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途上歸（古言） - 第十八章　遇狼（上）

　　吼狼山，歷年來被數個狼群所佔，夜半常有狼群為爭奪地盆而戰，叫聲連連，故以此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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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獸的吼叫聲愈發接近，江靛欣怕馬匹會因此受驚，小心翼翼地扯下根長長的布條蒙在牠眼睛，不太利索地爬了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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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狼群。」晨澈手握劍柄，正猶豫該把江靛欣置於何處，他望了眼樹上，又回頭看了眼江靛欣，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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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留意到他的視線，問：「我會礙到你嗎？要在樹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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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搖頭，答道：「我怕分心，先領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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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喏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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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伸到她腰間的手一頓，又想起她受傷，改了方向打撗將她抱起，盡量不去碰她腰間的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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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身一個箭步跳上大樹，落在其中那條較粗的分枝上，待她穩住身子後就立刻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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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扶住樹幹，獸聲逐漸清晰，只見幾道黑影於樹幹間穿梭，行動甚是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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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剛落地站直，就有頭灰狼迎面撲來，他側身避過，灰狼便沒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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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的嚎聲從牠喉部發出，聽起來像種威脅，也不知是否誤闖了牠們的地盤，只見灰狼雙目仇視前方，露出一排鋒利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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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定眼細看，邊上的尖牙竟還勾住塊皮肉，不知屬人或獸，染得口齒附近的毛殷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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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另一聲低吼自後方傳來，江靛欣驚慌地望向那道聲音的來源，又是一頭狼從林間步出，左眼插著一把匕首，鮮血順著刀子汩汩流出，似是先前已與什麼東西撕殺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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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屏息靜待，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咆哮，更大的狼從晨澈後方襲來，他腳步輕移，一個閃身便與那頭大狼擦身而過，只見他挺拔的身影站在三頭野狼之間，氣定神閑，手握的劍沒有一絲抖動，衣擺隨風揚起，空氣彷彿已靜止，沒有人知道下一秒哪方會先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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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在樹上觀戰，目光不自覺停留在晨澈身上，儘管四周愈來愈多的狼緩步走出，他依然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彷彿沒什麼事能將他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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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地，晨澈猛地踏步往前，左手拔劍，自下往上揚起，大狼的身體便整齊地對半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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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他的步伐沒有停頓，往前方那大樹的軀幹用力蹬去，凌空翻騰，雙手緊握著劍往下用力刺，正好刺在另一頭狼的正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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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雙腳以狼頭為落點，足尖剛落，騰身向後，劍身自狼額抽出，血被帶到半空形成一道半弧，晨澈仿若未覺，平穩落地，手往外一翻，掠起兩道怪風，劍沒碰到任何東西，兩頭狼就雙雙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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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幾匹狼蜂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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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連退幾步，誘導牠們聚在前方，虛虛朝前方連刺數下，劍尖不僅落至狼群，更見樹幹多出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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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力甩了下劍，刃口的血便向外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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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一息，他再度箭步往前，那頭傷狼咆哮連連，晨澈迅速在牠眼眶抽出匕首，痛得牠搖頭晃腦，直直撞上身後的樹，夾住尾巴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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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睜大雙眼，並未看到晨澈手上有握住那柄匕首，細細找尋才看到它插在其中一頭狼的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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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江靛欣才真正意識到這世界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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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華麗的招式，卻無可置疑地能上天遁地，運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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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的武功似乎比想像中還要厲害，難怪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能護自己周全，又在中毒吐血的情況下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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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不對，腰是他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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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的數量遠不止這些，眼下卻都已隨傷狼四散而逃，匿去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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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晨澈皺起眉頭望向後方，似乎沒料到這危險的場面中會有平民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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