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風的女兒 - 兩個妮拉

理所當然的，在十一歲那年，我收到了來自霍格沃茲的入學信。

我捧著信件，想起之前跟德拉科他們的對話，心中有些疑惑，於是轉過頭問坐在沙發椅上的媽媽。

“媽媽，我們家也有一定要進斯萊特林的傳統嗎？”

“你一直不開口，我還以為你對四個學院一點都不在意呢。”媽媽放下原本在細閱的信件，似乎對於解答這個問題期待已久。

“的確，很多古老的純血家族像馬爾福、帕金森，他們都一定會進斯萊特林。但——”她挑了挑眉，笑容略帶深意。

“妮拉，你該聽說過他們對卡薩布蘭卡的評價吧。”

我點頭，基本上就是兩個字——奇怪。

“學院不能真正的分辨一個人。告訴我這話的人是一個斯萊特林，他娶了來自格蘭芬多的妻子，生下的四個孩子也分別進了不同學院。而他的外孫女正在為學院煩惱。”

她笑看著我。

“卡薩布蘭卡或許是最奇怪的純血家族，但正因如此，我們擁有了更多的可能。”

也許是媽媽臉上的笑容比往日還要溫柔，我鮮有的問起了那個被我們深藏在心的人。

“他⋯⋯我的爸爸也是一個斯萊特林嗎？”

她有一瞬的愣神，我立刻下意識道歉。但媽媽只是招手讓我過去，她撫上我的頭髮，最後柔軟的指腹停駐在我臉頰上。

“妮拉，別道歉。我以前聽見他名字時的反應一定很糟糕，並且對他一直避而不談，讓你受傷了。對不起。”

在她滿是愧疚自責的眼神中，我堅決搖頭。

“很抱歉沒有早點告訴你，但，是的，他跟我一樣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一個勇敢的斯萊特林。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完整的故事告訴你。”

儘管心中早有準備，但無法得知更多關於父親的事還是有點失落。媽媽不忍我垂頭喪氣，她傾身在我的前額上親了一下。

“親愛的，你的眼睛很像他。我能向你保證，他很愛你。”

媽媽的聲音聽上去那麼悲傷，但眼裡的光從未黯淡下來。

我靠進她的懷裡，每當她露出這樣的神情，父親在生命裡的缺席似乎也不是太難以接受。畢竟一直以來，最辛苦、最孤單的是她——我的媽媽。

“我也愛你，媽媽，連著爸爸的份。”我認真地說。

沒有母親不愛聽女兒的軟語，媽媽擁緊我，輕笑出聲。

“我得到安慰了。真高興當初我生下的是個女兒，而不是像德拉科那樣的小子。”

提到德拉科，我瞬間想起一件事。

“噢！對了媽媽！德拉科寄了信來邀請我們明天一起到斜角巷。”我揮了揮手上的入學信。

媽媽抬了下眼皮，我立刻會意補充。

“西茜阿姨和盧修斯叔叔也會去。”

媽媽一聽到盧修斯的名字就大大翻了個白眼，優雅的姿態消失得無影無蹤。

“抱歉妮拉，你知道的，兩個驕傲的人走在一起時總會有些⋯⋯摩擦。那時我也不知道他喜歡西茜，於是介紹了我的哥哥給她。”

她擺擺手，語氣無辜，“誰讓他不跟西茜說清楚呢。”

可憐的盧修斯叔叔。

“那我們下午才跟他們會合？”我憋住笑意提議。

“這提議不錯。”她朝我眨眼。

斜角巷人流比往常多，大多是霍格沃茲的學生和他們的家長。我挽著媽媽的手穿越人群。

今天終於能放鬆地逛街了，而且沒有媽媽留下的各種任務——一疊疊厚重的書和閱後評論。更值得高興的是，我將會擁有屬於自己的魔杖！

“妮拉，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得去古靈閣跟那些妖精交涉一下埃及那邊的工作，那些該死的妖精居然在懷疑一名解咒師的實力。”

我沒敢告訴媽媽，她現在的神情像極了告狀的德拉科。

我在古靈閣門口等了一會，忽然身後一股重重的力道把我撞倒，還好往前蹌踉幾步便穩住身形。

“噢梅林，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這位小姐。我只是⋯⋯嘔——不行，我想我需要坐坐。”

撞倒我的是個像巨人一樣的男人。他捂著嘴巴，臉色發白，一副要嘔吐的樣子。看來他比我更需要協助。

旁邊一個瘦弱的男孩立刻扶住他，小聲的跟我說了聲對不起。我笑著搖頭。

“哈利，你不介意的話，或許能讓我去破斧點杯提神的飲料，你先去買長袍？我真的恨死那種推車了。”

說完，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摩金夫人長袍店，腳步搖晃地離開。

我跟男孩尷尬地四目相對。圓框眼鏡內那雙碧綠的眼睛眨了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對這些眼神實在沒有抵抗力。

“你好，你也是霍格沃茲的新生嗎？”

男孩點頭，有些侷促，“剛剛⋯⋯他是海格。”

“噢，海格。我聽說過他的名字，霍格沃茲的獵場看守人。但我猜你應該不是他的親人？”

男孩滿臉寫著“你怎麼猜到的？”。

我笑著比劃了下身高的手勢。男孩不笨，很快反應過來，也跟著笑了。

“他帶我來的，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海格說他們是巫師，但我不知道⋯⋯”

“霍格沃茲從不出錯。不用擔心，你就是一個巫師。”

“那你呢，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不，我媽媽剛進去古靈閣，我在這裡等她。”

“⋯⋯”一陣詭異的沉默。

“你叫甚麼名字?”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們異口同聲開口。四目相對，禁不住笑出聲來。

我率先伸手，“安妮拉卡薩布蘭卡。”

“哈利波特。”

果然是他，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兩手相握，他略帶緊張望向我，讓我知道這是個不希望被人們特別關注的男孩。

我眨眨眼，輕聲說。

“歡迎回來，波特，還有很高興認識你。”

聽到我的回答，哈利波特似乎有些高興我的態度並沒像其他人般轉變，他靦腆地回了句：“謝謝，我也是。”

他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摩金夫人長袍店。

“抱歉，但我得去買長袍了。我跟海格約好了。”

我笑著點頭：“我們會再見的，在霍格沃茲。”

媽媽在門口找到我時，我正想得入神。我告訴她剛才遇見哈利波特的事。

“嗯，波特家。我和他的父母是同級學生，當時我可是好好運用了級長的權力，扣了格蘭芬多不少分數。”

我對她濫用職權的行為不予置評。

“我意識到你想說的並不只這些，嗯？”媽媽問我。

“我只是覺得有些沉重，媽媽。所有人都覺得哈利波特是救世主，但他其實是個受害者。如果我是他，大概也會對那些關注討厭極，因為那是父母的離去所換來的。”

“你說得沒錯，榮光的背後或許是無數的犧牲和傷痛堆積而成的。不只是波特的父母，那時還有不少家庭失去了至親。他們的犧牲甚至不為人所知。”她替我整理稍微歪斜的衣領，然後領著我往前走。

“我不得不考慮你進入拉文克勞的可能性。但現在我們必須開始採購你的入學用品，不然可趕不上跟馬爾福家的午餐聚會了。”

我們距離摩金夫人長袍店不遠，正打算進去時，我透過櫥窗瞥見店內兩道熟悉的身影，立刻停下腳步。

哈利一臉不自在地站在矮腳凳上等待量身，旁邊的德拉科顯然在用他一貫高傲的語氣和他談話。顯而易見，那並不是一場愉快的對話。

“媽媽，最後才買長袍吧。”

根據我對他們的認識，他們肯定相處不來。

傻子才現在進去。

媽媽肯定也看見那兩人。

“噢，現在可以排除你進入格蘭分多的可能性了。”她轉身帶我去奧利凡德魔杖商店，一邊笑說。

“不過這樣看他們兩個都像極了自己的父親。而你則是混合了我們的好。”

奧利凡德魔杖商店內一片混亂，多個疊起的木盒東歪西倒，彷若經歷了一場惡戰。倘若拉亞見了一定高聲尖叫。

“日安，卡薩布蘭卡小姐和小卡薩布蘭卡小姐。”一看見我們，奧利凡德先生立刻施了還原咒。

“真高興再見到您，蒙妮小姐。當年您同樣來到這裡，買下您的魔杖，那好像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我記得的⋯⋯木材是金合歡樹，龍的心臟神經，九英吋，非常少見的搭配，脾氣古怪但充滿力量，是一根適合施咒的好魔杖。”

媽媽毫不猶豫打斷他高漲的情緒。

“很高興再見到你，先生。事實上我的女兒需要一根魔杖。”

“噢，當然。讓我想想⋯⋯”

他替我測量手臂的尺寸後，從重新疊起的某個木盒中抽出一根魔杖，我接過後小手一揮，魔杖頂端浮現一團霧氣，但很快便消逝。

“不是這根⋯⋯不是這根⋯⋯”奧利凡德先生喃喃道，試圖找出更多魔杖讓我試試，然而結果還是不如理想。

我一邊炸掉他的店，媽媽悠閒站在一旁替我善後。

“謝謝您，卡薩布蘭卡小姐。”奧利凡德先生頭也不回地道謝，目光依舊在眾多木盒中搜索。

“噢！”他突然拿過旁邊梯子靠在左邊的櫃上，攀爬至高處後再小心翼翼把一個木盒拿下來。

這根魔杖的尾端很特別，一般的都是簡單的木紋，它卻刻有簡單的線條，我隱約辨認出那是某隻鳥類的圖案。

魔杖才剛落在我的手心，頂端瞬間綻放煙火，一股滾燙的力量併發而出，它從手指流淌至身體各處，沉靜有力並且不容忽略。

在那股脈動退去時，我感覺到了風在陰暗封閉的店內流動。

微風吹拂在我們臉上，難以言喻的清爽恬靜，鼻端彷若有淡淡花香滑過。

奧利凡德先生蒼白的臉上滿是驚喜。

“山毛櫸，獨角獸毛，十又四分之一英吋長，靈活並且充滿智慧。我記得每一根賣出的魔杖，同樣的配搭，不，有些細微的差別⋯⋯那根魔杖的杖芯是雄性獨角獸毛，它的主人是位成熟優秀的巫師。”

“我相信卡薩布蘭卡小姐也認識他——”他忽然轉向我的母親，“塞爾溫先生。”

二十八聖族之一的塞爾溫？

我轉頭看向媽媽，她沒有承認或否認，只是禮貌一笑，付了七個金加隆。也許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媽媽聽到這話時，眼裡閃爍亮光。

“妮拉，向奧利凡德先生道謝。接下來我們需要購買你的書本，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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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奧利凡德先生略帶深意的目光中離開。

媽媽如往日一般與我說話，絲毫沒有提及有關塞爾溫的事。我心不在焉地摩挲新得的魔杖，直到一把幼嫩的聲音響起，打消了我紛亂的思緒。

“蒙妮阿姨，妮拉，日安。”

“噢，德拉科只有你一個人？西茜和盧修斯呢？”

“我們分開了，我剛買了長袍，正要去尋找他們。”

“媽媽，我想我們可以像德拉科和西茜阿姨他們一樣，分開購買用品，這樣能節省不少時間。”

或許我能藉著這個機會向德拉科打探一下塞爾溫的消息。

我向德拉科甩了個眼色，他立刻裝模作樣順著我的話說下去。

“沒錯，我可以帶妮拉去她需要的店，順道跟她分享剛才一些有趣的事。”

“好吧，注意不要往別的地方走。這些金加隆足夠讓你買到長袍和⋯⋯或許一隻心儀的寵物。”

“寵物？！媽媽，你是說——”我瞪大眼睛。

“你沒有聽錯，妮拉。”媽媽溫柔地笑道。“我想你上學需要一個伴。”

我衝上前擁抱她。

“喔，梅林，媽媽我愛你。”

“不要為其他的事苦惱，我的孩子，好好享受你的時光。”她彎下腰，在我耳邊輕聲說。

媽媽果然甚麼都知道。我心中乍然一緊又放鬆，既然她不想我知道，那就算了。

我不會主動找尋關於塞爾溫家族的資訊，但到底還是把這個姓氏悄悄刻在心底某個角落。

她和我們約定一個小時後在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再見。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德拉科轉過身，不屑地盯著我。

“真是不敢置信，你居然想和一隻愚蠢的生物作伴！”

“德拉科，任何生物都不愚蠢。如果你見過冰地上的雪狐，你會後悔說出那兩個字的，因為牠尖尖的爪子會先劃破你的喉嚨。”

“⋯⋯早知道我剛才就不幫你了。”他忿忿不平的繼續說，“去上學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怎麼會沒有伴。”

最後一句他聲音壓得極低，我差點聽不清楚。

我禁不住臉上的笑意，少爺還是個小孩子呢。

我耐心地解釋。

“你知道的，我一直跟著媽媽各處走，我們的腳步永遠都不會在一個地方停駐太久。除了媽媽，我好像沒有真正擁有過甚麼。德拉科——”

我轉頭看他，意外的立即對上他的眼睛。這樣的他給予我一種錯覺，彷彿他的目光不曾轉開過。只要我開口，他就會抱著少有的耐心，認真的聽我說話。

“⋯⋯嗯？”

“如果你是那時的我，你最想得到甚麼？”

“家？”

我笑著搖頭。

“是寵物。那時我還小，沒有想到很遠，只是希望身邊能有牠一直陪伴我，我可以向牠分享所有的快樂和悲傷。大人不是所有時候都在，而且身上藏有太多秘密了。”

他低下頭沉思了片刻，再次抬頭便領我往奇獸動物園店走。然而他很是嫌棄店內漫天絨毛和各種奇怪生物，他堅決表示在門口等我。

我穿梭在多個不同的籠子間，最後提起了其中一個結帳。

“小姐，你確定不看看其他動物嗎？”

“不用了，我跟貓不太撘。”

“除了貓，我們還有兔子、胖胖球、老鼠⋯⋯”

我斬釘截鐵阻止這位熱心的店員。

“我肯定我只要手上這隻。”

“牠是今早在店外撿回來的，現在身上還髒兮兮的⋯⋯你真的確定嗎？”

“是的。”

我提著籠子走出店門，德拉科看見籠子裡那一團黑漆漆的毛球嫌棄不已。

“你逛了這麼久，就為了買這一團髒東西。”

“德拉科，看看牠的眼睛，像雨後的天空一樣湛藍澄澈。還有——清理一新！”

我抽出魔杖，對著這團小傢伙施了個除垢咒。被泥土灰塵沾污的皮毛肉眼可見的變得乾淨柔軟，漸漸露出牠本來的模樣。

“原來你是一隻小哈士奇啊。”

“嗷嗚。”

牠似乎還不懂得怎麼吠叫，雪空似的藍眼定定凝視著我。牠也不怕生，我把手伸進籠子裡，牠好奇的嗅了嗅，溫軟的粉舌下一秒卷上了我的指尖。

癢癢的，我忍不住笑彎了眉眼。

“你的眼光能更好些。”德拉科仍舊不滿的盯著那隻賣萌的小奶狗。

他學著我有些笨拙的向牠伸出手指頭。小哈士奇鼻子動了動，果斷的撇過頭趴下來，一副“本少爺沒空理你”的樣子。

德拉科氣得想把籠子奪過去，一把摔落地。然而在我滿含警告的眼神中，他不敢動作。

“這隻令人討厭的蠢狗！”

“用詞真無禮。”我憋住笑意反駁。

德拉科被我噎得說不出話，只能憤恨的瞪我一眼。

“好了，牠不過是隻小奶狗，不值得一個馬爾福為牠動氣。”

“哼。”

被安撫好的德拉科就這樣乖乖被我拉過往前走，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點像一隻被主人牽著的小狼狗。我也不打算提醒他。

剛看到不遠處摩金夫人長袍店的招牌，小少爺的腳忽然定住在地，不肯再走。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優質魁地奇用品商店。

“⋯⋯”男孩子啊。

“為什麼一年級不能擁有自己的飛天掃帚！我一定要讓我爸爸⋯⋯”

“不用想了德拉科，就算盧修斯叔叔是校董也不會讓你公然違反校規。”我搖了搖頭，“我去買長袍，你繼續觀賞吧。”

摩金夫人長袍店內已經有一個女孩在，她有一頭濃密的褐色卷髮，正站在矮凳上被女巫量身。她看見我進來眼睛一亮。

“你好，你也是新生嗎？”

“是的。”

“我的父母都不會魔法，所以我收到信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當然也是非常高興！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踏入巫師的世界，這裡真的好不一樣，我的家人已經好奇的四處逛逛。說真的，我對課本真的很有興趣，我打算開學前一定要把它們都看完。對了，我還準備多買幾本參考書。你有甚麼好提議嗎？”

她一直興奮地說個不停，真是一個⋯⋯熱情且好學的女孩。我同樣站在矮凳上，依著摩金夫人的指示張開手，讓她量身。

“嗯⋯⋯《現代魔法史》，又或是《霍格沃茲，一段歷史》？”

我想起前者那本我每次翻不了幾頁就睡意朦朧的書，也許眼前的女孩會饒有趣味的把它看完。

“太好了，你對書本也有研究！”

“嗯⋯⋯事實上我的母親是巫師，她自小讓我閱讀這些書。”

“那真的太好了。”她一臉豔羨地看向我。

“抱歉，但巫師是不是不太喜歡不會魔法的人？”她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剛才我總感覺有些巫師對我父母的目光不太友好。”

“麻瓜，我們稱那些不會魔法的人叫麻瓜。如你所見，有些巫師會敵視麻瓜，甚至麻瓜出身的巫師。”我解釋道。

女孩瞬間安靜下來，不用看也大概猜到她有些難過。

我暗暗嘆了口氣。

“這世界很大，自然而然的擁有很多問題，例如巫師敵視麻瓜，同樣的霍格沃茲的學院間也存在偏見。我們難以避免遇到這些問題，就看你怎麼面對它了，決定要隨波逐流還是做自己。其實選擇還是在我們自己身上的。”

我感覺到摩金夫人手上量度的動作頓了頓。那女孩同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好像說得太多了？

現在感覺自己就像一頭被他們目光剖視的巨怪。

掛在店門口的鈴鐺清脆一響。

“你怎麼弄這麼久！”鉑金色的腦袋從門後伸進來，朝我不滿的喊道。

喔梅林，小少爺還是有些用的。

“抱歉，可以了嗎？我的朋友還等著我。”我問摩金夫人。

“當然。孩子，這是你的長袍。”

她把長袍遞向我時，低聲說了句：“你讓我想起了你的母親他們，真想念那時候啊。”

他們？

我驚訝地抬頭看她，只見她的眼眶泛紅。再想細問幾句時，她已經別過頭走進內室，德拉科一直在後邊催促，我也只好離開。

“等等，你叫甚麼名字？”女孩喊住我。

“安妮拉。安妮拉卡薩布蘭卡。”

即便心中有多個疑問，我還是轉過頭向這個好學的女孩揮手道別。

“霍格沃茲見。”

“那是誰?”

“跟我們一樣啊，霍格沃茲新生。”

德拉科撇嘴，“看她樣子也不像是純血家族的孩子，也只有你會理睬他們。”

“多一個認識的人不是壞事。”我說，“再者血統不是我交友準則之一。”

“要是我這樣做，我爸知道大概會將我趕出馬爾福莊園。”

我聳聳肩，“盧修斯叔叔不會這樣對我。”

他會做的不過是把《一百個麻瓜討厭之處》寄給我，但媽媽收到後大概會順手燒掉。

還有兩個月才開學，我把書本全都翻閱了一遍，還是家裡的書櫃更具吸引力。

大多巫師都喜歡養貓，但媽媽見到我的小哈士奇似乎不意外。她為牠取名為布魯(Blue)，因為牠擁有一雙湛藍剔透的眼睛。

布魯很活潑而且不怕生，牠喜歡在偌大的卡薩布蘭卡花海裡玩耍，玩夠了就會帶著一身的花瓣找我和媽媽，拉亞看見地毯上鮮明的泥痕總會氣得尖叫。

有了牠，向來空蕩蕩的莊園頓時添了不少生氣。

從那天斜角巷回來以後，媽媽莫名放鬆了不少。

她偶爾會向我分享她小時候的事情，一些在莊園裡和她的三個兄弟妹發生的瑣碎趣事，不再像以往把所有事藏於心底。

談起那些過去的人，她依然悲傷，但更多的是懷念的微笑。

我曾經想過，她的轉變或許是得益於奧利凡德口中的那位塞爾溫先生。事實是否真的如此也不重要了。

她開始正視那些血淋淋的傷口。我的媽媽——她在堅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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