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短篇故事 - 一場夢(中)

沿著白色小道前進，前方有幾隻奇怪的動物，或者說是裝扮成其他動物的人類，他的皮膚有些綠黑的鱗片，白色的手套蓋住了利爪，尾巴褲子鑽出來，似乎是一隻蜥蜴。

「看看這裡，糟糕透頂。」

金色的瞳孔轉啊轉，他站在一間屋子外面，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或是他發現了颯凌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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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藝術作品完全擺不進去，看看這些鮮豔奪目的色彩，要是再不搬進去保存，他們⋯⋯他們就要乾掉了，」蜥蜴咬著牙說著最後的話，他小聲又說，「嘖！又是這種愚笨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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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凌好奇的看著屋外堆滿的畫作，是動物們靈動的樣貌，強烈的光影與現實的畫風，它們都充斥鮮豔的紅色，他應該要覺得熟悉，但似乎想不起哪裡有過這種獵奇的畫作，或許在夢裡，也可能在其他地方。

「你是誰，站在那裡，我是弗蘭，你一定要聽過我的名諱，偉大的作畫達人，沒看見我的家已經堆滿東西，不如去旁邊一點。」

「您好，我是颯凌，這些都是你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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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尾巴還時不時的擺動，弗蘭昂首挺胸的說：「當然，美麗的生命自然產下最多色的畫作，我比那些無聊總說自己調皮的變態來的更有價值。」

「但是為什麼不把房子裡的畫搬出來？」

「哈？說什麼鬼話，那些都是按照規矩排列的戰利品，他們不再鮮活，但是沒有這些，他們是不會看我——」

弗蘭話語嘎然停止，他忽然轉過身面向颯凌，說：「不對，我幹嘛跟你說，你在這到底要怎樣，我說過我需要空間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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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兔子從這裡跑過去？」

「兔子？誰啊，沒人叫做兔子這個名字吧，你會叫你的同類的生物名嗎？」

「不，我的意思是有個長髮，而且一直拿懷錶的⋯⋯」

才剛被弗蘭教訓後，颯凌也頓時覺得很有道理，他盡可能闡述對方外貌，或許是弗蘭也覺得煩了，他不耐煩的說。

「你說的是萊莎吧，她很煩，又住在這附近，去前面看一點有沒有。」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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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凌選擇不多做停留，他感覺對方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那些東西，尤其是那些東西似乎散發著一種很不美妙的味道。

很像甜的發膩的草莓糖漿，又參雜一種奇怪的、腐爛的，不帶任何生機的氣味，實質上如果要用任何東西比喻都非常困難，但是那個煩惱的背影，卻感到令人難忘。

「哎呀！手套呢？！真的是，伊⋯⋯不，你是那個誰⋯⋯算了，就你，你快幫我去拿信，我沒時間了！」

萊莎這時出現在她的身後，著急的不停繞著颯凌轉，或許遭受那麼多古怪的事以後，颯凌也已經逐漸熟悉這種不按照套路步調，為了能夠跟對方詢問，他只好先按照對方所說，先去房子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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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紅色的柱狀屋子，它有兩層樓，金色門把轉開，有些漆上金色油漆的木質傢俱，乾淨整潔的生活用品依照規則擺放在屬於它們該在的地方，例如餐具在廚房的櫥櫃裡，書就該待在架子上，羽毛筆就應該放在每個專屬它們的筆槽裡，或許也是因為如此，颯凌很容易就能從邏輯上來半段信封會存放的位置。

颯凌拿起來，忍不住朗讀出上面的幾個字。

「給伯爵的信？」

非常的直白，甚至沒有寫上伯爵的姓氏，颯凌遲疑了幾秒，直到聽見萊莎的催促才趕忙拿著信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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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非常感謝，伯爵一定會非常感謝，可能吧。」萊莎無所謂的表示。

「從剛才就非常想問，我應該怎麼離開這裡？」

「離開？你說哪裡？」

萊莎又再問了一次，這次明顯感到困惑和不耐煩。

「就是回到池塘附近。」

「沒有那種地方，不如回到夢裡，裡面什麼都有，但這裡也並不無可能有那種地方，我不知道，它有時候可能在上面或是下面，當然要看它的心情對吧？」萊莎忽然想到什麼般，打開懷錶看了一眼時間，「哎呀⋯⋯時間要到了，我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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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疑惑的兩個字貼在颯凌臉上，也根本攔不住萊莎跑走的背影，他就孤零零的站在房子外，直到弗蘭走了過來。

「就說她很奇怪，不過要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我建議你去往她跑過去的路走下去，伯爵的宅邸什麼都有可能會有你要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

弗蘭轉動著手裡的畫筆，他搖著頭思考著，這時颯凌才發現弗蘭的左邊沾到不少的顏料。

「上次我打算畫圖，去伯爵那裏拿了一瓶牛膽汁，混色變得更加柔軟，當然只能作為應急用品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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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我去看看。」

「不用道謝，畢竟當初給我這個想法的人——」

「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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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見後半段的話，弗蘭頭也不回的往另一邊走去，連帶尾巴甩出的塵土讓颯凌連咳幾聲。

又是一段沒有聲音的路途，石磚的街道像是綠野仙蹤的步道，但是又更加自然，雜草與樹根相互融合，說白一點就是破敗，直到他聽見右邊草叢有些聲音，似乎有交談聲，還有瓷器碰撞的聲音，他好奇的踏過樹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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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貓從來不遵守規矩，這裡沒有屬於你的位置。」

「連紅皇后都殺不了——咳，至少這裡的不行，這樣我沒有理由不出來。」

「哎呀！嵐楓，不如多喝點咖啡，不！紅茶⋯⋯實話說我還是覺得奶茶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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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桌子擺滿茶具跟高點，卻穿著非常鮮豔的三個人和一隻貓，首要頭戴高帽的男子，他的帽子非常奇怪有些破布跟大頭針別在上面，還有幾張看起來很老舊的紙條，他拉著另一位長得像兔子的男性，阻止對方拿奶油刀攻擊。

紫色的小貓有著奇怪的倫敦腔，他優雅的姿態掛在樹上，但似乎也非常避諱那把奶油刀，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嵐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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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喝下一杯只有牛奶的奶茶，你或許也會成為我的攻擊對象？」

「牛奶跟奶茶都一樣，至少打字機跟烏鴉也是一樣。」

「嘖⋯⋯果然是令人討厭的東西，連說出來的話都讓人厭煩，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伯爵，免得小姐又跟他產生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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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小貓悠悠站起身，完全就是朝著米歇魯方向跳下，直到前爪快碰上米歇魯的臉，他卻逐漸消失在半空中。

「呼⋯⋯還以為臉會被撓花呢，欸！為什麼我的奶茶裡有紅茶？！」

米歇魯震驚的看著已經被污染的茶杯，那甩手就把茶飲倒向後方的草地。

嵐楓悠悠的喝著紅茶，他眼神是唯一投向颯凌，他問：「有客人，但⋯⋯是誰？」

「噢！你看看他連外套都忘了穿就來了，應該是急著來參加茶會吧？」

「那坐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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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楓踢了一把椅子到他的面前，颯凌面對這奇怪男人，似乎是本能讓他先做了下來。

米歇魯熱情的給他一個缺了一角的杯子，並熱情的給對方倒上咖啡，但是颯凌並不是很滿意杯子的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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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知道哪裡有可以回到上面的池塘嗎？」颯凌問。

「這問題可比烏鴉跟寫字台還來的沒有道理，但從那樣奇怪的地方過來，就代表你一定忘了什麼。」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ryieXuun

嵐楓說著，往對方的杯子加上一勺蜂蜜，颯凌微妙的皺眉，但沒有多說。

「為什麼？」

「沒有絕對的事情，你不會記得一隻金魚吐出多少的泡泡會多久死去。」

「金魚會吐泡泡嗎？」颯凌又問。

「你認為呢？」

「他們不是鬥魚。」

「跟國王的答案別無二致，無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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