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五十一、《就算在遙遠的未來》繼續會議(3)

最初廖愛河找我們，是因為圖書館主任離職前，要她幫忙收拾資料室。

無意中她從壁報板後面，找到兩張泛黃的紙張。

一張是標示了日期的邀請信。

另一張是首次會議議程，包含了交換卡片的指示，以及訂立目標的規則。

訂立的目標，必須是自己覺得帥氣的事，也不能做違背自我美學的事。

訂立的目標，也需要至少一位成員同意，才能通過。

「可能第六個人，就是黎智文本人。」黃遙說。

「他負責做總監督。」她說，「像我一樣。」

黃遙曾說，由於她跟其他女生的興趣不同，很難有共同話題。

對她來說，跟我們交朋友可能是一件重要的事。

而做總監督這種像是開玩笑的目標，其實是要深入干預每位成員的做法和進度，還要適時提供協助，是一項勞心勞力的工作。

「黃遙。」我停下來。

「嗯？」她問。

「如果你覺得很辛苦，也要對我們說。」我說。

「我？辛苦？」她問。

「如果你當總監督，當到累了，要說出來。」我說。

「為什麼這樣說？」她問。

「因為我怕大家都只顧自己，忘記了你的辛勞。」我說。

「畢竟你陪我訓練也好，陪廖愛河去找她舅父也好，陪吳延弟練球也是……」我說。

「我擔心你會太累。」我說，「要是太操勞，要說出來！」

「論操勞的話，我還及不上你。」黃遙說，「你昨天都發燒了，我還好好的。」

「但是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她說。

「不過你現在是擔心別人的時候嗎？」她反問，「你追回學習進度了嗎？還有訓練的進度。」

「你一會兒別過勞倒下就好。」她輕輕一笑，繼續起行。

「我……我的身體應該沒問題的。」我感到可怕。

我們就這樣走到付費的自修室，開始了做功課和溫習。

由於今天開會後才過來，到達時間比較晚，也就晚了離開。

正式開始訓練時，已經六點十五分。

天空的雲有金邊，我躺在公園地上，喘氣休息。

雲的上面是金光，底下卻很陰暗。

隨時間過去，連金邊也漸漸褪色。

「來，第三組。」黃遙說。

「你還可以嗎？」我問。

「可以。」她說。

我和她腳夾腳，一起做仰臥起坐，訓練腹肌。

她本來只是看著我做，但還是決定參與進來。

現在我收腹捲起上身，她也剛好上來。

「一。」我們齊說。

然後下去。

剛才我問她，穿校裙做訓練沒問題嗎？

「附近又沒有其他人。」她說，「我又不是要做劇烈運動。」

每次捲腹上來，我都怕看到她走光。

雖然她已經壓了一下裙子，雙腿拍實地往外扣著我的雙腿，沒有走光的餘地。

我雙腳掌往內扣著她的腳，作為借力。

「二。」我們一起上來，面對面。

第二十四下，她就投降了，我還要再多做幾下。

無論做多少下，最後都是躺著望天，喘氣地望天。

天色漸暗，我在跳上跳下。

天色已黑，我持續地衝刺。

黃遙要我用八至九成速度衝刺，看看跑公園多少圈才減速。

這是為了訓練速度耐力。

我也不知道是用了九成，還是九成五的速度，總之就是忘情地奔跑。

腹肌竟然還有力量收緊，不讓我太過仰後。

黃遙在用手機計時，每一圈就點一下。

跑完第四圈，她就叫停了我。

「減速了，休息一下。」她說。

我腳步浮浮地走近她，要拿水喝。

幾乎倒下來，被她及時撐住。

「不好意思。」我滿頭大汗。

「你去太盡了。」她說。

「衝刺跑，當然要去盡啊。」我解釋。

「今天就到這裡吧，不要又發燒了。」她說。

這次她給我一張紙巾，讓我抹汗。

我接過紙巾。

然後遞起紙巾，先幫她印了額頭和鬚角的汗。

「你也別感冒了。」我說，抹完就收手。

「你在照顧我們之前，自己也要保重。」我叮囑。

她馬上再取出第二張紙巾，給我。

「你自己也快點抹。」她說。

「嗯。」我抹額頭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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