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規性戀愛 - 輸得一敗塗地

三月。寒冷的冬季離去，迎來了溫暖的春季。

　　“汪汪…真的要這樣做嗎？” 小雪花看着司徒凱從抽屉取出好久不見的記憶體。

　　對。當初為了讓楊凱輝乖乖「參與」遊戲而錄影下藥影像，拍下他的醜態用來威脅的籌碼。

　　“嗯。我要把這個記憶體在楊凱輝面前捏得粉碎。” 司徒凱把玩手中那片小小的晶片。實際上把記憶體插入錄影機內出來只有漆黑一片的畫面。

　　因為司徒凱早就把影片刪除掉了。

　　在當初看到楊凱輝連續吃癟後司徒凱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不少，冷靜下來後看着錄影機裡那火辣辣的影像司徒凱就感到臉紅耳赤。

　　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自己那時候究竟是在幹甚麼啊！但不管怎麼說，現在自己也一隻腳踏入泥沼裡，只能硬着頭皮去執行這個復仇計劃了。

　　看着影像中的楊凱輝因為受到藥物的影響而漸漸沉淪在快感之中的色情模樣就讓司徒凱受不了，馬上把影片刪除掉，順便去沖個冷水澡讓身下的小家伙冷靜一下。

　　咳咳，離題了。

　　時間回現在，司徒凱把記憶體收進口袋裡，在臨出門之際摸了摸小雪花的頭。

　　“那我出門了喔。”

　　廣場上。

　　“明明是邀約人卻遲到了是怎麼樣啊，你好意思嗎？” 靠在牆壁上的楊凱輝收起手機，看着怱怱趕過來的司徒凱。

　　“抱歉抱歉……升降機壞了下樓要時間嘛。” 一路小跑過來的司徒凱彎下腰微微喘氣，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抬頭看向楊凱輝。

　　他臉上的傷早已好得差不多，瘀青已經消失。看來早前堅持每天給他擦藥還是有用的。

　　“話說你最近出來不怎麼穿體育服了啊……” “我想怎麼穿是我的事吧。”

　　看着穿着一身休閒裝再搭上兜帽外套的楊凱輝，本來就外貌不錯的他穿上私服的他感覺更加養眼了，察覺到男人內心微小變化的司徒凱笑盈盈的抱住楊凱輝的手臂。

　　“運動過後我也有點餓了，要不先找間餐廳吃個下午餐吧！” “喂別拉我的手臂啊！”

　　感覺眼前的人終於肯打開心房了。雖然是有點感動，但今天的約會過後他們的關係也要到此為止了。

　　正如林修逸所說的，這種奇妙的關係總不能一直維持下去。

　　所以司徒凱決定要主動終結掉這場遊戲。

　　約會的流程和如常一樣，去餐廳吃東西、到海邊的小徑走一圈後到小商場裡隨便逛逛，最後到頂樓的機動遊戲區玩。

　　“唔…好久沒有玩得這麼盡興了！頂樓的機動遊戲區就是神！” 整個約會流程結束後又回到廣場，通常要不就在這裡解散，要不就是直接上對方家。

　　“……今天玩得開心嗎？” 司徒凱看向沉默不語的男人。“還好吧。”

　　依舊是這麼不溫不火的回應，司徒凱也見怪不怪，他靜靜的看着楊凱輝，同時手伸向褲袋那邊。

　　在觸碰到口袋那塊小小的記憶體時，司徒凱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莫名緊張的他最後還是故作淡定的掏出那塊晶片給楊凱輝看。

　　“還記得這個嗎？” 司徒凱笑着晃了晃手中的記憶體。“……你把這個拿出來是想幹甚麼？” 只見楊凱輝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嘿，別緊張，我只是想說……以後不再需要這個了。” 司徒凱輕笑了幾聲，下一秒就把晶片在楊凱輝面前捏得粉碎。“你……”

　　沒有料到司徒凱會這樣做的楊凱輝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甚麼好。

　　“遊戲結束，恭喜你玩到通關結局！” 司徒凱順勢將揉成一團的記憶體扔進邊上的垃圾桶。他收起笑臉，表情頓時變得嚴肅。

　　“你認真的？沒有騙我吧？” 楊凱輝不太相信司徒凱的話。“是真的，不信的話你也可以到我家找找看有沒有記憶體、要不然我把整部錄影機給你也行。” 司徒凱聳聳肩。

　　“所以你要嗎？” “……不用了。” 看着司徒凱如此認真的表情感覺不像是騙人。

　　楊凱輝咽了一口口水，想藉此緩和一下乾澀的喉嚨，開口問道：“為甚麼這次會……這麼乾脆？”

　　“……一開始我的確是很氣你無緣無故的就這樣甩了我，所以才突發奇想要執行這一連串瘋狂的計劃，但後來冷靜一想，你和我畢竟是不同世界的人……呃嗯…所以說……”

　　司徒凱的語速變得飛快。

　　“所以我決定還是放你走，我也早該想到這個愚蠢的偽裝戀人計劃最後是絕對不會成真的。我也覺得膩了，所以現在就結束這一切！今天過後我們就再也不會見面，這樣對大家都好。”

　　“反正就算我有多努力你也不會喜歡上我吧。” 最後一句話司徒凱故意說得很小聲，但還是被楊凱輝聽到了。

　　彷彿是不想給楊凱輝回答的機會，司徒凱立馬又向他問道：“所以我們要在這裡解散嗎？” “我……”

　　一切來得太突然，楊凱輝完全招架不住，看着不再嘻皮笑臉的男人，他忽然感到一陣心寒、還是說是心痛？楊凱輝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從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嗯？” 此刻的司徒凱仍在等待着楊凱輝的回答。

　　“很好……那我們就解散吧，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腦中還沒構思好話語，嘴巴便率先發了聲，最後一句楊凱輝幾乎是咬着唇說出來的。

　　“那我就往這邊走了喔。” 司徒凱指着廣場出口的另一邊。

　　“再見…啊不是，應該是再也不見。” 司徒凱說罷便要轉身離開。“等等！” 楊凱輝一個箭步抓住了司徒凱的手腕。“怎麼了？”

　　“……你、你落在我家的東西給我拿走。” “啊，那大概是一些不重要的東西吧，你不想看到的話直接丟了也行，我沒所謂。”

　　司徒凱甩了甩手，示意楊凱輝快點鬆開自己，語氣也頓時變得冷淡。“沒甚麼事的話我就要走了。”

　　話都說得這麼絕了，楊凱輝也沒甚麼好說的，他只好鬆開手，動作略為僵硬。看着司徒凱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直至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楊凱輝才回過神來。

　　……一切都結束了。這個愚蠢的遊戲終於畫上了句點。接下來自己將會回到之前那自由自在的生活、想跟誰交往就跟誰交往，沒有人會再管自己。

　　……嗯。

　　楊凱輝吸了吸鼻子，本想轉身離開的他雙腳卻彷彿被灌了鉛似的想走一步都感到異常困難。同時眼眶亦開始發酸。

　　“不行……” 插在口袋裡的雙手握成了拳頭，不想承認自己很難過的楊凱輝努力壓抑着想哭的情緒，自己怎麼會感到難過？他才不喜歡那家伙。

　　但此時腦中卻滿是曾經與司徒凱相處的片段。

　　在天台上觀星、話劇表演、生日時收到的泰迪熊還有除夕的時候──

　　現在才發現和司徒凱結下孽緣後又與他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明知道被討厭但還是想逗自己開心……

　　「反正我有多努力你也不會喜歡上我吧。」

　　“哈…” 楊凱輝雙手捂住臉龐，慢慢蹲下身子。腦中的片段一直揮之不去，他很想往片段中的司徒凱臉上打上一個大大的交叉，他們的關係早應該在去年的暑假就結束了。

　　他憑甚麼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闖進來擾亂自己的生活？都是因為他自己才會變得這麼脆弱，變得現在連跟他說一聲再見也會感到如此難過。

　　是他的笑容令他感到溫暖。

　　是他的傻勁令他為之動容。

　　也是他的貼心令到他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好吧。這場遊戲是你贏了。而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就在這一刻楊凱輝終於認清了自己是喜歡司徒凱的事實。明明那家伙就是個幼稚鬼。做事三分鐘熱度、愛耍小孩子把戲還總是對着自己傻笑……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玩弄他感情的話也不會被這樣惡整吧。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自己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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