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 - 二十四、

觀眾席上眾人看著今村殺入禁區，隨即傳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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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教練興奮地地傾前身子，期待著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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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石原北中的左閘早幾秒便看到了這個位置空虛，所以提早放棄身邊盯防的球員去補位，也勉強避免了今村在Half Space處直搗心臓的最壞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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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教練平時嘅防守訓練教得唔錯，畀著大部分隊呢球其實可以直接入得……”半蹲著的鈴木卓緊張地用手抓了抓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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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是已然逼至身旁使自己推進受阻的左閘，左側是氣急敗壞地趕上來的伊列斯奧……那這一刻誰的位置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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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忽然停下了腳步，連抬頭的時間也不敢用上，只憑著感覺向左邊橫傳，輕輕挑過了伊列斯奧那伸出的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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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蕭智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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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舟在邊線旁不斷地吼著「中間！中間！」，但當他看到皮球以這樣的方式傳到該名香港人腳下時便馬上停住了口，臉上一陣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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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已經看到這個攻勢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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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開中堅的注意力後拉弓假射橫傳，在旁邊等候著的秋元萬世輕鬆起腳破網－這對鈴木卓而言是已經看過了許多次的助攻模式了－無論是在禁區頂還是禁區內，甚至小禁區處，這都是蕭智堯最擅長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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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十八分鐘，伊香保溫泉將比賽拉回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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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歡聲鼓鳴，與之相對的，是石原北中後備席的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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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重整陣勢後，尾崎舟安排的區域防守依然穩固，在伊香保溫泉逐漸見效的五路進攻下沒有再度失球，但即使是這些只有十多歲的孩子們也能看出來，對手踢得愈發咄咄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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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猶豫地高位壓逼，控球時兩座司令塔從容地在Half Space想方設法扯動防線缺口，五路進攻的重點在於球員不斷地換位、旋轉來讓對方的後防產生混亂，這些行為背後需要大量的思考和默契，當然他們做起來跟職業球員仍有一段距離，但以這個年紀來說已算是相當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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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能撼動這支防守不錯的石原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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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舟回頭朝後備席看了一眼，像是伊列斯奧那樣的奇兵當然是不會再有了，現在他在考慮的，是到底該保守，還是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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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廂，鈴木卓也在考慮差不多的問題，因為場上很明顯的一點是，伊香保溫泉的球員們開始體力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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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惠於追和後重奪氣勢，這種一股作氣的戰意籠罩著他們，使得這群小孩子暫時能忘卻疲憊，繼續進逼著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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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球場上，身體語言是騙不了人的，不斷地在前場逼搶，加上對手經常性以長傳發動反擊，球員們的體能都快速地消耗著－他們畢竟只是U-15的青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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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用咗兩個換人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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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地朝後備席瞄了一眼，同樣地這裡也沒有什麼可用的秘密兵器了，硬要說的話就是具有長傳能力的舞木嘉正，但眼下在後備位置上作出調動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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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仍有兩個換人名額……還是先按兵不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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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應該要相信自己的球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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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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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球劃過柱邊竄入網中，球場內一陣歡呼，入球的小栗修平微笑著轉身，徐徐走回己方半場，並在途中與岡部彰擊掌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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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就像是日常練習一樣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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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場邊跟進這場比賽的記者是一名三十來歲、姓小野的男人，他被委派要跟進東京青空U-15在這一屆高圓宮盃的賽事，原因不用多說明，那肯定是岡部跟小栗這兩名希望之星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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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軍世代的「四大天王」其中兩人組到了同一隊之中，去年他們也是憑此一舉拿下了這項賽事的冠軍，這一年能否衛冕自然成為了國內體育媒體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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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東京青空早已就以首名身份獲得了出線資格，現在踢的只是一場例行的日常聯賽，就新聞價值而言他不用前來也無傷大雅，但這兩人之間的化學作用早就勾起他個人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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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同為J1的新潟白鷺，下半場不過才十分鐘左右，東京青空便已將優勢擴大至四比零，早早地將比賽的懸念消滅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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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身旁的其中一名行家打了個呵欠，抱怨著青年軍報導工作的無趣，因為這些比賽很常會出現這種懸殊的比數，以觀眾角度而言，當然是未到最後一刻都無法得知勝負的比賽更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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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部彰將中場徹底掃蕩到對面連中場都過唔到咁滯，基本上場場都係壓住嚟猜，但對手又完全防唔佢哋，」行家苦笑著搖了搖頭，說畢舉起手看了一眼手錶。「唉仲有成廿分鐘，真係想瞓陣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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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傳岡部彰就嚟要離開日本，再唔睇就無乜機會睇㗎啦。」小野本想說岡部彰這半年的進步十分明顯，但他覺得跟這名行家說了也是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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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聽講話係去德國？」那人看起來還是不太感興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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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有幾個聯賽都有球會有興趣，要去邊就未知……」小野聳了聳肩。「不過按以往嚟睇，好多球員外流都係去德國先，嗰度嘅戰術環境同節奏都比較適合日本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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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部彰是必須要往外闖的球員，小野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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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外流並不是成功的唯一途徑，但有志向又有去發展機會的球員，在收到這些邀請時都不會拒絕，而且各大小球會都帶有共識：只要有機會，不論是多重要的王牌或是未來核心，都要盡最大的努力將他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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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振興日本足球的最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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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日本也有過無數外流但一直無法獲得上場機會，最後在職業生涯末期黯然回流，在國內成為普通球員的例子，但是每個踢球的孩子，恐怕都曾夢想過自己終有一天能站在足球界最高的舞台上戰鬥，說他們是為此才踏進這個界別也絕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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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由茨城來的「大魔王」，絕對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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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場哨聲吹響，旁邊的行家伸了伸懶腰，緩慢地站起來朝看台出口處走去，這只是場例行的青年軍聯賽，當然不會設有什麼媒體採訪區，記者們也都只是待球員退場後站在邊線處隨便問幾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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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0-5大敗的新潟白鷺球員們早早就進了更衣室，只有監督被一兩名記者攔住問了些尖銳的問題，但恐怕最後到報章上也只會化成一兩句簡短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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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記者們此刻的關注對象，當然是岡部彰跟小栗修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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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最近狀態咁好，有無信心今屆衛冕高圓宮盃？」其中一名記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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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栗修平有點難為情地搔了搔鼻子。「盡力而為啦，呢場係呢場，日後嘅比賽係日後嘅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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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點無趣的答案讓某些行家將收音的麥克風移到了岡部彰面前，希望能從個性較為不內斂的他口中聽到更具新聞價值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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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硬就唔敢講，但我哋係為咗贏冠軍先參加呢個比賽。」岡部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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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隨即七口八舌地繼續提出問題，一旁的小栗修平因而被冷落了下來，這時小野用手朝旁邊指了一指，示意移幾步去更安靜的地方繼續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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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今屆對你哋最有威脅嘅對手係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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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栗怔了一怔，心道這名記者的問題還真是毒辣，要是回答有那麼點差池便很容易會迎來口誅筆伐。他在腦海裡飛快地翻了幾遍對手的名字，但問題是他真的沒怎麼注意過有哪些值得注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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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心高氣傲，僅是因為他真的比別人少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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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呢個問題我都唔知點答好，我覺得最有威脅嘅敵人……就係我哋自己。」小栗修平臉上擠出勉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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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智堯所在嘅群馬草津溫泉呢？」小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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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小栗修平忽然感到一陣不懷好意。「佢啊，確實係一個非常出色嘅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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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唔會期待同佢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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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呢一刻佢哋好似仲同其他隊踢緊？都仲未知拎唔拎到全國大賽嘅資格……」小栗看著他，心裡想道對方應該是想要自己說接下來的這一句話吧。「如果佢哋真係拎到呢個席位嘅話，相信會係一個好大嘅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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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幾句話就夠了，小野心知小栗雖然是個天然呆，但他絕不會說出一些讓自己陷入輿論困境的說話，而這幾句也足夠他在報導上稍微展開幾段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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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岡部彰，他也大概知道自己負責的這篇報導，明天會以什麼樣的標題刊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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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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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住中線！邊嗰個等本村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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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北中的防守中場田島進拼力喊道，但蕭智堯跟右路的三角短傳配合卻成功將皮球送到了右側禁區深處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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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導致入球，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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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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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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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能貼切地形容此刻石原北中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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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精英學生足球的其中一個優點就是，有時候他們對於比賽的集中力會非常驚人，縱然搖搖欲墜，但這些小孩子們就是能憑著一腔熱血和拼勁保護住積分牌上的比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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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卓心裡好奇，時間已所餘不多，按這個發展趨勢來看，他們的防線是能堅持下去還是徹底崩潰都是未知之數，可能一切就在一瞬之間，如此關鍵的時刻，為何身為監督的尾崎舟仍然不作出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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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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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監督呼喊自己的名字，打算回防紓解後方壓力的宮脇藏停下了腳步朝邊線看去，只見尾崎舟指了指他現在的位置，並伸出手掌做了一個橫推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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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佢唔好返後咁多……即係都仲係想保證反擊嘅人數……”鈴木卓看在眼內。“睇嚟佢都想喺法定時間內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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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賽制，目前階段若法定時間未能分出勝負，雙方便會直接以互射十二碼決勝負，不作加時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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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部選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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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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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部彰抹了抹臉上不多的汗水，眼前熟悉的臉孔讓他不禁抖擻了本已放鬆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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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青空以關東區首名嘅成績晉身今屆高圓宮盃全國大賽，請問身為隊長，你覺得今屆最大威脅嘅對手會係邊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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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入到全國大賽嘅球隊都唔係咩弱旅，我覺得每一場都唔能夠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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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部彰輕輕一笑，像是在說，你不是想問這個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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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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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清了清嗓子，也朝他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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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最期待遇上邊個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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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部彰笑著呼了口氣，毫不猶豫地張開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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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之前約好咗要喺全國大賽度一決勝負嘅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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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們能出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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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馬伊香保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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