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途上歸（古言） - 第十三章　出逃

　　江靛欣自聽到北桏後便駐足在人後，第一次對這個陌生的國度生出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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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劇般的橋段浮現在眼前，每個人物個性都鮮活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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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顫抖的雙手也漸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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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臉上浮起一抹淺笑，問：「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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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回到客棧附近，晨澈卻做了手勢示意她安靜，二人警惕起來，繞到一戶人家的後牆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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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探頭出去，這縣人流雖多，始終地方不大，客棧也僅有寥寥幾家，要尋到他們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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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客棧已聚滿衙差，心知不妙，何況他還帶著江靛欣，便更不願冒險了。只幫她將披風攏好，安慰道：「官兵進了客棧，等等從南城門出去，以免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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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怕被發現，嚥了嚥口水，輕聲說：「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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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頷首，指了指她的方向示意她留在原地，往上躍去，無聲地落在屋頂。離去前卻又不放心地回望江靛欣一眼，道：「別亂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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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鬆地從窗戶翻身進房，在角落運勁吐出一口黑血，呼吸頓時舒暢不少。晨澈隨手擦去血跡，又順道換了套新衣，聽到廊下沒動靜才取過東西閃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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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不安地擰著裙子，朝他離開的方向望去，暗自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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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自來到陌生地方，突如其來的殺人事件，即使承受過現代社會眾多暴力電影的薰陶，還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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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雛鳥一樣，對破殼而出第一個映入眼裡的人存有無比信任，心底知道不能依賴晨澈，可眼下他只離開了一盞茶時間，人竟就焦慮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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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忽地，眼前閃過一道身影，眼見晨澈換了套新衣回來，她鬆開了緊握的拳頭，不自覺露出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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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應聲回望，餘光瞥見他嘴角的一抹紅，怔愣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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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頃，她指向晨澈，顫聲道：「……你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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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趕忙查看衣服，難道沾了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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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見他慌張，肯定了猜測，滿臉焦急推著他往外走：「你嘴角還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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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武功好，中毒就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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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看她急得直跺腳，反而坦然了，誠實道：「我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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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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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不傻！不侵怎麼會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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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已經運功把毒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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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聽得目瞪口呆，運功什麼的都是騙小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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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內力把毒逼出來。」雖知她不太相信，晨澈還是耐心地示範，舉起右掌提氣運勁，輕貼到江靛欣臂膀，即使隔了幾厘米，她仍感到一股暖流運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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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厲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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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原地僵持了一會，最後是江靛欣妥協，既真的能做人肉暖爐，想來他也沒必要說謊，便只跟在身側悄悄觀察，下定決心把吃食多分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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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好了她便用力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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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被她反應逗樂，卻不再繼續這話題：「今夜要在外留宿，去前方買些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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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數了些必需品又問：「你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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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江靛欣搖頭，他便改了主意：「那只牽一隻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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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厩配好馬鞍晨澈便扶著江靛欣上馬，自己在下面牽馬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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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算過時間，石崇縣至城外吼狼山不算遠，隨馬匹的速度而行，大約半夜就能進入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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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花樓這事件自然不會算到他倆身上，衙差的到來也不肯定是否巧合，更要防著那紫袍男子死命把事情鬧大，若他暗地派出殺手，趁早避開方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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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他的說明，江靛欣逃亡的緊張與不安又再提升，出城的時候更嚇得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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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二人安然通行，她仔細收好這能以假亂真的文牒，認真地向晨澈說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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