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短篇故事 - 鑑賞家也有瘋魔的時候（望德勒斯）

在望德勒斯圖書館的空間裡，有層被隱藏起的四樓，走廊間的落地窗使白天的空間非常明亮，但到了夜晚只能依靠牆壁上的煤氣燈照明，瀾菲爾德算了算時間，已經三天不見對方，也確實該來關心這位友人。

灰色的大門打開是雜亂的房間，無序的狀態成為了房間的秩序，倒塌的書櫃，被砸毀的石膏像，還有那些⋯⋯被撕扯的畫布已經無法再依附在畫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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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太多震驚，只是走到邊緣點起煤油燈，把帽子跟大衣掛好後走進房間內，看見那個跪坐在地板的人，窗邊的月光以及光線照出他凌亂的頭髮、還有些微裂痕的眼鏡，他雙手垂在地板。

瀾菲爾德看見對方手裡似乎握住什麼，他站在離對方遠些的距離，以他們都聽得見的音量說：「我們不是約定好不做有破壞性的事情，起碼這是你自己說過。」

赫璐忽然挺起身，看向音源，他隱忍的顫抖，嘴角勾起，發著低沈的笑聲。

「意識的形式從不畏懼空間概念，最劣質的材質也是藝術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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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菲爾德皺著眉頭，清冷沙啞的聲線搭上毫無邏輯的回答，他迅速起身，像是要鑿開對方的氣勢撲來，瀾菲爾德迅速退後，並在對方要過來之前趕緊跑到門口，關上門的剎那，強烈的撞擊聲，瀾菲爾德用力拉住門板，急切的從口袋掏出鑰匙鎖上，沒多久有沒了聲響，他有些疑惑的貼在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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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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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就在離眼睛不到兩英吋的距離，雕刻刀的刀頭刺了出來。

「fxxk！想直接殺了你的老同事嗎？」

瀾菲爾德臉色煞白，嚇得退後，接連是轉動門把的聲音中夾雜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他下意識的退後，嘴角抽搐。

「不⋯⋯不不不，這比平常還要長時間，憑他的力量，這扇門可沒辦法支撐太久！」

瀾菲爾德咬牙，同樣都是藝術祝福的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赫璐承受多大的愉悅感，破壞以及創造的刺激中，他會像個只為藝術著魔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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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比人心還要更純粹的東西⋯⋯」赫璐裂開嘴角，低聲的笑著。

聽見赫璐移開攻擊目標，瀾菲爾德扶在牆邊，間隔了幾分鐘，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打開門。

見赫璐這次扶在牆邊，左手鮮血流出，另一手捂著嘴，眼裡似乎在瘋狂中又多了幾分理性。

「嘖！快幫我拿鎮定劑。」

「老天，看見你願意說人話是多麼令人振奮。」

瀾菲爾德趕緊去工作台的抽屜拿出一瓶藥劑，那深色的液體讓別人感到非常噁心，裡面散發著獨特的氣味，一點肉桂、又有薄荷，甜膩的糖果與金屬燃燒後的氣味，赫璐一把拿過灌進嘴裡。

瀾菲爾德光看著就覺得噁心，他寧可把自己關在籠子裡一整天，也不願意用任何兩分鐘來喝下那鬼東西。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Hhbd0H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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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藥也喝了，你該去給傷口清洗還有消毒，我可不希望你落得左手被鋸掉的下場，這邊像廢墟的慘狀我們等會再來收拾。」

瀾菲爾德瞥向赫璐的左手，以及不遠處的雕刻刀，不容質疑的把對方推向門口。

「給我五分鐘。」赫璐說。

回應他的是不輕不重的關門聲，赫璐只能先到一樓的工作間，裡面除了辦公用的藝術品資料外，還有一些包紮的用品，但這大多是防其他鑒賞者途中發生意外準備。

簡單的用清水洗掉多餘的血痕，赫璐把敷料大概塗上手背，刺痛感並沒有使動作停頓，他簡單用紗布跟繃帶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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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樓，就見瀾菲爾德已經在收拾東西。

「我說艾弗斯，你應該少讀一點化學類型的書籍，到底是用什麼液體把如此高強度的寶石給毀了。」

「雖是不爭的事實，我認為在意識混亂的情況下的調配或許也值得參考。」

「不，你不需要。」

瀾菲爾德搶在赫璐伸手前撿起被融了一半的紅寶石項鍊，嫌棄的丟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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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發作時間提早了，或是該說是被刺激到了？」

「拜託，難怪你會是那副德性。」

「沒辦法，如此鮮豔的藝術，令人作嘔的同時，也同樣吸引捕食者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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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那個問題，算了，算了，下次記得先把藥吃下，這種事天天發生，我心臟可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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