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 - 二十八、

伸出掃把腳的今村一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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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皮球扯動的球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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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香保溫泉後備席與看台上支持者區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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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第六十八分鐘，伊香保溫泉將比數改寫成三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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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班……幾靠得住嘅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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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玉苦笑了一聲，似是跟旁邊的田中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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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有個好犀利嘅巴西師弟啊，」田中隆笑著應道。「仲有幾分鐘，有得追㗎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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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玉臉上依然掛著苦笑，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同時慢步向中圈走回去，他一直都覺得，漫畫跟電視裡常說什麼只要比賽還沒完結就還有機會之類的，其實全都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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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誰不知道呢，可是看著大鐘上的時間一秒一秒地溜走，在這狹小的時間牢籠之中，要抓住機會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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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起棒球在九局下半要連追四分什麼的難多了。（註：在棒球比賽中，九局下半一般為最後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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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最後一場比賽了嗎……兒玉跟宮脇四目交投，彷彿都看到了對方臉上寫出了這一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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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什麼也不想輸啊，這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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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中堅壓入禁區等高波，閘位喺後場守住，叫伊列斯奧拉邊少少負責出波或者殺入去搵機會，隨佢自己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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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振臂慶祝的鈴木卓相對比，另一邊的尾崎舟則是沉著臉色跟隊長交代著能作的臨場指示，事已至此，他也知道只能依靠場上眾人的氣勢去嘗試挽回了，但氣勢本來就不在他們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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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先的時候不退縮，如像平常那樣繼續控球、組織、尋找空間－鈴木卓執教時始終都貫徹著自己的足球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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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上去壓上去！」石原北中的球員在田島進的指揮下傾巢而出，務求要將球權和氣勢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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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球隊的優點之一便是韌性與毅力，特別是在尾崎這種老派教頭的領導下更是如此，雖然說是想要保持控球，但領先的優勢心理使他們不敢作出太過於冒險的走位，所以沒幾下皮球便被搶走，終究還是落入到電視上常看到，領先的一方在最後幾分鐘被對手壓著圍攻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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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落後一球，但尾崎在心理上還算感到慶幸的一點是，防守並不是伊香保這群控球教室學生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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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入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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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北中那兩名擅長高空球的中堅前壓至對方禁區內，與兒玉春斗形成了三個制空點，隊友們則在外圍展開了高空轟炸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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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在外圍防守著伊列斯奧，他的任務很明確，就是不能讓這名巴西人突破至禁區內，當然更好的是能阻止他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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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列斯奧試下過佢！唔使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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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イレスオ……”（註：日文用於翻譯外來語的片假名，此處為伊列斯奧的日文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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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去的蕭智堯忽然覺得這串日文聽起來有點耳熟，但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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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球旗附近形成一對一的巴西人用腳底搓動皮球使其滾動起來，不得不說他的身體靈敏度確實異常出色，即使是全神貫注觀察其動向，還是會被那眼花繚亂的假動作所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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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那一次交手非常清脆地擊敗了伊列斯奧，但其實蕭智堯在面對著他時卻一點都不感到輕鬆，甚至可以說他是自己面對過的對手中，最為棘手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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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身、假腳，插花、急停……眼前的巴西人運用自如地將自己的渾身解數盡情施放，其身上再次散發出那種逼人的氣焰，蕭智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也想不明白那是從什麼地方所發出，但就是感覺到他在足球面前所表現出來的爭勝欲與別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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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純棕色的瞳孔裡好像能映照出什麼東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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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鐵皮、血跡、陽光、暑氣、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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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種強大的氣勢壓著，彷彿有點透不過氣來的他只能嘗試去跟隨對方的節奏與步伐，等待著破綻出現的那一刻，可就在他有點動搖的一剎那間，被變速推進的伊列斯奧甩開了半個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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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中的空間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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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玉春斗飛快地插到近柱的空隙以扯動防守，這一舉動讓在十二碼點附近等待的兩名中堅所受的壓力瞬間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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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列斯奧隨即趁著那一步的空位將皮球以高拋物線的弧度挑出，禁區內瞬間陷入了一片爭搶位置的肉搏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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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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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那光太郎雙手向後張開，抬頭看準了落點與時機後跳到空中，發力朝龍門處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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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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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助跑的頭鎚相對少了些球速，伊香保的門將飛撲至右門柱剛好將皮球擋出，但因為沒有時間調整，他也無法穩妥地將其撲出底線終結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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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球剛好飛快地落到了兒玉的腳邊，即便是反應迅速的他也用了差不多半秒才將其控制至一個能起腳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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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禁區戰可謂是場外的教練們最無法掌握的一件事情，它無關戰術、也無關安排，既有球員各自的精神屬性影響，也受運氣所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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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正是足球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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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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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皮球猶如閃電一般往龍門內竄去，門將仍然倒在地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可它卻在即將越過白線之際，被一道身影橫向將其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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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沒能收住速度的今村重重地撞在了門柱之上，哐噹地發出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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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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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無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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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證吹響哨子，並舉手走近查看躺臥在地上摀著右手的今村。看台上跟後備席都傳來了一陣驚呼，所幸大家都看到他狠狠地撞到門柱上的位置是右肩而不是頭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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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望著視野的是無比蔚藍的晴空，右肩的劇烈痛楚漸漸擴散，但這股劇痛同時卻又被自己拯救了球隊的成功感所蓋過去，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輕聲回答著出來查看傷勢的鈴木卓邊檢查邊提出的問題，腦海裡卻被其他事情所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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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熟悉的臉龐卻突然以逆光之勢，出現在他那碧空萬里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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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球員檢查緊傷勢，唔該唔好阻住我哋，如果唔係我會向球證投訴。」鈴木卓側著瞄了旁邊的兒玉春斗一眼，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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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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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行開啦，想點啊你。」田中隆走近想將兒玉輕輕拉開，但該名石原北中的王牌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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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你由佢留低。」今村看了他們一眼，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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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隆聽畢鬆開了手，看著這名對手緩步走到今村身旁，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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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幾好啊，小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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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玉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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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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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今村一彥，一年級三組，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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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細眼，沉默寡言，要是放在大部分的少年漫畫中，他一般都會是男二的那一種，像是冷酷沉著的佐助或是流川楓那般，而事實上他在小學足球部時也算是小有名氣，石原北中當初同意他入學也有部分是因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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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在入部選拔中有著搶眼的表現，很多人都在他身上看到了兒玉春斗的影子－包括兒玉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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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二年級便已經跟拍檔將三年級前輩的正選前鋒位置搶走，他倆早就有了身為王牌的覺悟，對於這名新入部並有著優秀潛力的後輩，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忌憚或是抗拒的情緒，反而是非常耐心而熱情地指導著自己在鋒線上的一切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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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好好培養今村嘅話，佢應該可以做到兒玉嘅接班人，甚至可以以後備身份減輕兩個正選嘅負擔。」高橋和輝一臉欣慰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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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尾崎舟抱著胸，輕輕點了點頭。「但係唔係個個球員都甘心肯做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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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和輝看了他一眼，心裡很快便浮現出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確實只有一年之差這一點是頗為尷尬，這意味著今村在兩年都必須要活在兒玉的陰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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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一彥在小學的幾年都是球隊的王牌，以一己之力擔起入球重任，升上中學後只能作前輩的後備，這恐怕會讓他感到一時間難以適應吧，高橋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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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唔係呢個，而係即使佢踢到三年級，兒玉畢業之後，大家都會拎佢嚟同兒玉比較，」尾崎舟說道。「以呢個成長曲線行落去，佢唔會超越到兒玉，只會一直成為呢位溫柔前輩嘅折衷代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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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玉跟宮脇既是石原北中最具天份的兩人，同時他們對足球的熱誠與勤奮也是其他人難以跟隨的，往往訓練結束後，他們還會在學校裡繼續作各式各樣的訓練和遊戲去加強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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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村正是罕有地能夠跟上他們這步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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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身進攻，重點唔係要你一味發力揹實個位，令自己拎波拎得舒服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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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玉背身頂著今村，邊解釋邊身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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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你亦要感受對手喺你身後嘅發力動向，趁住佢重心向前嘅時候，就可以轉身過佢，呢一點無論係有波定係無波嗰陣都非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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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輕鬆地背身擺脫自己的這名前輩，今村一彥獲益良多地看著地上的皮球，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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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唔好淨係跟我學喎，今村你自己想成為點樣嘅前鋒？」兒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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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無諗過呢個問題，」今村想了想，低頭應道。「或者係……可以成為兒玉前輩你咁嘅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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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係你，我係我，你應該以更好嘅自己為目標啊傻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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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回家時都滿身臭汗，母親總是笑著說自己享受足球時的樣子沒那麼陰沉，彷彿身上會飄出一股愉快的氣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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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小學畢業後，意識到自己的天份並沒有想像中出色這一點有點殘酷且難以接受，在球隊擔當後備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比賽時就像是前輩們的打雜一樣，在半場休息時遞上毛巾、水瓶，幫忙背重物以及在訓練後打掃地方等等，但今村並不感到難受，因為他打從心裡認為自己比不上兒玉這名在全方位勝過自己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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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他的後備是理所當然的，但只要有機會到來，我便必須要全力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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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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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微拂，藍天上連綿起伏的遊雲似乎流動得快了些許，今村一彥忽然露出了笑容，正在為他檢查傷勢的鈴木卓怔了一怔，好像在記憶之中，從沒有看過他有過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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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係甩骹……要送你去醫院再詳細檢查先……」鈴木卓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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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煩晒教練。」今村點頭應道，即使受此重傷，看起來仍沒有什麼不快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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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數名成年的工作人員很快便借來了擔架，將今村暫時抬離球場範圍，保證球賽能繼續順利進行。伊香保已用光了所有換人名額，這表示他們只能在這最後幾分鐘的補時裡十人應戰，但這些暫時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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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今村，我哋會守住呢一分，唔會令你努力白費。」田中隆走過去拍了拍他，笑道。「辛苦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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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也走上去拍了他一下，沉默著點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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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擔架上緩緩移動，準備離開球場範圍的今村，將視線移到了走近的兒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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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場比賽，你踢得比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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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成為咗更出色嘅今村一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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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石原北中還是沒能攻破對手大門，被伊香保溫泉以一球之差淘汰，失落了全國大賽的入場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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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嘅實力非常出色，係一場好精彩嘅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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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證吹響完場的哨子後，伊列斯奧主動走近蕭智堯，伸出手朝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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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咁話。」蕭智堯也笑著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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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伊列斯奧，希望日後仲有機會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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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人臉上現出微笑，蕭智堯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幕畫面，那是原來的時間線裡，日本隊在世界盃上的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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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覺得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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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正選或主力，但蕭智堯記得在若干年後，他確實是日本的國家隊成員，並在世界盃上貢獻了關鍵無比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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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仲以為你會直接將個香港人擺喺右閘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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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致意時，尾崎舟輕輕笑著朝鈴木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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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關於呢一點，」因為沒想到對方了解得如此透徹，鈴木卓不免露出有點意外的表情。「因為和賀先生有落過柯打，希望佢都係以進攻中場為方向去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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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哋應該都知道？」尾崎舟側了側頭，並朝遠處的蕭智堯看去。「佢嘅最佳位置應該係左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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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係嘅，但係……將事情推向自己理想嘅發展方向，正正係足球教練嘅工作。」鈴木卓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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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哋唔會後悔。」尾崎舟點了點頭，再稍為隆重地與對方握手後，便轉身離開回到己隊的後備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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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中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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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身去的尾崎舟用了幾秒時間想像，如果伊香保剛才真的將蕭智堯放在兩閘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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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們的第三個進球並不會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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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是具備在核心區域附近異想天開的想像力和串連力，這正是一名出色進攻中場最難能可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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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裡面還是覺得左閘更適合他，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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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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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初中的足球生涯完結，兒玉脫掉上衣，蹲在球場的正中央處，摸著草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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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宮脇也一言不發地站著，縱使沒有開口說話，卻也能感受到他此刻心裡的失落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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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波嘅感覺真係好弊啊，宮脇……」兒玉看著天空飛快地流動的雲朵，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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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係你想去返打棒球？」宮脇也同樣抬頭看著頭上那蔚藍的天空。「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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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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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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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下我嗰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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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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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仲有邊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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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你心目中，足球同棒球仲係咪五十一比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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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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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玉嘴邊忽然勾起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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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一百比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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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個大型比賽想參加，所以呢度會暫時停更至六月尾。

敬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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