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寶石之心【更新中】 - II 祭典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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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寶石之心【更新中】

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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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 #2

II 祭典

紅色與白色的旗幟隨風捲動，樂隊儀仗正賣力地吹奏著銅管樂，小號嘹亮的音色飛入雲端，鼓點如雷。

亞歷山大抬脚走上高台。人民仰首看見年輕的君主，在台下爆發出一陣興奮的高呼。

「神說世人應慈悲，寬恕他人；神説世人當嫉惡，洗净罪孽……」

祭祀官吟唱著禱詞，樂聲悠揚，人民歡呼。

亞歷山大在高座上優雅落座。這時陽光正燦爛，侍女們為他撐起了巨大的陽傘遮擋陽光。

如果是他的父王的話，這種時候肯定拿個鳥籠出來，放飛一群白鴿，宣揚仁慈與寬恕。亞歷山大抬頭看著太陽，耀眼的天體發出了刺目的光芒，讓他眯起了眼。

哈。白鴿那種無聊東西，也只有父王那種懦弱無能的人才喜歡。

禱詞結束，侍從雙手奉上了金色大弓。

空曠的廣場圍著一圈欄杆，欄杆之内的確有個巨大的鐵籠。裏面卻沒有白鴿，只有一群穿著白袍的人：他們或坐或立，或男或女，或老或少 ——都是死刑犯。

罪孽深重，十惡不赦。

亞歷山大拿起弓，搭上了箭矢。

籠門被侍衛用繩子拉開，籠門發出嘎吱一聲。囚犯們如野鳥一般躁動起來，湧向出口。

只要在這場獻祭裏成爲最後的生存者，便可以免除死刑。

既可以彰顯君主的仁慈，又可以殺鷄儆猴，比白鴿那種無趣的東西好上百倍。亞歷山大微笑著想，有什麽比這個更令一個君主滿意的呢？

同樣在高台上的貴族們都逐一拿起了弓箭，只等君主獵殺第一隻野鳥，便會參與這一場獵殺游戲。他們的眼睛裏泛著嗜血的光芒，猶如蟄伏等待獵物的野獸。

亞歷山大踏前一步，拉滿了弓弦。他的金髮在陽光下幾乎比太陽更耀眼，俊秀的臉上帶著溫和，甚或可稱作悲憫的表情，猶如宣判罪人下地獄的天神。事實上，扮演神的快感讓他的血液沸騰。

畏懼我，膜拜我。我將作出判決，宣佈你之生死。

囚犯都在廣場上四散，如受驚的禽鳥般撲騰。有强壯的囚犯抓住了瘦弱的人做肉盾，也有些囚犯一邊狂奔，一邊抱頭痛哭。人民發出興奮的呼喊，猶似看鬥獸場内野獸廝殺；廣場上驚慌奔逃的不是人，只是某種狼狽的動物。他們犯下死罪，死前提供血腥的娛樂是他們唯一的價值。

籠子裏仍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瘦弱的少年，他低頭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嚇傻了。

他的頭髮亂糟糟的，沾了泥污，看不出原來的顔色。蒼白衣袍套在他單薄的身上，顯得非常寬鬆。風一吹過，衣袍盈滿了風，少年若要被風颳走。

真是無趣。亞歷山大將箭矢指向籠中少年的頭顱。他要先殺掉這種呆傻的獵物，以免其他獵物也學他一樣傻，毀掉整場儀式的趣味。

亞歷山大輕輕呼出一口氣，手腕開始放鬆。在箭矢離弦之前，少年遲緩地抬起了頭，眼睫輕揚。

即使離得不算近，亞歷山大也看見了。

——那是一雙翠綠得不可思議的眼眸，美麗得宛若切割完美的祖母綠寶石。

刹那，弓箭呼嘯飛去，衝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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