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0/22 10:30 台北,市政府前)
走出建築物的同時,楊景仁十分滿意的收起戰能,並把手上作為破界具的銀手鍊拔下放進外套的內袋中,輕鬆寫意的對在外頭維持術式的伴侶招招手,表示可以把幻夢解除了。
秋奎撥了撥長髮,天空的日光漸漸被飄雲遮擋,氣溫似乎也開始變涼些了,她現在希望趕快結束工作,收起戒指破界具,她媚然地看了滿臉得意的楊景仁一眼。
「比預定時間早呢。」秋奎有些驚訝,這次的任務簡單到讓她不敢置信。
「難道他們真的安逸太久了?」楊景仁自己也相當懷疑,獵手真的一點也沒有警戒?
獵手拿出手上的一根長方形物體,小小的,顏色是白色,除了一面上刻滿了奇異的符號外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樣子。
「這就是『鍵』?」看著男伴手上的小東西,奎充滿好奇心的湊過去看。
「是啊,妳有沒有很熟悉的感覺?」他露出了有點調侃的笑容問道。
「這是……」她輕手輕腳拿起那金屬條狀物,那其實不是完全的長方形,而是有一半是少了一半的寬度,像卡榫般的形狀,界術女反狩突然想起自己的術式盤,「啊!鋼琴的琴鍵!」
「呵!是啊,難怪叫做鍵……」楊景仁冷笑道:「總之先帶回去吧,今天任務算結束了。」
當兩人正把手掌移到胸口的項鍊要「開界」時,卻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將他們向後推移,是獵手使用破界具的戰能!
「是誰?!」
反狩者隨著戰能發出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來,他正是運起戰能的獵手,看來是個刑警,楊景仁這樣判斷的原因是那男的手上緊握著一個金屬警徽,想必是他的破界具。
但是,楊景仁看清楚這人的面容時,他不由得對那刑警的獨特長相驚嘆了一下,甚至差點失態的笑了出來。
「好……好大……」沒有錯,男刑警的臉上正中央有個比一般人大的鼻子,搭配一雙嚴肅的眼神,卻使反狩者認真不起來。
「喂!」男刑警嚴肅的表情瞬間暴怒,使臉上的鼻子更加的顯眼。這次連秋奎都笑了出來。
「笑屁啊你們兩個!?」刑警簡直快要爆發自己的戰能把兩人直接轟掉了。
「沒想到獵手那裡人才輩出啊!哈哈哈哈……」放肆大笑的楊景仁用嘲弄的語氣看著男刑警。
「你想怎樣?剛才你們用破界具潛進市政府要幹什麼!?這群該死的反狩!」十分火爆的問話,男刑警的音量還稍稍引起行人側目。
「有趣,喂!你叫什麼名字啊?」反狩者笑著問,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靠!你要我報上名就報啊!」刑警惡狠地說:「我姓連……」
「不會是『蓮霧』吧!?哈哈哈哈哈……」楊景仁打斷連刑警的話,說完他們兩個反狩者自己又笑了出來。
只見刑警一臉錯愕,臉一下青一下白,彷彿受到了相當大的驚嚇,當然,那顆鼻子還是十分惹眼,而且形狀也確實很像蓮霧。
「他們怎麼知道……」他喃喃地自言自語。
他的名字是連悟,職業是一名刑警,而且是緝毒組出身,現在為局裡最年輕的一名組長之一,同時也是北部師團第一小隊的隊長,中級五星。
「奎。」楊景仁打了個暗號,身後已經偷偷戴上破界具的界術反狩者快速的幻化出術式盤,雙手快速的彈奏,琴聲瞬間傳達到獵手耳中。
「偷襲!」連悟快速的反應過來,卻也已經來不及了,當他正也要使用能力時就感覺到腳底一陣灼熱感。
「幹!好燙!」地面忽然灼燙得像是火焰在燒,可是一點火星也沒見到──
連悟開始不斷往上跳,試圖離開地面讓腳底不要燙傷,而這個動作不管在誰眼裡都相當滑稽,一個穿西裝臉上有大鼻子的人不斷原地跳躍,此時他惹了更多關注。
「太簡單了吧……那個刑警無腦嗎?」界術師一邊白了眼,一邊持續術式,秋奎的幻術型術式:「無形火」。
這是利用她本身的火屬性戰能延伸出的招術,中招的人會覺得地板灼燙,用來擾敵十分方便。
「先走囉!蓮霧刑警!」反狩者牽起女伴,瀟灑的朝兩個獵手刑警揮揮手,就這樣揚長而去。
「靠!不、不行啊!我還沒、還沒教訓你啊!回來──」
***
(2014/10/22 10:30 交界 通往反狩的路線上 )
第三小隊共六人加上師團長鳳,總共七個人前往反狩者陣營,七頭速度如同重型機車的野豬載著他們奔跑著,所經之處揚起大量灰塵砂石,跑在最前頭的是心急如焚的白浩澄。
「一定要把芷朔救出來。」這樣的想法在澄的腦海中紮根,他的表情始終凝重不已,失去了平時應有的從容。
正當隊長還在私自煩惱時,雙馬尾女孩騎著豬到了澄的身旁。
「你是不是有事沒說呢?」雨兒笑著問道。
「雨兒……」聽見她的聲音,澄才微微把眉頭放鬆,試著把表情放得柔和些,「抱歉……現在的我很不像我對吧?」
那女孩到底是誰呢?雨兒心底有著這樣的疑問,卻沒有再多問,只是帶著溫柔的語氣說:「如果有煩惱就要說出來喔。」
「呵,這點我們彼此彼此喔。」澄露出久違的笑容,雖然雨兒知道這是強裝出來的。
七個騎豬的獵手,一路穿越黑色的地表與四周的廢墟景物,大約過了許多看得出是哪條路的街道,最後還走上高速公路的範圍,隔了一段時間來到了一間醫院的面前,已經脫離台北的交界範圍了,這裡到基地的路程有一個半小時,位於凡人世界中的某家大醫院。
「就是這嗎?」鳳姐感覺到有股很微小的力量在躁動,周圍看起來有術式,但為防萬一,還是問了感覺得到戰能流動的界術師雨兒。
「嗯,戰能的軌跡斷在這裡。」雨兒的戰能感知力比一般戰能使用者特別些,她能感受到戰能流動的方式,所以她也能從每人身上的戰能流動方式判斷出那人當下的情緒。
「看來有阻絕戰能的術式在呢……」鳳喃喃自語。
「那要進攻了嗎?」豪豬顯得有一些緊張,他至今為止都還沒遇過真正與反狩者的戰鬥。
「我們可是隨時準備好的喔!」安德陽光般的燦笑著,一旁的瓦特則用手比出「OK」的手勢。
「師團長。」澄面無表情,只是眼神十分的火熱,身上的戰能已經完全恢復,在雨兒看來卻不如平時平穩,可是又比平時強大。
鳳看著徒弟似乎真的很急,輕笑了一下,運起戰能──
***
(2015/10/22 同時間 交界 反狩者下等士兵基地,地下室)
她恍惚之間醒來,總覺得身體異常疲憊,而且肩膀有點痠痛,後腦感到些不適,仔細感覺才發現是自己枕在自己不習慣的硬枕頭上,而她也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灰色的床上,上面都是藥水味,鼻頭皺了皺,這味道真的相當刺鼻。
雙眼還有些模糊,但卻依稀可以辨識這是個灰色牆壁的房間,當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唯獨記憶是異常清楚的,她今天到過很多奇怪的地方了。
「醒了嗎?」一個中年男子半沙啞模糊的嗓音,她此時才勉強坐起身子,然後看著拉了張椅子在床旁邊坐著的白袍男人,他全身除了泛黃的皮膚外其他都是灰色,頭髮、雙眼,都是。
「你又是誰?」藍芷朔警戒著問,看來她還沒辦法回去,如果一切是夢就好了。
「反狩者。妳能叫我老章。」章博世平平的介紹自己,然後從床頭拿取放在那的灰色馬克杯,一個彈指,就像魔術一樣,空杯瞬間被盛滿開水。
芷朔已經不會再驚呼什麼了,今天發生的太多太多,只是猶豫該不該接過那杯子。
「沒有毒,如果要下藥對妳不利我不會放在熱開水裡。」看出女孩思想的老章平淡的說。
「喔……謝謝……」她最後還是接過。
「喝完,妳會感覺好一點。」老章拿下眼鏡用白袍擦拭,沒有戴上,只是放在一旁,然後開始按摩太陽穴、一邊說著:「有問題我會一次跟妳解釋,放心,我跟妮思那變態不同。」
妮思被老章隔絕在遠離這理的房間,因為這男人想和這個似乎擁有有趣能力的少女談談。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
聽到這句話芷朔就想起失去意識前的感覺,那個可怕又異常的女孩,恐怖的感覺隨即而來,讓她不禁打起冷顫。
「你們是同伴?可是你們到底是誰?」或許為了消除自己的恐懼,芷朔開始發問,自稱是反狩者的男人抬頭直視她的雙眼,而在少女發問前章博世眼睛沒有看她,灰色的瞳孔沒有聚焦在任何地方,只是漫無目的的游移在床沿邊。
「妳知道交界是什麼嗎?我懶得解釋,就當妳知道好了,我們是叫作反狩的組織,我想名詞妳聽過很多次了,那我直接跳到我們跟他們的『差別』。」他頓了頓,把眼鏡拿起來戴上,接下去說:
「在這個交界有一種叫作噩夢的怪物,獵手的任務是把那些能消滅的都消滅,不能消滅就封印,不能封印就要想盡辦法保護凡人直到找到消滅或封印的方法。也就是他們是保護世界的人。」
「順帶一提,所謂的噩夢就是人們的負面情緒集合,最多的就像是恐懼之類的,總共分成足、劍、巫師、領主四種等級,如果凡人進交界遇到任何噩夢,通常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白浩澄才會生氣嗎?芷朔靜靜的回想起當時暴怒揍飛墨蒼的人。
至此老章冷笑兼搖頭,見少女都沒發問,才又接下去:
「我們反狩原本也是獵手,但幾百年前就分裂出來,因為對這項工作的理念不一樣。」
「反狩不想消滅噩夢?」芷朔大概猜得出來,一個組織的分裂大多都是因為主要目的已經產生歧異。
「很接近,但不盡然,強大到只能封印的噩夢到十六世紀以後就不多了,強大的戰鬥技能還有許多方便的術式,甚至是為世界帶來新世代的偉人、技術很多都是因為與強大噩夢戰鬥產生的,當有天強大噩夢不再出現,那麼世界就極有可能不再進步!」
「為什麼強大的噩夢不再出現?如果說那是人們負面情緒集成的,那現在的世代應該也不缺恐懼或負面情緒吧?」
「聰明。」章博世面露欽佩道:
「這沒有得到理論證實,但我有我的猜想:噩夢就跟字面上一樣,是我們人類的惡夢。這個世界是介於數億人類的夢境世界跟現實世界的交界。那些東西的形成自然跟夢有關,在這個時代有飢荒、戰爭、壓迫,那些恐怖的、令人恐懼的、讓人們集體絕望的事物隨著科技和文明的發展,不需要藉由夢境來生成,我的意思是說……」
「舉例?」芷朔聽著皺起眉頭。
「例如機械自動化以後有多數的工人面臨到了失業,社會上曾瀰漫了一股濃厚的絕望,那個時候並沒有產生很大或強大的噩夢,但卻有許多的自殺或集體自殺。可見噩夢的形成並非需要集體信念跟統一的恐懼的。」
「但當人們已經沉淪在害怕的事物之中,就不會產生噩夢。」芷朔立刻推論出來。
「賓果。」
現代人或許不需要噩夢來恐懼,因為我們的現實就是噩夢。
***
(2014/10/22 10:30 交界 反狩者總部)
煙塵四散,把結界連同牆壁一同粗暴的打碎的兇手衝進醫院的長廊,一進到室內見到門就用雷電砲轟開、用石柱擊碎,澄似乎再也壓抑不住當時看著芷朔被擄走時的憤怒。
「喂!芷朔!妳在哪裡?」盡可能的大聲呼喊,這棟建築物內完全是潔白的,有許多房間,卻沒有多餘裝飾,他現在想做的事情是找到把女孩擄走的人,打一頓,找出芷朔,或直接找出芷朔!
「是誰啊!找死!」從走廊後面傳來不善的叫囂,當澄一路轟到了一個通往了二樓的樓梯口前,終於有追兵追了上來,他單槍匹馬,但他卻覺得自己現在毫不畏懼任何危險。
「敢闖來我們基地!膽子真不小!」一個身上紋著龍的白衣男子帶著一票人出現,總數二十幾人。
看到這些人都是一些流氓混混之流,更加深澄心裡的怒火,狂爆的雷電衝上全身,他站立處四周的地面、牆壁瞬間就被電到焦黑。
「渾蛋……」他低吼。如果……是這樣的人抓了她……
「媽的……」流氓頭子罵道,「宰了他!」
霎時間對那些反狩者而言相當不祥的雷電屬性戰能已經開始席捲……
「你們這些人渣!到底把芷朔怎麼了!!」
***
「噩夢的形成是更加無以名狀的東西,可能就是源自人們內心最深沉的黑暗。不論如何,既然噩夢並不是造成世界越來越悲慘的主因,那消滅噩夢的必要性就降低了。」
「這樣說好像沒什麼根據,但反狩就是想要利用噩夢吧?」思緒十分清楚的芷朔從老章的話中找到了些破綻,也往最適切的方向推理。
「妳是指偉人與技術嗎?」老章露出有意思的表情,他決定忽略這個問題,因為涉及了組織機密,繼續說道:「妳知道富蘭克林發現電的過程嗎?」
「不就是用風箏和玻璃瓶?」她不解的偏著頭,這能跟這裡的世界產生關係?
「沒錯,但他突然會想這樣做嗎?只是秉持著科學精神去做如此危險的實驗?不,當然不是,我們反狩和獵手的共同歷史記載著真正的原因,當時有一隻會以雷電屬性攻擊獵手的巨大噩夢,外形如同一片烏雲,但本體卻紮紮實實是雷電這種能源體,任何攻擊都無效,雷電屬性的攻擊還會被吸收,西方的獵手們束手無策,那個噩夢無法被阻擋,就這樣衝破交界,附身在雷雨夜中的烏雲中。」
「那怎麼辦?是富蘭克林把它解決的?富蘭克林是獵手?」少女聽故事聽出興致,一時間顧著發問,也忘了質疑。
「對一半。富蘭克林當時確實是個中級的獵手,但實際上他沒有能力解決那個噩夢,當時西方獵手們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試圖關住那個噩夢,出動了十幾個雷電屬性的獵手,作為引誘噩夢的餌,富蘭克林自告奮勇執行捕獲這最危險的任務,但他失敗了。」老章語帶嘲諷,彷彿當時自己在場。
「失敗?那個實驗不是成功嗎?」芷朔聽到這裡驚訝的睜大眼睛。
「他只抓到能量,是噩夢發出攻擊的能量,噩夢的本體當時留在他的風箏上,他還差點被打傷,那次由其他獵手把風箏連帶噩夢一次拖回交界,用同樣玻璃瓶的方式才封印那個噩夢。」
當然,像這樣與人們所知的科學、歷史有關的獵手故事還不少。
「這……」她不敢相信的眨著眼,如果是以前一定覺得這些在胡扯,可是她現在正身在這個世界,不可否認的真實世界。
「那個雷電噩夢現在還在?」
「不,不在了。隔了十年終於出現一個人擁有能完全把那個噩夢吸收掉的屬性。」說到這裡,灰色反狩者的眼神變得銳利,「黑暗屬性,能吸收掉任何屬性能量,與所有屬性相剋。」
注意到老章的眼神改變,但芷朔現在心裡充滿好奇心,針對她在意的地方提出了質疑:「那為什麼一開始不用?因為沒人有嗎?」
「黑暗這種屬性是絕對稀有的,與光明一樣,但當時出動的獵手中不是沒人有,是沒有能直接使用屬性能力的黑暗天法獵手存在,黑暗或光明的天法獵手在歷史上非常稀少。有名的、沒名的加一加不到十個。」老章此時直視著藍芷朔,眼神是個看著未知現象的科學家。
到這時藍芷朔開始有些疑惑了,真的有必要對她解釋這麼多嗎?憑著直覺,她感覺這個男人別有意圖,而章博世接下去說的話,讓她驚訝到無法置信。
「當然,像妳這樣同時擁有光、暗兩種屬性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轟!」四周的牆面彷彿狠狠被撞了一下,就像在蒼他們的基地被襲擊那樣,疑惑瞬間被震到雲外──芷朔發現取而代之的念頭,竟然是那個不願意想起的臉。
「澄?」
「看來是獵手們來打招呼呢,本來想幫妳打開能力,真可惜。妳想跟他們走嗎?」章博世眼神恢復渙散的態度,站起身平聲問道、順便遞了張名片:「如果妳無意加入我們,我們強逼不了,控制人心的術式不存在,我只能邀請妳。而且我對妳的雙屬性非常有興趣。」
***
「把澄哥單獨放進去沒關係嗎?」新人十分擔心的問站在旁邊氣定神閒的師團長,剛剛聽到自己能先攻堅時,隊長的表情簡直可怕到扭曲,然後連話都沒說就用雷電爆衝進去。
「我交代他的事他不會不做,救到人或遇到其中一個襲擊者都要發信號讓我們知道,那時再進去就好了。」手環著胸的鳳,很想知道澄的潛力到什麼樣的程度。
『當人遇到說什麼都要保護的人時,一定會有所成長。』她是這樣想的。
「啊……好無趣喔……瓦特你有帶紙牌嗎?」安德直接坐在地上,拉了拉瓦特的黑色外套一角。
「嗯。」瓦特看著席地而坐的同伴一眼,然後微微笑,拿出放在外套口袋的紙牌。
「你們也太扯了……小瓦特你怎麼隨身攜帶紙牌啊……」雙馬尾少女忍不住要吐槽,只是兩人竟無視副隊長便拉著豪豬開始玩起抽鬼牌來了。
「真是的……」雨兒皺眉,然後決定不管他們,只是盯著醫院建築的那個剛開的大洞。
剛才鳳姐把外層較堅固的結界打破後,就放了澄一個人進去,而澄則是像炸彈一樣把第二層結界和牆壁一同擊破後衝進去。
「妳別擔心,我了解這孩子,」鳳低聲的對雨兒說:「他想做的事就是單獨進去,想把那女生被抓的責任全扛起來,就是他的個性,所以,就讓他去做吧。」
「嗯……」聽到這話,她也只能點點頭,選擇相信白浩澄。
***
一條原本雪白的走廊,有大半變成焦黑,他只使用雷電屬性的戰能,因為這樣最快速。
一條原本擁擠的走廊,現在只留下兩個人,憤怒的獵手踩著嚇得臉色發青的流氓反狩者的胸口,充滿陰影的表情由上而下的瞪視。其他的小嘍囉都被澄廢了戰能轟出交界,他還有看清楚這裡是小兒科門診不是手術室前,丟出去也不會妨礙到太多人,頂多凡人被嚇到罷了。
「說。」他冰冷的說道。
「饒了、我……」原本氣燄囂張的反狩者癱軟無力的求饒,眼前這個男人一瞬間解決手下二十多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快說。」
「要、要說什、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啊!」他腦袋陷入混亂,一點戰能都使不出來。
「有沒有一個女孩被你們抓來?」獵手的掌心開始聚集雷電砲,滋滋作響的聲音使對方更加恐懼,竟已經開始失禁了。
「這……我、我只知道……妮思大姐頭帶了個戴眼鏡的女孩過來……可是我們都是聽說!沒、沒見過的!真的不知道啊!那女孩我不曉得啊!」有點開始語無倫次的流氓反狩者話音一落,突然身體一陣麻痛,大腦受到了電擊的衝擊,連哀號聲都來不及就當場昏眩。
「呿……」白浩澄把腳移開,任由昏死且失去戰能的反狩者身體離開交界。
到底在哪裡?如此疑問時,他還考慮是否要一路轟去二樓。
「喂!」樓梯口有個陌生的中年男聲,同時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戰能,澄跟著聲音轉身並運起戰能警戒。
「芷朔!」看見了尋找的人,好端端的從地下樓層走上來,瞬間世界上所有的不安都獲得解放。
「趕快把她帶走,以免妮思來找上。」那個戰能的主人就站在女孩身後,白袍灰髮眼鏡,瞇著眼看著獵手和他身後的狼狽景像。
「你是誰?」
「不必問吧……我就是反狩者,你不是要帶她走?」白袍男人白了一眼,催促著。
聞言澄疑惑,為何反狩者要幫他?
「怎麼只有你來?」少女快步走到澄身邊,問道。
「說來話長,」澄說,其他問題先不想了,「快走。」
「你們想要去哪啊?」狐媚般致命的嗓音響起,少女和灰髮男人的表情都顯現慌張。
同時間一股戰慄纏上了白浩澄的脊髓,如同發毛的動物,本能性地使用戰能警戒起來。
「遭了……」男人推了推眼鏡,嚴肅說道,「我只能幫到這樣,再見。」
語畢,隨著一個彈指和綠光,男人從原地消失。
緊接而來的是少女掩藏不住的恐懼和下降的溫度。
「碰!」走廊另一頭的牆壁被鐮刀砍開,女王般被人形兔子圍繞的女人手提著比自己高大的鐮刀信步走進,眼神帶著貓的玩興,卻蒙著似乎是怒火的陰暗。
「芷朔,我沒說妳能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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