拿女兒在睡別吵來拖延時間。一氣之下,我又跑到朋友家去了,反正他女朋友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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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趁他帶女兒上學再上班,回去,把自己存下的錢、證件甚麼的帶走,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回到朋友家。朋友很溫柔,煮了早餐,說感謝我昨晚陪了他很久。心裡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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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打電話來了,問我怎麼不回家,我就反問那金絲貓是誰,他還推說不知道甚麼金絲貓。氣得我淚水都噴了,立即掛線。朋友看到我這樣,很貼心地拿來熱可可,拉我到沙發上坐,抱着肩膀坐。我心想,那天殺的從來不會這麼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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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抱着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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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我趁丈夫帶女兒上學上班後,回到家裡,收拾好衣服和一些日用品的,裝好行李,就想回朋友家去,結果發現冰箱上磁石貼着一張收據,那天殺的渣男,限量的名牌銀包!?買給誰的!?我當了他家的女人十年了,都從來沒有收到過名牌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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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氣,立即拉着行李回到朋友家。我一見到他,眼淚就噴了。然後他溫柔地抱着我到屋子裡,吃了餐外送。然後我哭累了就抱着他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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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起來…是那天殺的電話。不接,調靜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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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發現自己衣衫很凌亂地睡在他床上,不是這兩天的沙發,很害羞的。走出房間…天啊…朋友剛洗完澡…隔着衣服看不出來的線條…少許肥肉填着大塊的肌肉…之前和閨密到泰國摸過,這種肌肉手感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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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肌和手臂,他害羞地退了開去…怎麼辦…很可愛!總之…這天晚上我瘋狂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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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早上,我又趁那天殺的帶女兒出門後回去。我已經打算收拾所有東西,住到朋友家裡了。不忠誠的人我不要。桌子上有個蛋糕盒子,貼了張紙條,是我喜歡吃的店家。我沒看,不想理會。帶上首飾和其他東西,駕車回朋友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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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我沒有再理會那天殺的。每天輕鬆悠閒地和朋友泡泡咖啡,煮點小菜,溫馨地看電影,難過哭了就一起哭。受不住的時候…也瘋狂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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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我搬走的第十一天,是我的生日。可能,就是因為臨近自己生日,會更恨那個人渣偷吃,還買名牌銀包送給別人。不過沒差,我不想再理會他了,我已經約好律師辦離婚手續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算我善良,就留女兒給那人渣吧,也好好讓他知道,帶着女兒和金絲貓混會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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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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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女兒今天小學有甚麼課程拿獎項了,碰巧也是我的生日,她打電話給我,說想我參加頒獎禮,見見面,又有份禮物要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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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禮沒甚麼好評論的,都是經典一套,女兒上台時看向我們的時候,露出了…有點尷尬的笑容?哦,因為朋友和我一起來的。女兒的爸爸看到我們後,打個招呼就藉口走了。甚麼東西?禮貌呢?女兒頒獎禮還沒完呢?沒見過我帶朋友出來嗎?我一直也很多朋友的,就是那個天殺的沒有甚麼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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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頒獎活動完了後,拉着我來到班房,她在桌子裡翻出一個包裹。真高興,女兒很懂事,會送生日禮物。然後那天殺的好像不會回來,接女兒回家?我的氣又來了,一定是和新人鬼混着吧?是那個金絲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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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女兒,她說沒見過?一定是趁上學時候吧?這麼懂躲避,分明是處心積慮鬼混過很久了。哼,沒差,現在手續完成了,他愛泡哪妞就泡,律師說房子很快會分到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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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女兒朋友駕車載了女兒回家。她看上去是有點落寞的,也對的,爸爸鬼混,弄散了一個家。女兒,你未來要懂得帶眼識人,要知道尊嚴和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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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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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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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閃電結婚後,我拿着分房子資產的一部份套現,搬了出去,住進這套房中。好好一台路虎,十年間也壞了,車房說要拿文件去回大廠修,文件在前夫那裡,續牌也一直不是我弄,我說賣了就算了。車房說幫我找前夫聯絡,真貼心,點滿星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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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打工那邊的經理又在怪我倒米,說不用再去,今天沒事幹,想說去咖啡室消磨一下,才剛坐了一個小時,就讓店員趕我。我好歹也買了杯黑咖啡,也是顧客,趕甚麼趕?站起身,正想跟店員對質時,看到新來找位置的客人竟然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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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招呼,聊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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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點…已經追悔莫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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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包裹,媽,你有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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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過,甚麼都沒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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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爸爸明年和阿姨移民,因為阿姨在美國的生意逆市大賺,問我想留這裡還是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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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爸的第幾個女人?很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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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真的有拆那個包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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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沒立即拆,是後來請朋友幫我拆的,我去了洗澡還是甚麼的,不記得了。那銀包很好,前些天,我押了套現,十幾年還能套上那個價錢,很厲害,感謝你啊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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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很多時候,我會懷疑自己的冷漠和勢利是從何而來的。現在我長大了,考慮去美國大學還是留在這裡讀,我就感謝起這份勢利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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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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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媽。小學的時候,那個包裹,大概是你的最後機會吧。裡面是我的金髮娃娃,爸爸買的銀包,和他的道歉信。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對你不夠好,所以你突然發甚麼脾氣,藉口離婚的。結果到了那天,才知道你有新男人了。前前後後,爸爸他哭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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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金髮娃娃?我沒有買過給你,你不要幫不忠的人說大話。而且那只是我的朋友,你也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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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爸爸秘密送給我的,就因為我羨慕同學,你又沒有給爸爸很多零用錢。為甚麼這些年你還不懂呢?那有做朋友做到床上還墮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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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暪着我存私房錢買東西給你就可以了嗎?大人的關係你又懂個甚麼?你現在到底想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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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是你那個所謂的…朋友,他結婚了,才搬出來打工吧?這樣的關係?爸爸這次,他加上你才是第三個對象,你告訴我,上次傳給我的泰國旅遊照片,那些男模特兒是甚麼回事?”
“去旅遊享受一下又怎樣了?”
“不,其實你不用解釋甚麼。爸爸他一個男人把我帶大,還分了半個房子給你。小時候,我記憶中你沒有弄過一次早午晚飯。我開始高中,他幾年前才認識了阿姨,你卻…這兩年我和阿姨談起來才知道很多道理…算了。我很多東西想講,但是,我現在很感謝你遺傳給我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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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甚麼?冷漠?我的關心你又知道了嗎?你還聽那個阿姨說話?這兩年才打工又怎麼了?長大了很勇啊?態度就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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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所以說,現在,我越發肯定我性格的劣根性原因在哪裡了。感謝你的提醒,我會祝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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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囂張得很,大人了啊,聊到吵起來,旁邊的人都在看,為免店員又來趕客,她拿起東西和咖啡起身就走了。我也把咖啡喝光,帶着兩包砂糖回去了。小女兒家,以為就她會做人?我這叫身體自主,還排列我出來了。氣從火來,打電話再給她說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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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女兒以後也沒再接我的電話,沒了來往,這樣就又一個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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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賓館房間的鏡子前,發現皺紋又多了兩道,不行,襯着我化妝後還算能看,今天接多兩單,再去醫美打緊緻煥膚針才是正理,這些皮肉生意,只能再接兩年了。唉…這個控色粉底液用光了…又是一筆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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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今天晚上,問問朋友可不可以睡他那邊吧?上次他藉口老婆替孩子辦生日甚麼的,真可惡,也不想想當年我們一起住的時候,我為他打掉了他的兩個孩子,睡幾天晚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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