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看著身旁一臉緊張的赤歡和昀兒,勾起一絲笑容,小聲地道:「不要那麽緊張,就像平時對打般就好了,他們不會太爲難你們的。」
兩人點點頭,同時擡頭看向遠處,練兵場的另一盡頭是一個看臺,看臺上站著風雅夏等人,一臉嚴肅的盯著盡頭的三人。風雅夏對上昀兒和赤歡的視綫,勾起一絲笑容,想讓他們安心。
「你真的覺得他們可以打贏訣嗎?」楚靖擔憂地問道。風雅夏收回視綫,背對著昀兒他們,點頭道:「可以的,這兩個孩子的能力。」他看著漸漸走進練兵場的士兵們,眼中依舊帶著擔憂,墨奕搭著他的肩膀,看向昀兒和赤歡,「你放心吧。這兩個孩子以前還救過我們。」
訣看著士兵都在練兵場后,默默退後了一步,喊道:「這兩位將會是帶領你們的新領將。白昀和赤歡。」士兵們擡頭,瞧見兩個比自己年輕的少年,眼中都露出不屑。整個練兵場只聽見衆人的呼吸聲音,訣有點不滿的看著衆士兵,喊道:「有什麽不滿的嗎?」
「訣將軍......恕在下沒法聽命。這兩個毛頭小子,何德何能可以帶領我們。」訣挑挑眉這個士兵,是他們之中最有能力,都在想這一次攻回魔域的話,他會不會有機會當領將的。他揮揮手,示意他走上臺來,訣掃了衆人一眼,「還有誰!」還有幾個士兵都走上臺前,訣點點頭,看著昀兒和赤歡。
兩人淡淡地點頭,這個情況風雅夏等人都預計了,特別是昀兒,他知道自己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一般,難以讓人信服。風雅夏數了數在臺上的士兵數目,一共六個,不多不少。她敲了敲看臺前的柵欄,和自己預計的差不多,訣對上風雅夏的眼睛,默默地走了下臺。
「我們不會手軟的。」六個士兵在一旁的武器架分別拿起自己稱心的武器后,剛才第一個上臺的士兵對著昀兒和赤歡道。六個士兵站成扇狀,圍著兩人,用矛指向他們。昀兒和赤歡對看了一眼,有默契地握緊長劍。士兵們衝向兩人,兩人刺向他們,整個練兵場都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雙方都在試探著對方的實力。
數招以後,昀兒和赤歡找到扇狀佈處的破綻,昀兒擡腿直接踢飛了明顯較弱的士兵,扇形直接破了,兩人連忙散開,以免餘下的五個士兵再一次佈陣。赤歡一邊設下仙屏,一邊朝著士兵揮劍,昀兒用劍擋開士兵的矛,身高的矮小反而讓他更容易在衆人之間穿梭,他收起長劍,拿出一把木劍用仙力把劍包圍,然後打向他們。
木劍帶著的仙力讓士兵覺得疼痛,卻還是出招打向在游走的昀兒,但每當矛快要打到昀兒時,便會有另外一把劍擋開,讓昀兒脫離危險之中。一個士兵的矛因爲赤歡的阻擋而飛脫,臺下的士兵剛想走避。便發現矛貼在不知何時設下的仙屏上。不但臺下的士兵愣住了,在臺下的士兵也走神了。
兩人對看了一眼,背貼背的對著士兵,昀兒用腳擋開刺來的矛,赤歡趁機把矛打斷,他們之間的配合瞬間把士兵們手中的矛都打飛。士兵們對看了一眼,同時抱拳跪在地上,齊聲喊道:「兩位將軍,在下剛才冒犯了!」
臺下的士兵看著,也一同跪了下來,昀兒和赤歡對看了一眼,擡頭看著風雅夏。風雅夏看著士兵的反應,也驚訝地看著兩人,用著唇語問道:「那是不是就不用和訣打了?」兩人同時搖搖頭,喊道:「士兵們請起!」
訣眼中帶著擔憂,小聲地道:「你們可以不用勉强......」昀兒搖搖頭,讓在臺上的士兵下去后,小聲地道:「答應的,一定要完成。」
「爲了你們只是口服心不服,本將也會和他們打一場。」訣握起長劍衝著士兵喊道,視綫卻慢慢地看向站在看臺上的風雅夏。風雅夏嘆了一口氣,點點頭,揉揉太陽穴,一臉無奈地看著墨奕,後者忍著笑容道:「他像你。」他摸摸風雅夏的頭,抛了一個安心的神色給她,兩人看回已經開始打鬥的三人。
訣一把長劍刺向兩人,兩人一左一右地避開。昀兒反手打去訣,但劍鋒還沒碰到訣,已經被他一腳踢向胸口。赤歡連忙接著昀兒,確定昀兒沒事后,才走前一把擋開接著而來的劍,手中握緊劍,用著劍面打向訣的腰部。訣像是看不見一樣,讓赤歡打著,手中用著劍柄打向赤歡的背部,兩人都覺得疼痛同時往後退。
昀兒見狀,退後幾步劍柄朝外的往訣衝去。訣下意識側頭避開昀兒的劍,劍柄貼著訣的臉掃了過去,昀兒連忙轉身踢向訣,反應過來的赤歡也提劍冲向訣。被夾在中間的訣已經無處何逃,攻擊也無補于是,他嘆了一口氣知道勝負已分,合上眼睛等待著疼痛,過了一陣子,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他睜眼只見昀兒的腿,停在訣的腰前,赤歡的劍,則停在訣的項側,沒有真的傷到他。
「我輸了。」訣淡淡地道,眼中露出了一絲慈祥,刀劍無眼,要是他們一心想報復以前的事,分明可以重傷他,甚至殺了他,他們卻選擇手下留情。訣點點頭,眼中有一絲敬佩,他們的心胸怕是自己追不上的,士兵也看見昀兒和赤歡的真性情,跪了下來,用比剛才更敬重的語氣喊道:「參見白昀將軍,赤歡將軍,訣將軍!」
不知何時早在臺下等著的風雅夏等人看見,都露出一絲安慰的神色,兩人緩緩走下臺,聽見身後士兵們再一次練兵的聲音,對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居然同時往后倒,幸好風雅夏和楚靖早就有所準備,撐著兩人,才讓他們沒有受傷。
「沒事吧?」風雅夏眼中露出心疼看向昀兒,剛才訣擊中的那招,分明可以避開,只是爲了讓士兵們服氣,活生生地接了下來。昀兒臉色蒼白地點點頭,看向已經被楚靖攙扶著的赤歡,赤歡像是知道昀兒想說什麽一樣,勾起一絲笑容,示意自己無礙,嘴角卻滴下了血。
衆人同時一愣,墨奕連忙道:「楚靖,快扶赤歡回紫竹宮。」楚靖這才回過神,連忙扶著快站不穩的赤歡走回紫竹宮,在身旁的文瑙也一臉擔憂地跟著。
風雅夏見狀也扶著昀兒,連忙回到紫竹宮中,在紫竹宮的顏君聽見聲響走了出來,看著兩人的模樣嚇了一跳。但看著在赤歡等人身後,一臉平靜地扶著昀兒的風雅夏衝著自己打眼色,連忙反應過來,安排楚靖等人到昀兒和赤歡所住的房間,昀兒和風雅夏對看了一眼,走進了風雅夏的房間。
她把一瓶藥放在桌上,昀兒淡定地拿了幾顆吞了下去,合上眼睛調息了一陣,風雅夏看著把一塊手帕放在桌上。昀兒張開眼睛,拿起手帕,吐了幾口黑血,然後把手帕放在手上,直接燒了。風雅夏伸出手,昀兒會意把手放了上去,她把了一陣子脈,再仔細看著昀兒的臉色,才鬆了一口氣。
「不去看赤歡?」昀兒看著風雅夏一臉擔憂的模樣問道。她搖搖頭,臉上帶著無奈,「你覺得我現在還適合去嗎?」
昀兒知道她想說什麽,搖搖頭,看著一臉驚訝靠在門旁的墨奕,挑挑眉道:「怎麽了?」墨奕看著兩人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無奈地笑了起來,「沒有,沒有,只是覺得你們之間的默契,讓我有點妒忌而已。」墨奕坐在風雅夏身旁,靠在她的肩膀,帶點敵意的看著昀兒,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昀兒白了他一眼,搖搖還在自己手上的藥瓶,有一種炫耀的感覺。
「阿夏,歡兒的傷......」顏君一邊説著,一邊走進房,看著房中的三人,把話都吞回肚子中。風雅夏看見連忙把墨奕推開,神情帶著嚴肅問道:「怎麽?歡兒的傷很嚴重嗎?」
「我要你手上的那瓶藥而已。要不然文瑙會以爲你是故意讓她的兒子受傷了。」顏君皺著眉頭道。風雅夏無奈地示意昀兒把他手上的藥瓶遞過去,顏君挑挑眉頭剛想走出去,風雅夏淡淡地道:「文瑙只是擔心歡兒而已,別誇張了。」顏君嘖了一聲走了出去。
她揉揉太陽穴,無奈笑了笑,「這兩個冤家......」
「你不是故意讓他們照顧赤歡的嗎?」墨奕幫兩人倒了茶后道,昀兒也好奇地看著她,風雅夏露出一絲尷尬,「很明顯嗎?」
兩人點點頭,風雅夏聳聳肩膀,「要不然讓他們在大戰后才親近更難,倒不如我當這個壞人。」昀兒愣了愣,臉有難色的看著她卻沒有説話,風雅夏勾起一絲笑容看著昀兒,摸摸他的頭,「把你現在腦裏面的想法都忘記,因爲歡兒的爹娘,所以我才這樣。」
「我不會離開姑姑的,赤歡也不會。」昀兒握著拳頭道。墨奕看著昀兒愣了愣,風雅夏聽見后張張嘴最後卻化成笑容,笑容漸漸變大,搖搖頭,「傻孩子。」
「小子,你這是要和我爭她嗎?」墨奕這才反應過來,一臉嫉妒地看著昀兒問道。風雅夏掩住眼睛揮揮手,「你們別鬧了。」
房中漸漸傳來一陣歡笑聲,想把藥瓶給回風雅夏的顏君站在門前沒有進去,勾起一絲笑容,擡頭看著天空,只愿老天爺對他們都好一些,別再讓痛苦降落在他們身上啊......
ns 172.70.100.193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