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蔥勿語》 - 《紅蔥勿語》(二十)

《紅蔥勿語》(二十)

我點了杯黑咖啡，瑪莎要的是鋪上水果的蛋糕。

苦澀與清甜可口的對比。

「要吃一點嗎？」瑪莎問我。

「不。」我看着黑咖啡上泛起的波紋，不知何故我看出了一種青銅色隱藏在這明顯為啡色的背後。

「沒想到這餐廳還在。」瑪莎吃了一小口蛋糕。

淡黃色的一片，看似入口即會化成奶漿的海綿蛋糕。小時候吃過不少，一般在慶祝場合。

「要吃一點嗎？」瑪莎再問。

我在桌下舉腳撩起她輕盈的腳、放開：「我不是在跟你談戀愛。」

喝下一口黑咖啡。

弄明白了，我看出青銅色是因為味道上有種濃痰似的草澀味。

「我可沒這樣想過。」

瑪莎用叉子沾上奶油，在潔白得猶如全新的碟上畫了個小圓圈。

「也不一定是談戀愛才能分享食物。」叉子上的奶油都落到碟上去，再畫圓也只摩擦出刺耳的「吱吱」聲。

「我的友伴也曾跟我在這裡分享蛋糕。」

「很好。」我呷下咖啡:「你喜歡她嗎？」

瑪莎停下轉動叉子的動作。

「喜歡嗎？我們是那種會彼此鬥爭比誰較漂亮誰較窈窕誰較好，會一起外出遊玩，談天說地等等，如果她還未死去，也許我會立刻向她訴說關於你的事，但如果她還在，你不可能出現了吧？」

「這是什麼關係?」

「還有是，」瑪莎咬起叉子：「聽說當一個人真正覺得快樂時即使吃最普通的食物也會感到快樂，我跟她在一起時都在吃平凡普通的東西，能填飽肚子就好，你覺得呢？」

「不曉得。」

我搖搖頭。

「你快樂嗎？」

「我想……」我真的認真在想：「我不快樂。」

「吃完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瑪莎笑了。

微微的笑，清新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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