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五、《如何優雅地生活》腦袋壞了又好了(3)

中一C班，小息時有些爭吵，又很快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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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青來到班房外面，遇到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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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小明悠然地步出門口，走去廁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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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的頭部仍然包著紗布，身穿普通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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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青看到有人議論紛紛，馬上上前問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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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有兩個同學想打架，但被小明勸止了。」男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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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怎樣勸止了？」劉文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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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怎麼說呢……」男生正在回想，「他只是走過去，就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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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想打架的人，馬上就停手停口，原諒了對方。」男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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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劉文青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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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看到他頭部的傷勢吧。」男生說，「老師說他生了腦腫瘤，動手術後昏迷了半個月，叫大家要好好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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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他就麻煩了。因為這樣，所以兩人都不敢動手吧。」男生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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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這樣嗎？」劉文青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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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氣氛有些奇怪，那一刻明明要打了，但小明一出現，就好像兩把火本來要在草原上燒起來的，卻忽然置身於大海上。」男生誇張地說，「一切就完了，心也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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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就是優雅的力量？」劉文青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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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謝之後，劉文青到男廁外面等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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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出來後，馬上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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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小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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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劉文青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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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下去操場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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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沒有太多人，很適合兩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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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青簡單問候幾句，小明都說頭沒有痛，一切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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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還說，每科的老師都很關心他，同學也對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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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力有變好或變差嗎？」劉文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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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小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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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特別記得手術前的事，其餘沒大分別。」小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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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把那本《如何優雅地生活》背了嗎？」劉文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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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整本書都記住了。」小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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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什麼變化嗎？」劉文青再問，「記熟了整本書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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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說不出來的變化。」小明笑說，是貪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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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是說不出來的？是不是中文水平不夠？」劉文青問，「是不是要加強補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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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勉強想想，可以怎樣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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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醒來了。」小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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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第44篇嗎？〈如何優雅地醒來〉裡面說的醒來？」劉文青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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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心情好了，心態也好了。」小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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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到同學吵架、打架，我都不敢做什麼。」小明說，「但剛才我沒多想，就去了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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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成功了。」小明說，「他們看到我過來，被我看著就不好意思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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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化解了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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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很厲害。」劉文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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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孫子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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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不通過雙方的兵刃交鋒，就能使對方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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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不發一言，就阻止了兩人打架，使兩人失去打架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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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中做到了孫子兵法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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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得太誇張了嗎？」劉文青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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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小明，只是一個樂觀的大男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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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說，我是經歷過鬼門關的人。」小明說，「說我『死過翻生』，一定會有好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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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會有的。」劉文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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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下，兩人在操場走了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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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鐘聲響起，才一起回去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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