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途上歸（古言） - 第十一章　魯莽

　　花燈隨步伐有規律地搖晃，火光忽明忽暗，江靛欣跟著晨澈兩人東拐西藏地跑了大約一炷香，微風打在皮膚上，與微燙的血液形成對比，直至確認沒有人尾隨，晨澈才領著她緩緩步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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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撫過呯呯亂跳的心臟，心虛地覷看身側的路人，拉住晨澈的袖子放慢步速，示意他彎身密語，掂起腳附到他耳邊問：「這裡殺人後……還能大搖大擺地逛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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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如此也太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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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看她小心翼翼地說殺人二字，那嚇壞的模樣卻又染上一絲喜悅，著實琢磨不透，低聲問：「你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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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她喜歡看這些血腥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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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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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未直接回答，只呆呆地反問：「你不是殺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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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一愣：「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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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他們就抓不到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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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摸清了她的思路，竟輕笑出聲，解釋起來：「人群已散，只剩我們在內的三方人。那男子身上玉佩價值不菲，惜花樓肯定不願把事鬧大，會裝作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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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側行人如流水，商鋪花燈的火光連綴成線，雲間散落月華的銀白，點點光芒綻放在晨澈含笑的眼裡，湛藍的雙眸彷似藏起一片浩大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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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人……被我重創後，短時間也無力分神尋我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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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直勾勾地注視著他，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袖子摩挲，直到指尖有幼沙的觸感，才低頭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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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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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光下泛著紫光，她像想起什麼似的，面色突變，看到晨澈臉頰閃著一層薄薄的碎粉，皺著眉以食指輕刮，兩者看起來竟都是同一種東西，惶然問：「你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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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的動作並不溫柔，只對晨澈而言，那一下的觸感卻像被小貓輕撓，他眨了眨眼睛，定神回應：「放心，毒於我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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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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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碰這些毒物。」晨澈從袖中抽出一條帕子，輕聲責備：「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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