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92 名為遙的你(2)

我們愈走愈快，一起體驗流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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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點餐，點自己喜歡吃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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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這個。」小遙的指甲，指著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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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就記錄下來，再問我們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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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什麼好？」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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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進試衣間，有店員服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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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男士不能進去。裡面有女客人在試內衣。」女店員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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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明是普通又理所當然的事，此刻卻充滿了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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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竟然忘了，這個世界應有的規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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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要，這些不要。」小遙對店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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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款又付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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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拿吧。」我極少有機會做的事，挽很多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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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遙走到「幸福珠寶店」面前，裡面放滿閃爍的鑽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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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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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她搖頭說，看著裡面，「反正十二點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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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說不需要，但口裡說不，身體卻很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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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大客，馬上有女經理來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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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是來選結婚戒指？」女經理問，「我們有兩個婚嫁系列，可以介紹你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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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請我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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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經理拿出了「永結同心」系列和「真愛永恆」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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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遙有點猶疑，慢慢摘下太陽眼鏡，直接看著鑽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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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什麼要求？大概想要怎樣的款式？」女經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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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鑽石不夠大？」我問小遙，再對經理說，「一卡以下的，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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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遙從「真愛永恆」系列中，選了一隻戒指來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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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珠寶店的射燈下，鑽石閃爍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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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第一次戴鑽戒，小遙好像看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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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像很喜歡這款。」女經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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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直覺最重要，就要這款？」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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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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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萬六千元。」女經理報價，又說了一堆優惠，可以便宜三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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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小遙在看手指上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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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點頭了，我就跟經理說要這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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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金。」我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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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遙循例把戒指放進戒指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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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購買程序後，我就把戒指盒拿出來，直接拿起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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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鑽戒穿入無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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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它吧。」我說，「一直戴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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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盒什麼的，證書什麼的，都不需要。我都不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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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經理目送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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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遙出了店，在陽光下看這隻戒指。我才體驗到，原來這種閃石，對女生來說很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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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到了十二點就會消失。」小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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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所以你要在十二點前脫下來。」我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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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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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十二點後就脫不下來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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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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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小遙說，「真口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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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牽手逛街，就是吃、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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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廣祥幫我打字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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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來沒有人送更大顆的鑽石給我，那怎麼辦？」她不時會舉起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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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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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我也沒本事送那麼大的鑽石給其他人。」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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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你會收到這麼大的鑽石。」我說，「這樣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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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小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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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想去哪裡？」我挽起一堆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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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好像有很多好玩的。」她伸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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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公仔機在世界靜止時是玩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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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一起夾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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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玩，我也有玩，每人花一千元，都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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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硬幣擲彩虹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拿不了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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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碰到邊，當作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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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擲時，小遙一把灑出去，世界卻靜止了，可能廣祥要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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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起小遙，讓她跨過去，把空中的一枚硬幣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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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時間恢復流動時，我們順利得到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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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噹噹噹！」職員搖鈴，大聲宣佈我們中了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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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投出羨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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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享受，比直接拿走大公仔更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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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間流動的世界，我挽著一堆袋子，她抱著大公仔，玩到樂而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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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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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廣祥面前時，已經是玩瘋了的兩人。笑到臉酸，小遙的頭髮也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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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祥也手殘眼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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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停手，世界就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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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玩得很盡興。」廣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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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幫你探路了，這區有很多好玩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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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遙在炫耀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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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電腦快沒電了。」廣祥合上電腦，「回家充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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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剩下的。」我把七百二十元塞回他的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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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我和小遙像精力無限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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