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 AIKEN 文學大賞 ──「末世瘟疫」 - Filter 5/20(15028)

「崇尚光明，驅散黑暗。」

「各位，黑暗的壟罩實在是太久了，那些無知的人們，那些浪費資源的雜碎們，如今，驅散黑暗的機會終於來到了我們面前，我們將這個病毒投放到過去，它會使那些雜碎們消融，它將會篩選出我們，篩選出光明之人！」

西元2020年，一個玻璃瓶憑空出現，落在了水泥地上，碎裂，裡面的液體流了出來，迅速蒸發

這是，篩選的開始，同時也是惡夢的開始。

數月後，疫情迅速壟罩各國，禁飛、封港、封城，不管多殘忍手段在人類面臨絕望時都不足掛齒，但那怕是最激進的手段也無法阻止病毒的蔓延，各國政府迅速瓦解，那怕是世界第一大經濟體也面臨糧食短缺，這個病毒感染任何生物，卻唯獨對人類起作用，能區別感染物的方式只有人，任何感染病毒的食物只要進到人類體中，不到6個小時人就會皮膚潰爛而亡，身上的肌肉會如同爛泥一般，直到原地只剩下潔白的人骨。

人不能沒有水，也無法沒有食物，於是，一個新的集團誕生了，它迅速的重建起人類文明，在這個集團中有水、有食物，並且歡迎任何人加入，而這個集團有個非常符合它意義的名稱----【噬毒者】

在噬毒者之中，階位是顯而易見的，而且流動極快。

想要更高的權力？想要美妙的食物？

去試毒吧！如果你成功活下來，你就能得到更好的服務

幾乎在各地方都可以看到類似的簡章散播於各處，噬毒者掌握了最大的生活條件，水和食物。

當然，如果你怕死，那你大可以奉獻出你的勞力到死，換取基本的物資

但如果你想往上，想要更大的權力，那也很簡單，去吃！

去吃那些從各地發現的食物，去吃那些不知是否染毒的食物

在茫茫人海中，從來不缺這些。

「0星蠱員-柳涵陽，本次噬毒安全度為27%，食物總數可供全集團人員10日吃食，給予五分鐘觀察，五分鐘後請決定是否試毒，此次成功將於予升星。」

冰冷的機械音傳出，隨即大門敞開，眼前是一份料理，這是由那些未經測試的原物料所製出的食品

「27%...」

他微微嚥了嚥口水，至今為止噬毒最高的安全度是34%，27%已經可以算是絕無僅有了。

緩緩走到食物面前，他仔細的看了外觀，用手觸碰，聞著氣味。

之後他又微微嘆了口氣，集團之中當然有人教學分辨是否染毒的方法，雖然都是些偏方，但誰知道呢，所以課程都被炒到了天價，而一個0星蠱員當然是不可能能接觸到那些東西的

「觀察時間結束，請問蠱員是否試毒？」

冰冷的機械音提示著他，紅光的閃爍提醒著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雙手拿起食物，眼睛一閉，將食物咬了下去。

...

這樣的等待是最煎熬的，或許在下一刻，你的肉體就會像有自我意識一般從你身體逃離，留下一攤肉泥跟白骨，在涵楊差點成功把自己的頭髮撓禿之前，漫長的6小時過去了，熟悉的機械音響起

「柳涵陽蠱員試毒成功，食物總數為10日，於0星蠱員升至1星蠱員。」

「成....成功了？」

涵陽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恐懼，在走出大門後，他仍在仔細檢查自己的身上有沒有缺斤少兩的。

「撞大運的傢伙，哼，運氣不錯，不過我勸你最好是就此收手吧，這次是好運，下次唯一會看著你的就是那群和尚了。」

那人說完話後就自顧自地走了，在他走前，涵陽唯一來得及看到的就只有他肩上的五條槓，這意味著他是個5星蠱員。

蠱員的升星每次的難度都會遞增，從0到1需要10日全集團的食物，想到2星就必須100日，3星便是1000日，而且並沒有累積系統，如果你想要升星，就必須一次檢驗出能供你升星的食物數量。

「這位施主，噬毒一次可救百姓萬千，冬重頂替天下謝過」

一名老頭走了過來，身上穿著袈裟，向著涵陽微微倚身，說完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自從天下大亂後，幾乎所有團體都毀於一旦了，但唯獨宗教不減反增，或許人總是需要一個能託付心靈的地方吧...

涵陽望向那群身穿袈裟的人那，在那裏的白骨都堆成一座小山了，這個冬重頂每次噬毒都會派人來，無論機率多低他們都會去噬毒，按他們的說法，死了是成佛，活了有益於天下，他們對著屍骨唱佛，引領著死者前往極樂世界。

「活著都不痛快，還去追求什麼極樂呢...」

涵陽望著煙霧裊裊升空，他對這些人的思想表示鄙視，卻對他們的精神表示敬佩

一路走過，無數屍骨跟肉泥遍布各地，到哪都能聽到哭聲，但看到更多的卻是被隨意丟棄在路邊，無人過問，多少人為了個蠱員冒險，而真正能活下來的終究是只有那些人罷了。

總算是回到了家，涵陽的表情卻算不上歡快，他盯著衣服上浮現出的那條槓陷入深思，在集團內，技術佔據了高位，所有人都拚了命學習技能，然而涵陽就是這樣一個怪人，那怕生活過不下去，他仍然堅持著每幾個月就必須借一本文學書來看，在這個年代，那些因為生活過太好而多愁善感的書根本沒有價值，但價格卻居高不下，這是那些高階蠱員的共識，文學就應成為他們的裝飾物，即使他們連封面的字都不曾看過。

他只能請那些人的幫傭們把書帶出來，等他看完再請幫傭放回去，這次會來噬毒也因為如此，他不小心把一本書給弄破了，在這裡，位階是絕對的，只要沒正式成為蠱員，那蠱員對你做出的一切事情都是合理的，一本書的損毀絕對夠讓涵陽的一輩子都成為那家的奴隸了，但只要是蠱員，不僅對方不會追究，如果遇到好一點蠱員甚至會送他幾本書作為前輩對後輩支持跟鼓勵。

而一切如他所想，那位藏書家確實免去了他的罪，還送了她一本書，這本書的封面早已破損，只能勉強辨別出似乎是某個組織的名冊。

...

崇尚光明，驅散黑暗

無情的黑暗壟罩著人間，原本足以抗衡的自然被團結的黑暗吞噬

戰爭與瘟疫去除不了黑暗，但無盡的黑暗並非頑強，因為黑暗的存在必定要有光

有了光，黑暗才有容身於世的資格。

而光，便是摧毀黑暗的唯一之物

崇尚光明，驅散黑暗

...

在這段之後，剩下的就只是人名了

「就是本名冊嗎？」

涵陽不信邪的又翻了幾頁，在他準備放下時，他卻感受到有些異樣

「似乎...少了什麼？」

稍微往回翻了幾頁，他確認了

這本書，在他閱讀之後，內容變動了。

翻到最後，上面出版時間寫著西元2100年

「是寫的時候出錯了嗎...」

往回翻了翻，這本書雖然破舊，但做工卻相當精細，每頁的內容、排版都透過安排，每頁的字數約佔頁面比四分之三，每行的間隔，墨水的濃淡，這些維持一致，彷彿這根本不是手寫書。

「嗯...？頁碼變了？」

書中最令人感到驚艷的不是剛剛那些，而是在頁碼上的美化，頁碼旁透過符號來進行美化，這種美化並非那樣由印章反覆製作，每一頁都是手繪，但每一頁的誤差卻幾乎看不出來。

這當然是涵陽在意識到這本書是名冊後仍執著於找到什麼的原因，所以一稍變動，他立刻感受到了，前後翻了翻，頁碼卻沒有誤處，但他無比確信，它絕對改變了。

在左右翻找中，突然有一頁與他頁完全不同，就像開頭般的文字，可是卻突兀的出現在名冊之中，沒有任何跡象。

...

光於黑暗中

從正面看，是一點，

從側面看，是一束。

光是一個通道，它可以走到任意的黑暗，因為他就是由黑暗所誕。

崇尚光明，驅散黑暗。

...

在涵陽思考著走神時，幾乎就算準了他會走神的那一刻，突兀的那頁逝去了，徹底逝去了，如同沒出現過。

涵陽回過神，看到再度回覆正常的名冊，卻沒有在去理解，只是默默將書放在櫃子上。

「光明驅散黑暗的方式絕對不是摧毀。」

「喔，又來了，我的朋友，我的摯愛，你看，今天的演說大家不都很贊同嗎？」

「少拿出你的那套理論出來。」

「那你他媽的就給我乖乖閉嘴！你明明是最清楚的，那些垃圾到底浪費多少東西，多少資源！該死！你就應該支持我！你就應該是最支持我的！」

「我需要放一本書到那個年代。」

「該死，去他媽的聖母，你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他們需要有機會，那怕在微小，也需要有機會，要記得，不只是黑暗需要光，光也同時需要黑暗，聽著，我會放一本書到那個年代。」

「...好，那你就放一本書過去，可不是因為你那套共生理論，只是我需要在以後有笑柄去對付你，去你的，喬爾，我一定會瘋狂的笑你。」

「謝了，班諾，謝了。」

「帶上那本書跟我走，別拖延時間了，等等我要去吃那家新開的餃子店，上午來的時候我就聞到味道了，嘖嘖嘖，喔對，你要請客。」

「喔，班諾，我的朋友，我的摯愛，你是知道的，你可憐的朋友喬爾是個窮鬼」

「看在光明的份上，去你的，就幾個餃子都這樣？」

「最多五顆」

「天啊，你認真？這樣吧，我上次吃了20顆，你幫我一半？」

「好吧，狡猾的班諾。」

「謝囉，小氣的喬爾。」

....

他們一路走到機器前，冰冷且生硬，一本書就這樣被吞噬殆盡。

「喬爾，那本書是什麼，猴子都能學會的宇宙飛船？」

「那是本名冊，班諾，那就是本名冊。」

「天啊，你跑來跟我吵架，就為了送本名冊回去？」

「那可是本特別的名冊，班諾，那是『大圖書館』。」

「你說你那個能忽略時間保存書籍的計畫？」

「沒錯。」

「該死，你可真是個瘋子，等等跟我說你怎麼做到的。」

「我要那張簽名海報。」

「喔，班諾，你還是先湊出十顆餃子的錢吧，喬爾不僅狡猾，還很飢餓。」

太高調可是會出事的，涵陽躺在床上，新的床很軟，比起地舖來好睡多了，1星蠱員帶來的福利終於讓涵陽像個人了。

這附近有很多空房，但卻有一堆人在路邊睡覺，只有蠱員才擁有在屋子裡睡覺的權力，房子是免費的，蠱員並不用為此付出什麼，畢竟，末日中的空房子可多的是。

涵陽躺在床上閉上眼，腦中卻都是那本名冊，他知道，那個名冊絕對不是一般的書，但這可是末日，這樣的異樣還會少嗎？

太過深入可是會死人的，要去探索這些，還得是先有地位才行，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想著這個世界。

在那些書中，總是會有描述

如玫瑰一樣絢麗，但他沒見過玫瑰

如大海一樣寬廣，但他沒見過大海

一個在末日中誕生的小孩，他看不到這些。

他想輕輕撫過草皮上的青草，但只要接觸到草的汁液，就可能讓他死亡

他想做很多事，卻一件都做不到。

...

「哥哥，你確定這裡可以進來嗎...他們說0星蠱員只能睡在外面的...」

「我們在外面生活那麼久，整個城市都是空屋，他們怎麼可能管的到每一間房子，隨便找一間先睡了再說。」

----偵測到入侵者，是否開啟防衛功能？

冰冷的提示音打斷了涵陽，他抬頭看了下投影。

「...外來者？」

在集團內的空屋確實很多都不管的，但他們用了個最簡單的方法，在每個家門口都裝了個炸彈。

集團只需要聽話的人，那些看到禁止入內卻還是想進去的人，死了也無妨。

「去把他們領到餐桌，還有食物吧？」

----是的。

每個蠱員都配有一個AI，來幫助蠱員進行一些基本的事物，當然還包括了守備。

他看著AI去接他們，關掉了投影，下床去看看這些入侵者。

走到餐桌旁，兩個小孩已經座在了椅子上，桌上的食物一點沒動。

「不錯，至少不是無知。」

涵陽擺了擺手，讓AI停下對他們的監控

「是外來者對吧，先吃點？」

說完，涵陽先拿了個麵包咬了一口，在外來者的規矩中，請人吃飯自己先試毒是必要的。

經過半個小時，他們才拿起了食物。

「阿，這意思是接受了吧，外來者。」

男孩將食物放到了妹妹的盤中，開口說

「說吧，有什麼事。」

「那我就不好意思地問了，你們是怎麼在外面活下來的。」

男孩分食的動作頓了一下

「你踰矩了，這不是你能問的話題。」

看來只是一頓飯不能問出這個問題呢。

「這樣吧，在你們還未找到安身之處時，你們都可以繼續住在這裡，食物當然也是如此。」

男孩抬起頭來，跟涵陽對上了眼。

「...我叫林蕭，這是我的妹妹，她叫林曉。」

涵陽點了點頭

「我們有另一個名字，我叫編號140，她叫編號141。」

阿，吃人阿。

看著涵陽一副明瞭的表情，林蕭笑了

「可悲吧，像這樣我才能活下去，然而當到了我們時，我卻逃了」

「以你的年紀來說，能想到這算不錯了，平常沒少看書吧？」

似乎沒想到有這樣的回應，林蕭的眼神有些詫異。

「時候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涵陽起身，留下他們兩個在餐桌上。

「幫他們兩個安排房間」

----是的。

「等等，先生，有一件重要的事我還沒...」

林蕭看到涵陽起身，緊張地站了起來。

「明天再說，趕緊吃吧，早點睡。」

林蕭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倆的頭，走回了他的房間。

「凌，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窩囔。」

---主人？

回到房間後，涵陽沒有去睡，而是看著他們吃完食物，到了房間睡覺。

「...我想交給他們。」

---...這樣沒關係嗎？

「沒關係...抱歉了，凌。」

---沒事的，我等得起，辛苦了。

「他們要學的可多著呢，又要開始忙了呢。」

---是的。

「明天我想吃餃子。」

---我會幫你注意的。

「謝了，凌。」

「醒了嗎？今天的早餐是餃子。」

林蕭從樓梯走了下來，打了個哈欠。

「看來是沒睡好呢，你妹妹呢？」

「她還在睡，我沒叫她。」

「恩，讓她在睡點吧。」

「昨天我想說的...」

「先吃完再說，食物可是很珍貴的。」

「...是。」

林蕭邊吃飯，時不時抬起頭來打量這個男人，他想不透，或許是在外面所經歷的一切令他感到無力，令他不相信，他總覺得人與人間的交往是透過利益來分配，這樣無償的得到這些總讓他感到不安，這些都不是他所能得到的，他在心裡這樣想著。

「不喜歡？」

突然，他開口了。

「不，挺好的。」

「恩，吃不下就別吃了吧，食物很珍貴，但也不是吃壞肚子的理由。對了，記得叫你妹妹下來吃飯，我還有點事，我得先走了。」

「等等，我還沒跟你說呢！」

「你還要跟我說些什麼嗎？」

「那天我講到一半...不，我等你回來再說吧。」

「真是奇怪的小鬼，吃完後你看你自己想幹嘛吧，不過附近插立牌的房子可別亂闖，裡面有炸彈，知道不。」

說完，涵陽摸摸他的頭，開門走了出去。

「...裡面有炸彈？！」

林蕭從窗外看到了插著立牌的房子，心中一陣後怕，差點，差點他和妹妹就死在這了。

冷靜過後，他走上樓，去叫他的妹妹起床。

...

「1星蠱員-柳涵陽，本次噬毒安全度為5%，食物總數可供全集團人員100日吃食，給予五分鐘觀察，五分鐘後請決定是否試毒，此次成功將於予升星。」

他走了過去，拿起食物來，左右觀察。

「凌，你怎麼看？」

---吃吧。

「你可別害我。」

---哪次我害過你，沒事，吃下去就對了。

涵陽拿起食物，咬了一口。

「調味還不錯。」

---...你在意的是這個？

「開個玩笑而已。」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涵陽想著這幾天的經歷，先是迫不得已試毒，僥倖成功，而後拿到了一本名冊。

那本名冊遠沒有那樣簡單，他是來自未來的訊息，裡面裝著喬爾的記憶，在打開名冊的一瞬間，他的記憶就灌了進來，改變了涵陽的思考模式，除此之外，還有這個智能，他在這裡活了這麼久，從沒聽說過誰的AI有情緒，他就像是個真人。

在喬爾記憶裡，那裡住著一堆天才，而這場病毒也是由他們發起的，目的就是削減人類數量，天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這本書，和那個AI就是他們的後手，沒有人相信會失敗，但喬爾卻打從心裡覺得這是個天大的錯誤。

「能毀滅人類的只有人類，而這就是世界末日的開始，由人類展開的，對人類整個族群的清洗。」

為此他把這本書送了過來，他知道機會很渺茫，但，他相信人類。

「柳涵陽蠱員試毒成功，食物總數為100日，於1星蠱員升至2星蠱員。」

「咦？你有點東西啊，看來是我看錯你了。」

看到他的肩膀，五槓，是那個5星蠱員。

「兩天都去試毒，你還真大膽阿。」

涵陽抬頭看了看他

「你不也是？兩天都來試毒。」

「我？哈哈，我可不一樣，我可是要去外面探險的。」

「外面探險？」

「阿，忘記你是散員了，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呢。」

「蠱員分了9等，除了待遇會變好之外，同時也會有很多出城的任務，其中大部分就是去找生產地。」

「生產地？怎麼找？」

涵陽皺了皺眉，外面可不像在城裡試毒一樣，可以知道有多少機率。

「簡單，拿那裡的草，吃湖裡的魚，沒有排斥反應就是可以。」

「...找死阿？」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你們現在吃的食物不也是從這裡產出的嗎？這裡之前也是這樣試出來的。」

「...大致上了解了，那跟你連試兩天毒有關係嗎？」

「其實不是這兩天，而是我們這些外出人員一直在試毒。」

「現在的食物中，根本就沒有0毒素的食物了，人類之所以可以繼續存活，就是產生了抗毒性，以前的人類只能承受1克，現在能承受2克，當然實際上人類能承受的少很多，但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你看，現在在城裡你還有看到末日前的人嗎？有，但也是少數吧？以前常常會看到就算是試過毒的食物也會死人的新聞，但現在比較少了吧。」

「人類再慢慢適應，而我們就是先行者，為後輩鋪路。」

「我們試毒是為了維持體內毒素的忍受程度，讓身體維持產出可以抵抗毒素的分子，不這樣做，去外面才是你說的找死，毫無價值。」

「怎樣，我們很偉大吧？」

偉大是可以用來稱讚自己的嗎？

「要怎麼樣才能加入？」

「至少要是3星蠱員，有興趣？」

涵陽點了點頭。

「是有點興趣。」

面前的5星蠱員大笑說。

「你可真有膽，等你3星的時候去蠱員所，跟他們說你想當先行者，他們就會幫你了，成功後記得來找我，我帶你出城，我叫炎陽。」

炎陽拍了拍涵陽的肩膀，走了

「凌，你怎麼看？」

---出城絕對是必要的。

「我也是這樣想，當上3星蠱員就去看看。」

涵陽到了家門口，用鑰匙打開門。

「我回來了。」

兩個小孩同時看向了門口。

「恩。」

「歡迎回來！」

涵陽摸了摸林曉的頭，她開心的笑著。

「今天有什麼事嗎？」

涵陽看向林蕭問

「沒什麼事，我們就在房裡待了一天。」

「是嗎？可以出去玩也沒事的。」

「對了，早上你要說的事是？」

「阿，不，總感覺沒必要了，你似乎不在意。」

「不在意？我可是很在意你們喔。」

應為害羞，林蕭的臉有些紅。

「恩，我知道，但我不是說這個意思...」

「嗯？」

「你似乎不在乎我們的產值。」

「產值？」

「是阿，你似乎不在意我們能給你什麼，你就真的...只是想照顧我們。」

「說什麼呢，你們能給我的可多著呢，別多想了。」

說到這，涵陽的手被輕輕擺動著

「叔叔，我餓了...」

涵陽笑了笑

「我這就給你去弄吃的，再等一下好嗎？」

「嗯！」

走到一半，涵陽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

「阿，林蕭，幫我打下手吧。」

「好。」

集團中的食物都是些簡便的東西，只有接近頂端的那小搓人擁有烹飪的權利，說是需要幫忙，其實只是需要一個說話的空間而已。

在等待水沸騰的同時，涵陽開口了

「你妹妹...似乎不像個外來者阿。」

通常外來者都有很強的緊戒心，而林曉似乎不具備這種特質。

林蕭的表情有些糾結，過了一段時間，他才緩緩開口。

「林曉她...是我們的聖女。」

「聖女？」

「是的，我一開始就想用這個為籌碼，換取生存空間，沒有人能抗拒這個誘惑的。」

說到這，林蕭就不講話了，只是愣愣地看著快煮沸的水。

涵陽看了一眼，把料理包放進水中，無所謂的說著。

「如果你不想說，那也沒事，這並不會影響什麼。」

涵陽拿起筷子，攪動著鍋子裡的料理包。

最後，林蕭開口了

「不，這個秘密藏著也沒用，沒人知道就等同無效，更何況，說出來都不一定有人相信呢。」

「我妹妹她，能看出哪些食物能吃，那些不行。」

啪踏---

涵陽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

才經過幾天，他們就意識到了，投放病毒到過去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一件事

人類的歷史，被改變了，發明過的東西，出生過的人，流傳下來的技術，他們的記憶就像少了一塊一樣，要不是有著可以絕對保存歷史的書，或許根本就沒有人會意識到吧...

外面的世界變得像末日一樣，原本計畫可以重建的人們若不是已經死亡，就是已經忘了曾經的技術了，他們需要從頭開始，簡單來說，做不到。

那怕是將記憶直接塞進腦袋裡，他們也會迅速遺忘，像是被某種規則限制住一樣。

實驗體中的機器雖然仍存在著，但對於如何操作的訊息早已失去，光明人們只能一邊看著書一邊操作，最後選定了十二樣物品透過機器傳送過去，原本有想著用活體進行傳送，不過在通過機器時卻沒有如期消失，活體就像是毫無影響一般的穿了過去。

損失了太多技術，定位只能勉強將這些東西出現在病毒投放之後，這就是最後的希望，人類文明復原的最後希望。

這些東西被設定成人類在接觸時就會吸收，可以增強人類的天賦。

末日十二子，他們分別承載了末日所需的十二功能。

毒性辨別----在病毒肆虐的地區最基本的能力。

機械相性----零件組裝能力，對零件可以完全了解其極限。

心理分析----可以由一個人的言行舉止洞察他人。

政治領導----言語蠱惑、說服、激勵等能力掌握程度增加。

建築設計----建築結構、設計掌握程度增加。

烹飪專長----對食材的品質、香料的掌握、烹飪手法對於食物的影響能力。

數理資料----在理論性模擬實驗中對於物質的精準測量。

文學傳播----各地文學的理解程度大幅提升，語言掌握快速。

思想數據----創新能力，對於可行度的精準評估。

繪圖天賦----顏料的調和，畫術的掌握程度大幅增強。

品鑑大師----對藝術品的鑑識能力。

宗教傳承----宗教中的解釋論點可信度大幅提升。

他們默默看著那十二樣東西傳送過去，改變會在一瞬間開始

迅速的資訊湧入大腦，然後再次被刪除，湧入，刪除。

末來的不確定讓他們受盡苦頭，他們就像是被剪斷線的人偶，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的瘋狂載入與刪除使得他們沒辦法下出移動的指示給自己的身體。

他們能做的，只剩等待。

「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吧？」

涵陽低下身子去撿掉在地上的筷子，將其放到水槽上。

「當然，這件事不是可以隨便說的。」

「真棒呢。」

涵陽像是嘉獎般摸摸林蕭的頭。

「...別這樣」

林蕭撇開了涵陽的手，耳朵微微發紅。

「阿...真不坦率呢。」

「少...少囉嗦拉。」

之後，他們合力做完了飯，在叫林曉前，他發問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

涵陽看向林蕭，雖然他裝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還是可以看出來在他的眼神底帶著一絲惶恐。

「什麼都不用做喔。」

「诶？」

「本來就沒有要你們做些什麼，即使是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打算改變些什麼。」

涵陽端起菜放到餐桌上，接著繼續說

「我只是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生活而已，恩...就是讓你們能經歷我經歷不到的安逸吧，至少在我還能保住你們之前，不用太擔心喔。」

「可是...」

「還沒好嗎？」

林蕭原本還想問些什麼，但從客廳傳來的聲響打斷了他們。

「先這樣吧，吃飯重要。」

「...好吧。」

結果吃完飯後，林蕭還是沒有找到機會問出他想說的

夜晚----

「凌，看來那邊的人不是沒有想過辦法」

----不過是事後諸葛，如果連這個都想不到，這個組織成立也太沒用了。

「哈哈，也是，畢竟能進去那裏的可都是人才呢。」

「不過，這樣的計畫又要提前了吧。」

----還多了不少未知數，真是的，淨惹出一堆麻煩事。

「沒事，明天就可以到外面了，至少，在我退出之前，我得把那十二個人找出來。」

----恩，你先睡吧。

一早，涵陽就走了出去，前往試毒

「2星蠱員-柳涵陽，本次噬毒安全度為0.03%，食物總數可供全集團人員1000日吃食，給予五分鐘觀察，五分鐘後請決定是否試毒，此次成功將於予升星。」

他走了過去，拿起食物來，左右觀察。

這次又怎樣呢？

----0.03%嗎，等我一下。

最後，等到開始倒數的紅燈開始閃爍，凌才有了回應

----...好了。

涵陽走上前，快速地咬了一口。

「柳涵陽蠱員試毒成功，食物總數為1000日，於2星蠱員升至3星蠱員。」

聽到了提示音，涵陽緩緩鬆了口氣

「真是的，帶領著那個組織的男人竟然差點就完成不了了？」

----別吵，要不是你要求一定要淨化完所有食物，我又怎麼會花那麼久時間。

----雖然我失敗了，但我可沒改變我的想法，那些傢伙，根本就不需要存在。

「還是那麼固執....算了。」

正當涵陽跟凌聊著天時，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呦，小子你可是認真的阿，這麼快你就升上3星了？」

炎陽把手臂掛在涵陽的肩膀上，悄悄問

「你該不會有什麼可以辨別的方法吧？」

還沒等涵陽回答，炎陽就放開了纏著他的手臂

「哈哈，這是不可能的，這世道，什麼都不公平，但只有這個毒素，不管是誰都是那樣，小子，運氣不錯啊。」

這時涵陽注意到了炎陽肩上的橫槓又多了一槓。

「炎陽前輩，你....升上6星了？」

「哦，你注意到了阿，對阿，明天就要出去了，這次很驚險阿，差點就死在裡面了。」

「嗯？」

「吐的滿地都是，咳出來的血還有些肉末，還以為真的會死呢，哈哈。」

「呀，科技真方便呢，只要不是被毒死，他光靠一顆藥劑就能修復好身體，總之是完好的活下來了呢。」

「對了，這封信你拿著，記得早點過去申請，明天你就可以跟著我們出去了。」

「後起之秀，小子，我可看好你了。」

說完後，炎陽就自顧自地走了。

等到他走遠了，涵陽才換了一副表情。

「凌，你說他剛剛的狀態差成這樣，他認證過的食物，給一般人吃絕對成受不了吧？」

----嗯，我知道，我們可能已經被懷疑了。

「嗯，最近得小心點了，不過，該做的還是得做。」

涵陽揮了揮手上的信，走向了蠱員所。

----

「你說那個叫柳涵陽的蠱員，他測出來的食物吃下去沒有任何人死亡？」

「是的，目前在黑市，柳涵陽所測出的食物已經被炒到平常的6倍了。」

「有趣，持續觀察他，你先下去吧。」

「是的。」

....

「柳涵陽，你也是十二子之一嗎？」

「那個，我是來申請成為先行者的。」

「有推薦信？」

「有」

涵陽遞出了推薦函，服務員稍微看了看介紹信

「...炎陽給的？」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你去那裏填一下資料，等等就好了」

「阿，好的，麻煩了。」

在涵陽還沒走遠時，他聽到了服務員小聲的嘟囔。

「怎麼就進了那瘋子的組呢...」

----看來他的風評不太好呢。

「沒事，反正我們也不用擔心」

----也是，我們算是特例。

「阿，柳涵陽先生，您的先行者證，請您收好，集團感謝你的付出。」

涵陽伸手接過了證照，剛拿到手，就有個人湊了上來。

「3星蠱員，剛升上來就想往外闖，不怕死阿？」

「呦，還是炎陽的隊，你能活下來就是燒高香了喔。」

「來來，讓哥看看你的名字，柳涵陽，名字不錯阿，跟那個人一樣。」

「....等等，你就是他吧？」

「大哥，我求求你帶帶我啊~」

柳涵陽一句話沒說，這個陌生人就已經從鄙視到諂媚都做了一圈。

鄙視他懂，但這個諂媚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說的那個人，有什麼事蹟嗎？」

「不是吧柳哥，那個人說的就是你啊，黑市裡你測出來的食物吃下去一個人都沒死，100%的存活率阿。」

「黑市？在哪？」

「不是吧，大哥，你真不知道？」

柳涵陽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人

「行，你是大哥，你厲害，我們先過去，在路上我跟你講講這黑市吧。」

經過了一翻交流，柳涵陽大致上了解了黑市。

不過與其說是黑市，不如說是一個有限制資格的場所。

黑市只對那些有資格出城的人開放，簡單來說就是指對3星以上蠱員開放

而且這個黑市也是由集團所領導的，聽說一開始的黑市是不被包容的，不過後來的政府發現在怎麼打壓都沒辦法杜絕這種情況，索性自己來做，還可以給集團帶來一筆可觀的收入，現在雖然還是有一些地方保有原來的黑市，但他們的影響力不大，政府已經不再取締，整個黑市算是統整了。

黑市裡充斥各式玩法，你能想到的這裡都有，而且每一條絕對都違反集團條例，這裡就是政府認證的非法地帶，不過他還是有秩序可言。

在這裡，蠱員的身分直接象徵了地位，有些人憑藉著龐大的資源破例進入黑市，在其他人眼裡他或許高不可攀，但在黑市裡，他就只是最底層的渣碎。

而讓柳涵陽被這位4星蠱員所崇拜的就是裡面的一個項目。

政府會將蠱員檢測出的食物優先供應給黑市，讓黑市做挑選後，接下來的才會開放給民間。

在黑市裡放出的食物會將蠱員吃的時候的身體反應如實匯報給客人，同時會請100人作為試驗品，到柳涵陽之前，沒有任何一個人測出來的食物可以讓所有人存活。

聽說那時候有個瘋子真賭了沒人會死，前面大家還在笑他，測到最後大家只能看著他捧起增長了幾百倍的籌碼。

....

「到了，就是這裡。」

他們停在一間大樓前，進去後像裡面的說了個暗號，他們就帶他們進來電梯。

電梯一路往下，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總算到了黑市。

「歡迎來到地下商場，需要我為您導覽嗎？」

一進去黑市，一個樣貌上乘的女子穿著裸露的衣服迎接著他們。

「阿...不，不用了。」

服務生聽到後，微笑著退去了。

涵陽稍稍鬆了一口氣，就被拍了拍肩膀。

「想不到阿，你還挺純情的？」

說完後他笑了笑

「這地方進來了就沒什麼限制，你看你想逛那就去吧，我看你不是個喜歡被打擾的人，如果出事就報我的名字阿，我叫飛藍。」

「恩。」

涵陽點了點頭，飛藍就走掉了。

----純情小夥？我可沒想到阿。

「閉嘴」

----還急眼了，不是吧，你該不會還是處吧？

「我叫你閉嘴。」

----嘖嘖。

「你有時間管這些，不如看看這裡有什麼能用的。」

涵陽稍微穩定一下，盡量平靜的說。

----好，不跟你鬧了，我先去周圍看看。

「恩。」

等到他認為凌已經把精力離開他身上，涵陽嘟囔的說

「是個處又怎樣啊...」

隨後他又啐了一口，臉紅了起來，似乎對自己會說出這種話感到羞恥。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長嘆一口氣，開始尋找起有沒有自己能用的東西。

與此同時，剛剛離去的飛藍跑去見了一個人。

「老大，我去看了那個新人，蠻普通的，該不會他那些食物都是剛好的吧？」

「飛藍，你說出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

飛藍沉默，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可是那個新人真的是蠻普通的，剛好的冷漠

，剛好的應對，適當的弱點...等等。

「哼，看來你發現了阿。」

「太剛好了，他的一切都太剛好了，每一點都讓人起不了懷疑。」

「該死，我應該早一點發現的。」

「不是你的原因，他想裝的話你是發現不了的，你現在的這些推理也在他的意料之內，是他想透漏給我們的。」

「什麼，但是，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有人可以把別人的心思百分百的預測。」

「我們之前也不知道有人可以讓測試出來的食物沒一個人死亡。」

「雖然不可置信，但是它發生了，飛藍，你必須去理解它，利用它。」

「....好，這些我都能接受，但是，炎陽，我們真的控制得住他嗎？」

「不行。」

「我們怎麼可能...等等，你說不行？」

「我們絕不可能控制的了這種人，我們只能賭。」

「賭什麼？」

「賭他身為人的人性。」

「我們的處境有這麼糟糕嗎？」

「是的，飛藍，我想你近期應該有聽過一些傳聞，有關於最近城外勢力的。」

「你是說，聖子？」

「那是真的，飛藍，而我們噬毒者集團內還沒有出現這類人。」

「...你認為他是聖子之一？」

「我不知道，大部分的聖子是潛能的增長，但很明顯的涵陽不是。」

「他比那些聖子還要更...高階。」

「你是說他有可能是那些聖子的幕後？」

「有可能，但現在的資訊太少了，我們連聖子的資訊也沒多少，而且據我所知，聖子對我們有敵意，而且並不在意我們有什麼重要的人。」

「炎陽，我覺得我們不用走到這地步，噬毒者已經在災後佔領的極大地位，而且對人類文明的保留我們也遠遠超出那些勢力，用比喻的，他們就是史前時代的人類，連武器都是撿破裂的石頭，而我們就是擁有核武器的20世代人。」

「老大，我相信你，但我覺得你需要有人商量，你有問過總理了嗎？」

「...我還沒問他，他，最近有些不正常。」

「...我們需要跟他談談，但我信任你，你自己挑時間去跟他講吧，你的行動我不會阻止，我會盡量遵從你的指示。」

「謝了，飛藍，謝謝你願意相信噬毒集團。」

「我只是相信你，老大。」

他背對著說

「我相信的是你。」5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sNqH1OVG
說完飛藍就走出了房門。

「涵陽，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聖子？是他們的領導，或者，你是他們沒料到的意外？」

等到飛藍走出來，涵陽的面前已經堆起了大量的籌碼。

「大哥，你手氣還挺不錯啊，贏了不少？」

「恩，隨手玩玩而已，這裡我看得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這麼早？不留下來多看看？」

「不了，家裡有人等著我照顧呢。」

「好吧，我叫人幫你把籌碼存起來，今天也沒啥好料，既然你要走了，一起？」

「恩。」

飛藍把桌上的籌碼幫涵陽存了進去，順便幫他開了一個帳號。

「這張卡你收好，之後就算沒有我你也可以進來這裡了。」

「當然你想用什麼方式進來可以去跟外面帶我們進來的商量，只要給他看卡片就好了。」

飛藍遞過一張卡給涵陽，上面寫著涵陽的一些個人訊息，這些是在黑市裡所有人可見的，想要隱藏需要一筆費用，涵陽毫不猶豫的隱藏了

「你倒是闊氣，其實那些資料也沒什麼，隱藏的費用太貴，不值得。」

「我只是不喜歡透漏消息，而且，我的籌碼很多。」

「...」

「對了，我通過了嗎？」

「啥？」

「炎陽小隊的測試，你不是為了這個來的嗎？」

「你都知道？我自認裝的不錯阿。」

「你是裝的不錯，但經不起我一開始就懷疑你了，畢竟我只是個草根，那怕發揮很好，也不是一個4星蠱員低身下氣的原因，當然你有可能是性格本來就這樣，但小心一點沒錯。」

「我剛剛所看到的你有幾成是真的？」

「三成，畢竟還要給炎老大一點我的資訊。」

「...你真噁心。」

「過獎了。」

「明天記得到城門口，我們很早就會出城。」

「了解，就送到這裡吧。」

涵陽稍微寒暄了幾句，不過似乎沒什麼效果。

老實說，飛藍對他的印象差爆了。

「誰想送你，要不是老大他...不，當我沒說」

飛藍似乎不小心透漏了些什麼，涵楊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很有興趣。」

「滾。」

「你知道吧，不說的話我也可以推出很多喔？」

「...滾遠點！」

說完後飛藍像是要躲避什麼臭蟲一樣，快速的涵楊身邊跑開。

「阿，好像做錯了什麼？」

----我好像太過高估你的情商了。

「什麼阿，怎麼會阿。」

----哇，你是真的沒自覺欸。

「你一個機器跟我說甚麼阿。」

他們就這樣邊鬥嘴邊回家，不過如果有路人在旁邊看到的話應該會遠離他們吧

畢竟在外人看起來就像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一樣。

「呦，我回來了。」

林曉探出一顆頭說

「阿，爸爸回來了。」

爸爸？什麼時候換的稱呼？

涵楊沒有問她，只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說

「你哥哥呢？」

「哥哥在房間！」

林曉高亢地說著，似乎很喜歡被摸頭的感覺。

涵楊把林曉抱了起來，林曉似乎真的很高興，一直格格笑著。

稍微跟林曉玩了一陣子，叮嚀了林曉要她乖乖呆好，隨後上了二樓，敲了敲林蕭的房門。

「請進。」

稍微青澀的聲音傳出，聲音帶著不該屬於他的成熟。

涵楊將房門打開，進門後卻還是只看的到背影，他再敲了敲門。

這次林蕭總算把身體轉過來了。

「在忙些什麼？」

回頭確認來人後，他又轉了回去。

「看一下這世界的食物，或許可以找出些規律。」

見到他埋首在自己的研究中，涵楊拿起筆記翻了翻。

一開始是基礎的一些紀錄，後來就開始有趣了，食物的互相參雜，分子結構的異常與否。

「看來你真的對前文明很有研究阿。」

「在外面，沒有價值的人就會被拋棄，想不被吃，我就必須有價值。」

「真是殘酷的規則阿。」

「只是現實必須如此罷了。」

「你啊，就是太沉熟了。」

涵楊弄亂了他的頭髮，無奈地輕笑著。

「給你一點資訊，這地方有一個叫做試毒所的地方，只要你通過了，你就可以擁有你想要的。」

林蕭停下手邊的工作，回頭看他。

「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

涵楊看向林蕭，

「你這個人，再沒有能自保的能力前，會一直這樣下去。」

「如果你有100，不，95%的機會，你就去吧。」

「我不會阻止你，好好增進自己吧，你的話，應該可以吧。」

「我不能一直保護你，但你可以。」

「有一個段落就先停下來吧，該吃飯了。」

今天的晚餐很隨便，不過那兄妹檔沒說什麼，挺平靜的。

如果不給林蕭一點動力，沒有目標的他，會逐漸凋零吧。

----涵楊，這個藉口連我都看不下去。

閉嘴，我也需要調適一下。

----我的觀察來說，你直接跟他說明白可能會更好。

不行，他需要有更明確的，更富有力量的動力，我們所想要的目標，不是這樣單純可以達到的。

----你忍心嗎？其實，這樣也不錯吧，原本的那個世界也早就腐朽不堪，真的有必要嗎？

我不知道，太多了，我，沒辦法去拋棄。

----涵楊，你這個聖母特性，就不能稍微想想自己嗎？

我想了，我也想過那兩個孩子，他們在我心中的分量再怎麼大，也抵不過一個我曾見過的未來阿。

那個未來像你所說的腐朽，但卻穩定，但現在，我沒辦法在這裡看到未來，他是不可預測的，我們可以算到50年後，但100年後？1000年後？

如果是我們那個世界，用不了50年，社會就會完全被支配，然後就是平穩。

他不會再有變化，至少，人類做不到自我毀滅。

----那將是毫無意義的停滯，涵楊，這是不行的，至少在人類上不適用。

----你想，囚禁整個人類社會嗎？

至少，比他們無知的搞死自己好。

----你真瘋狂，比我們，比組織都瘋狂。

我只是，想要大家都好好的。

----那怕是拋棄了人類的可能性？

過了一會，涵楊只是躺在床上，死死的。

他沒有睡著，就這樣張大雙眼，死死的看著。

----...早點睡吧。

他們會找到的。

就在凌放棄的時候，涵楊開口了。

我相信，他們會找到的。

凌沒有在一瞬間回話，等到他理解了，才笑了出來。

----你對人的期望也太大了吧，如果他們不行呢？

那他們就必須要我給出的保護之下，如果連我的保護都掙脫不了，那他還談什麼可能性。

----太有趣了，我真想看看到底是誰可以掙脫你的呵護。

你就好好看著，你的時間還長著，明天要出城了，或許我們的計畫就要完成了，我得先去休息了。

----放心吧，這只是基本的布局，大致的方向是對的就可以了，沒那麼容易失敗。

恩，把燈關了吧。

----祝你好夢。

涵楊擺了擺手，示意他有聽到，翻了個身躺了下去。

凌把燈關掉，檢查了一下，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就進入了休眠。

「哥哥...你還不睡阿...」

雖然這個房子很大，但他們還是睡在一起。

林蕭把檯燈關掉，轉過頭對她說

「吵醒你啦？」

「恩...」

林曉剛醒，有些迷糊的應了聲

見林曉似乎短時間不會再睡著，林蕭索性坐到了床邊，想跟她聊聊天。

「曉...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林曉揉了揉眼睛，略帶迷糊地說。

「恩....很不錯阿」

林曉晃了晃頭，眼神活了過來。

「哥哥，你有什麼發現嗎？」

她看著低頭沉思的林蕭，好奇的問了句。

「你不覺得，涵楊他，該怎麼說，太平靜了？」

林曉打著哈欠，無所謂的說。

「哈阿...你想多了吧，我覺得他挺好的阿。」

林蕭在這個話題也沒有過多執著，另外問了個問題。

「先不說這個，你對他的態度不尋常阿，這不像你啊，以前我是負責過程的，大方向還是你來定的，現在你不管了？」

林曉眼神變得銳利，嚴肅的說。

「哥，你最好不要在這裡說這些，這座城，不只我一個聖子。」

「...你說，那個十二聖子？」

林曉的眼神又柔和了下來，語氣放緩。

「如果我是你，在說這個話題的時候，我就不會迴避涵楊，他可以避免我們遇到那些試探。」

林蕭有些懷疑的問。

「他？他不過是一個頭腦比較聰明的凡人吧？」

林曉輕笑。

「你把他想得太簡單了，還記得我跟你說的，監視者？」

林蕭瞳孔放大，眼神帶著訝異。

「你說他是監視者，不像阿...」

林曉點了點頭，說。

「他當然不是，他的地位可能比那個監視者還要高，他可能是唯一實體穿越的人，我認為的監視者，一定是機械造物。」

「實體穿越，不可能吧，給你的資訊中很明顯表達了生命穿越是不可能的，不然他們就不用把希望寄託到聖子身上了。」

「他應該不是完整的穿越過來，應該只有他的一部份被穿越，同時有個記載他另一份實體的東西喚醒他，這才讓他成功穿越。」

「承載人的一部份，這太不可思議了。」

「還記得福爾摩斯的話？」

「...當你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之後，剩下來的東西，儘管多麼不可能，也必定是真實的。」

「沒錯，既然他存在，就必然只剩下這結果。」

「沒有其他可能。」

「至少在我這，沒有其他的可能。」

「那，我們還可以相信他嗎？」

林曉思考了一下才開口

「...可以，我能確定，他絕對不會害我們，那怕是利用，我們也一定有一絲生機。」

「他，是聖母。」

「聖母？」

「沒錯，他是聖母，但不是所謂的聖母婊，他可以犧牲掉49%的人去救51%的人，那怕犧牲的人是他的至親，又或者是他自己，他的感性針對全人類，這種人，那怕是利用別人，他也會給他機會。」

「....我知道了。」

林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後來，又像是想起什麼，開口說。

「對了，你對那個，蠱員，有什麼看法？」

「他說過他明天會出城吧，明天我們就去把這件事辦完。」

「我們需要跟他說嗎？」

「不，我們的事情，能越少被他知道越好。」

說完這些，林曉又打了個哈欠說

「早點睡吧，明天要做的可不少。」

林蕭輕輕應了聲，蓋上被子，兩人背對著。

過了一會，還沒睡著的林蕭問了一句。

「林曉...我們有必要對他這樣的防備嗎？」

過了一段時間都沒有回應，林蕭以為妹妹睡著了，搖晃著頭把那些念頭甩掉。

她不知道的是，在問完話後，林曉睜開了眼，眼神有些複雜。

幾乎是一大早，涵陽就起了身前往城門，而就在他出家門後的幾分鐘，林蕭他們迅速前往試毒所。

「你說，你們要申請雙人試毒？」

幫忙他們申請的人有些遲疑地問了一句。

見兩人沒有否定，他接著宣示

「雙人試毒必須以單人的兩倍進行試毒，以此為例，單人由一星蠱員至二星蠱員是必須一次性測出100日聯邦吃食，此後類推，雙人可以選擇分開測試與單獨測試，請問二位如何選擇？」

「雙人測試。」

「好的，請二位往前走，通過那個機器後測試就算開始。」

見兩人走了進去，那個服務員才微微搖了頭，在他看來，那就是兩個可憐的小孩而已

進到裡面，周圍是金屬牆，林蕭試探性地敲了敲，發出了厚重的聲響。

「「0星雙人蠱員-林蕭、林曉，本次噬毒安全度為1%，食物總數可供全集團人員100日吃食，給予五分鐘觀察，五分鐘後請決定是否試毒，此次成功將於予升星。」

不知道何處響起的公告聲響起，林蕭有些遲疑的問

「妹妹，你應該可以吧？」

林曉聽到這話，停了下來，毫不猶豫的往林蕭腹部揍了一拳。

「唔....！」

林蕭抱著肚子倒在地上。

「如果我看錯，一定是你的錯，沒事別烏鴉嘴。」

說完後，林曉走上前，拿起食物，霎那間，林曉的瞳孔變為紅色，全身散發氣息，似乎是換了個人

「嘖，紅色。」

在她使用聖子的能力時，食物就會顯示出紅色或者綠色，紅色食物受到汙染，綠色則是安全。

「真是，雖然我不會毒死，但還是很痛啊。」

林曉張嘴

咬下食物，靜靜等待。

她擁有了辨毒的能力後，也同樣有了承受毒的能力，在這個末日中的毒對她來說已經不致死了，不過她仍然會感受到同等的痛苦。

不久，病毒的效果就在她身上蔓延開來，一開始只覺得全身都有針在戳，突然，下一層的痛感就像是屠夫硬生生連骨帶肉將她的肉給剁下，她發出了慘叫聲。

林蕭只能看著她的妹妹身上的肉像是爛泥一般滑落，不久後就只能看到她的骨架和最主要的幾個器官勉強運作，這時候已經沒有叫聲了，她控制聲帶的肌肉早已腐蝕成肉泥。

似乎是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在判定時機器延遲了一下。

「....林蕭、林曉雙人蠱員試毒成功，食物總數為100日，於0星蠱員升至1星蠱員。」

廣播後，系統給出了藥粉，現在的林曉藥口服是不可能了，林蕭只能給妹妹撒上，藥的效果無庸置疑，幾乎是撒下的第一秒就開始生效，原本光潔如新的骨架上漸漸生出了肉，不到一分鐘，林曉就回復了原本的樣子。

復原後的林曉沒有說話，只是光著身子，雙手環抱自己，不停顫抖著。

林蕭將備用的衣服將她穿上，靜靜地抱著她。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林曉才能夠開口。

「...成功了？」

「恩....」

林蕭應了聲，擔憂地看著她

「林曉...真的不行就算了吧....」

林蕭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卻招到一個忌憚的眼神。

在林曉的眼裡，他就像是那個屠夫。

但過了幾秒，她就回復了正常

林曉拍掉他的手說

「你說什麼啊...這才剛開始呢...」

她用手撐著膝蓋，勉強支撐起來，雙腳微微顫抖，有些吃力地向前走。

林蕭只能看著她吃力的往前，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隨後，他們以異於常人的速度升上了七星蠱員，而這時的林曉已經只剩下意志支撐著她，在試毒所公告出今日的食物已經全體試驗完畢時，林曉立刻失去了意識，最後是由林蕭將她背回家的。

這樣異常的提升引來了各界的關注，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是聖子嶄露了爪牙

而知情者更不會將她洩漏出去。

在消息釋出的一瞬間，有兩位在第一時間接到

聯邦高層蠱員部----炎光

「呦，真有意思，沒想到還有位聖子在城裡阿。」

冬重頂住祠----空見

「阿彌陀佛，聖子一出，天下人轉危為安，大善。」

等到涵陽到了城門時，炎陽的隊伍已經差不多集合完了。

炎陽一個目光看到涵陽，招了招手讓他過來，涵陽走了上前。

只見炎陽揮了揮手，把大家的視線都調轉過來

「各位，這位是新人，柳涵陽，三星蠱員。」

「千萬不要因為他只有三星看清他阿，黑市那個100%存活率的食物就是他測出來的。」

「到目前為止，他的食物存活率維持100%，來，你介紹介紹自己。」

炎陽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開口。

「大家好，我是柳涵陽，剛符合資格就過來了，還望各位多多包涵。」

涵陽有些制式的自我介紹，而底下的人也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等到涵陽進了隊伍，一名同樣是三星蠱員的人湊了上來。

「柳涵陽，是吧？」

涵陽點了點頭，對著他稍稍一笑。5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8JvRVKwsH

「你是？」

「我...？」

對方有些遲疑的問了問，後來才發現自己沒自我介紹

「我給忘了，我叫亨利，跟你一樣是三星蠱員。」

亨利笑笑的伸出手來，涵陽跟他握了握手，就算是交流了。

之後的一路上，亨利都在跟涵陽聊天，不用與其說是聊天，更多的是亨利單方面的述說。

不過涵陽也樂得如此，在聽他講話的同時，他也對這個部隊有一定的認識了

炎陽的這個部隊，是貨真價實的死亡部隊，出勤一次就會少掉至少40%的蠱員

這些蠱員在城裡吃香喝辣，跟著他出來要冒著死亡的風險，得到的收益還不成正比，這就讓他們很難受，那怕當初當先行者是她們自願的，裡面的大多數人都不願意到炎陽的部隊裡。

真正從頭陪他到尾的到了現在也只剩飛藍一個人，其實願意跟隨他的人不少，但那些人也死得快，久而久之，也就只剩他跟飛藍了

其他人都是部隊抽籤的時候被替補過來的，當然在新人介紹時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說到這涵陽突然有些好奇，那亨利呢？難道他是志願的？5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W6vt4cuy

涵陽也沒多想，就向他問了，但他萬萬沒想到答案如此荒謬。

亨利完全不害怕的原因是----他的運氣。

能到三星蠱員，多少都是有些竅門的，但亨利就是少數中的少數，完全靠著運氣晉升三星的蠱員，而且，他怕涵陽不信，還在他面前拿出骰子，不管他怎麼弄，他都會猜到裡面的數字，最後涵陽把骰子給弄碎了，亨利還是說了出來。

果然阿，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而也因為這樣，亨利的測試完全沒用，在他試了幾次後，每次在他身後測試的人都死了，那邊的長官不得已將他踢了過來。

之後亨利繼續說著不著邊際的事，涵陽則簡單的回應著，就這樣不久，他們來到了第一個生產地，不過前面似乎有些爭執。

會在個人的板上續寫，雖然可能很慢(有生之年)5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KZ3iYv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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