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 - 四十九、

「呢球腳趾尾扯落去好靚啊！上西洋驚失位唔敢出腳！秋元萬世喺禁區頂拎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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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再次變得尷尬，踢法偏向Target-Man的秋元萬世實際上不具備什麼單兵作戰的能力，更何況擋在他面前的是J1頂級球會的青年軍正選中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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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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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皮球控下，頭痛著要怎麼處理這個機會的秋元認得出那是吉岡南太郎的聲音，隨即放慢了手腳。身為最後一名防守球員的上西洋也不敢貿然上前，而且某程度這也算是拖延著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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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二打三的反擊，在這情況下被逼演變成了三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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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蕭智堯繼續被兩人盯住，從身後正全速前插的吉岡旁邊有一名大阪的球員，這表示在禁區稍右的這個區域，能夠形成一次局部的二對二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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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岡往遠方再確認了一眼，蕭智堯應該是不用想了，眼下只能想辦法跟秋元合力突破對方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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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要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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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往左方跑了一小段，然後在快要到達秋元身後時突然改變方向，從其右後方繞了一大圈往禁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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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卓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吉岡受到長瀨克繁的影響，會通過自己不斷的跑動來製造空間，這種繞後式跑動在職業足球中非常常見，同時也是吉岡的拿手好戲，在這情況下以這種方式來動搖對方防守站位也可算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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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睇十號！我嚟跟呢個前鋒！」跟在吉岡身旁回防的大西見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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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岡不禁嘖了一聲，他本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迷惑中堅，但對方的及時溝通使他倆在一瞬間之內便分好了工，那個上西洋連重心都改變成緊緊地跟著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破綻可以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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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秋元萬世沒有個人突破能力這一點，恐怕也在他們的計算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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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萬世雖然是伊香保溫泉U-15的首席前鋒，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的速度稍慢，在強調控傳的戰術體系下當然不會暴露什麼問題，可問題是現在球隊少有地成為被動的那一方，這情況下這位隊長的定位便變得有點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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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擊的時候誰會需要一個腳程緩慢的支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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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對方看穿了意圖，但吉岡仍執意地往右方深處跑去，秋元萬世猶豫了半刻，但還是穩妥地送了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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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傳中！」大阪浪花的門將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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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準備的上西洋雖然在位置上稍有落後，但也正因如此，他的身軀恰好阻擋了吉岡倒三角的所有傳中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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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夾喺太田茂同上西浩之間，睇落都唔似有咩可以利用嘅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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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航捏著下巴，轉而將視線移到了前插的秋元萬世的頭頂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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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波！」太田茂似乎也猜到了什麼般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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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岡拉弓從底部將皮球剁起，剛好越過上西洋，來到了秋元萬世與大西賢治的頭頂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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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高高躍起，身材上的差距讓他佔有近一個頭顱左右的優勢，但是吉岡這球傳得稍後了一些，致使秋元無法以衝頂的方式去處理，而是要減速而且往後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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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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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意識到這一點想去爭搶的時候，太田茂早已迎了上去，在皮球傳出來的時候率先搶到了有利位置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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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馬伊香保溫泉的攻勢再一次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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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板凳上的今村一彥有點鬱悶地嘆了口氣，當然他知道不論出現什麼狀況，鈴木卓都不會現在把自己換入場內，因為隊醫說過他現在只適合出戰半場左右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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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內的另一名前鋒也是屬於支援的類型，可以說是稍微弱化版的秋元萬世，如非出現什麼受傷需要提早退下火線之類的情況，又或是再被對手擴大優勢、需要多加一名前鋒增強火力的話，鈴木卓應該是不會貿然換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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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面這個情況，也可說是他能上場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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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醫話你嘅傷勢復原比想像中快，亦讚你非常配合治療，所以對大阪呢場比賽，佢建議你可以踢唔多於半場嘅時間。」在公佈正選陣容後，鈴木卓單獨找他聊了幾句。「我唔敢保證呢場會唔會派你上場，但我希望你可以準備好，喺球隊需要你嗰陣能夠發揮你嘅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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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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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刻持球的是自己……效果應該會截然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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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嘗試自己過佢，起碼這樣會讓對方的中堅承受更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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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一彥抓著球褲，咬著牙關朝場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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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嚟先！死位嚟去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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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太田茂似乎看出了什麼般，即使在剛才被頑強地反擊了一遍，仍指揮著球隊猛烈進攻，而且瞄準的還是伊香保的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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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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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卓一臉凝重地抱著胸，他一直留意著對方的教練席，三木航沒有下達過任何指令，目前場上的一切大小變化，都是由太田茂所控制著的，就像一名棋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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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示該名大阪浪花隊長找到了什麼可以瞄準的東西，才會此刻在棋盤上如此大舉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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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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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無遇過自己點都踢唔贏嘅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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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川水聲潺潺作響，林木間蟬鳥齊鳴，吉岡與長瀨在下午相對沒那麼炎熱的空地上靜靜地練習著，偶爾會有些混雜著泥土還是樹葉的味道飄到鼻中，他們也不覺得四周吵鬧，反倒覺得這一切平衡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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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突然被這麼一問，長瀨克繁側著頭想了一想，但腳下還是精準地與吉岡傳著球，完全沒有停下來。「咁足球始終係一項十一人嘅運動，有時候贏又好輸又好，都係成隊人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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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遇過一啲令你覺得遙不可及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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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己出色嘅人總會遇唔少，但要用到『遙不可及』嚟形容嘅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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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岡沒有答話，僅是低頭專心地把皮球回傳，在他眼中，長瀨其實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雖然現在兩人關係變好，會經常黏在一起練習和玩耍，但不知不覺間，他發現自己好像也慢慢地接受了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追上他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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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初還因為這樣而跑到監督那裡吵著要退隊，要放棄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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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如果他日有一場比賽……你同你嘅隊友都俾對手踢到無還手之力，你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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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再努力練習，等下一次復仇嘅機會囉。」長瀨連想都沒想，不假思索地微笑著回答道。「我覺得……喺足球場上遇到一支實力強橫嘅對手，係一件好幸福嘅事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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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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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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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穿著海藍色球衣的對手們猶如在甲板上釣到了大魚的水手們般大聲吆喝著，同心協力地往著自己的方向湧來，三兩下撞牆與交叉走位便把本應密不透風的中場防線洞穿，身後的後衛把缺口補上後，他們又把皮球轉移到另一邊，不斷地不斷地攻擊著伊香保溫泉的脆弱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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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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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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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茂開口要球，再度橫傳將攻勢轉到另一邊後，連他自己本人也前插加入到攻勢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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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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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還突入到防中與中堅之間的核心區域作支點，直接以半背身的狀態將皮球送到了右側的底線處，接應的自然是大阪浪花的右路高速快馬，永野馬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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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跟大西早就在禁區邊緣埋伏好，見此狀況立刻跑進去形成一前一後的接應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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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面對這支球隊的是你，你還能用慣常那副微笑的嘴臉去面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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