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途上歸（古言）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也好

　　晨澈下山後又回到客棧，待了好幾天，直到傷口不再有異才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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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羽揚所習的並非正派心訣，故而每次都能無視雙方的內力差異，以詭異的身法招數壓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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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身體不行，會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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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直接到南宙找夜羽揚，而是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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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北而下，往西行走，再至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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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血脈的來處，如今也該是他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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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篤定贖罪這條路是不會走錯，可是在江靛欣笑著說不恨自己的當下，他卻動搖了，那一瞬間，想要選擇留在她身邊，將所有的一切就此放下，不要再去管那什麼仇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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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終究無法心安理得地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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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來，每次閉上雙眼，總會不斷憶起那日她倒在自己面前的無力感，手不自覺地顫抖，滿身上下沒有一處傷能痛得過心底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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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很好的姑娘，她值得過更好的人生，而那樣的人生，需要有人為她斷去所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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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一切因自己而起，就更應該讓他親手來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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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抬頭看向那片黑漆的天幕，只剩和緩的夜風，無比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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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策馬而奔，腦海竟閃過一個很荒謬的念頭，如果江靛欣不恨自己，那麼賀蕊，會不會也沒那麼討厭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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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去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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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回來了，若不除掉夜羽揚，她這一生都要活在危險之下，欠他們的已經很多了，若連替她報仇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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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擔心江靛欣會像小時候那樣，獨自來找尋自己，畢竟賀蕊定會給予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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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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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早離開她身邊，倒也不怕在她心底留下什麼不可磨滅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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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將近一年的時光，就當作是場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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