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五十四、《就算在遙遠的未來》籃球新星(3)

「十分鐘時間，落後26分。」劉文青托一下眼鏡，「每分鐘追2.6分就可以了。」

「每分鐘入一球，然後守一球。」我具體地說，「就差不多了。」

「如果守不住對方，被追回兩分，那一分鐘就白幹了。」吳延弟說。

「我叫小伍，是中四的。」第五人說。

最矮的是吳延弟，其次就是小伍，兩人其實差不多高。

「他也是可以信任的人。教練是看到他的可能性，才把他叫上場吧。」高遠桐說。

高遠桐跟高瘦的劉文青差不多高，但是高遠桐強壯很多。

「總之，在未來十分鐘，我們就拚盡全力吧。」吳延弟伸出右手，讓大家疊下來。

在我的記憶中，好像只在小學做過這種事。

簡單地，五隻手疊在一起，向下壓完，往上一升。

第四節就開始了。

小伍發球，傳給吳延弟。

A隊準備作出一對一盯防，其中一個看上了我。

「去吧，籃球新星。」廖愛河在場外喊叫。

目前，籃球新星指的是我和劉文青。

雖然不知道這個謊言會持續多久，但是為了讓謊言持久一點——

我會盡力的。

盡力不碰球，盡量不運球，還有盡情地跑。

「躂、躂、躂、躂……」我向前跑，向對方籃底跑去。

「盯緊他。」A隊的隊長說。

當我闖到對方籃底下，對方至少有三人被我吸引了注意。

然後我回頭，看看隊友的身位。

在三分線外，吳延弟已經起手投球。

籃球在空中打轉，乾脆地穿中籃框。

「Good job。」我說，「但下次記得傳給我。」

說時遲，那時快，A隊馬上組織反攻，把球往前拋去。

我全速地跑回去防守，幾乎跟球一樣快。

在對位球員接球的瞬間，我已出現在他身前。

「才不會讓剛才的入球白費。」我說。

他也許被我唬住了，選擇傳球給旁邊來到的隊員，然而劉文青已經在防守他。

持球的球員，被稱為籃球新星的劉文青盯著，有點不自然。

他來幾下花式運球，把球在跨下拍來拍去，可是劉文青都沒有反應。

一來是看不清楚，二來類似的試探吳延弟常常都做。

突然他起手投球。

「天真。」劉文青跳到最高，伸盡了手，把球蓋了下來，「啵——」

吳延弟跑上去，接到球，就運球上前。

打算單刀直入的，可是被多人防守住。

隨即發現我跑過了防守球員，甚至跑到籃底。

「糟糕。」A隊隊員說，看著球飛過來。

同時我已接到了吳延弟傳來的球。

完全是個空位，我就起手了。

可是起到一半，我回想起自己的投球命中率還不到10%，根本沒有這項技能。

我就收了手。

回來封阻我的三人，已經跳起了，比想像中快太多。

「竟然是……假動作？」A隊的人驚訝，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把球回傳給吳延弟，他接球，再一次投出三分球。

就像小息的時候一樣。籃底的我，不停地傳球給他。

這次也一樣。

「嗖——」籃球穿過籃框。

觀眾熱烈地歡呼。

分牌翻了翻，「62：42」，相差20分。

A隊的隊長親自運球反攻，他運球速度很快，直奔過半場。

但我不用運球啊，也不用瞄來瞄去。

我就跑到他身旁，好奇他一步會怎樣做。

「傳球、投球、上籃？」我右邊問。

他不理睬我，專注地想突破我。

看眼神就知道了。

「士多啤梨、蘋果、橙。」我靠右邊說，故意在右邊說。

他換手運球突破，往左邊突破。

隨即遇到高遠桐，被高大的身影覆蓋。

他想後仰投球，投出後就被劉文青清脆地拍走，落到邊線的小伍手上。

「WOW，流氓青！」有中三的學生觀眾叫喊。

「一群臭小子。」劉文青聽到就生氣了，卻把氣生在A隊隊長身上，狠狠盯著他。

才慢慢起步上前。

「士多啤梨鼻。」我說，立即走上前。

「這班人……是怎麼回事？」A隊隊長有點受驚。

「上啊，別偷懶！」廖愛河說。

「把握時間，跑去空位。」黃遙也看著我說。

收到，我又全速奔跑。

到了三分線外，發現這就是空位啊，小伍把球傳到我手上。

但是我又不會投三分球。

所以我又傳給劉文青。

劉文青沒有控制住自己，真的投三分球了。

可是命中率跟我差不多的他，球飛了九成距離就墜下了。

剛好落在高遠桐手上，他舉手投擦板球。

籃球擦板而進框。

「WOW，流氓青。」中三的觀眾大叫。

「傳得好。」高遠桐說，報以信任的目光。

「Nice。」小伍也說。

只有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別介意……」我說，又去回防了。

「嗯……」他也去回防了。

分牌再翻一翻，「6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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