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看完了千顥和呈淼的切磋,浩嵐先行離開了二棟。現在是早上八點,一星們已經練習有好一陣子了。
走到了練習定靶的一朗身邊,他已經連續好幾天都只有練習定靶打靶,而且幾乎沒有一次失分。
「一朗,」浩嵐看了看分數版上完美的成績後,轉向正在繼續下一輪的一朗:「你沒有考慮看看打動靶或是實戰訓練呢?」
「下禮拜就是全中軍三部一星的集訓了啊。」一朗不太在意的說:「你還想幹嘛嗎?」
「蛤?」浩嵐一臉狐疑的看著一朗:「下禮拜是一星集訓?那啥?」
「……」一朗翻了翻白眼,其後他隨口問道:「你知道中軍各級上將在幹嘛嗎?」
「不知道。」
「……」一朗這次是徹底無言了,他心想:「好,我後悔問出這樣的問題……讓我收回吧……」
「所以一星集訓是啥?」浩嵐完全忽略一朗的反應,逕自問
「……唉,」一朗嘆了一口氣:「好吧,先從中軍的分級講起:中軍總部裡基本上分五階:一星,二星、三星、四星、五星上將,這是最基本的,你應該知道。一星上將在軍隊中扮演的角色較像是學員,跟著三星上將。雖然是軍中階級最小的,卻也已經是全國內精挑細選出來的,單兵作戰能力要比普通軍人大上十倍(甚至百倍)。二星上將的主要工作則是著重於自身訓練以及必要時會派遣到普通軍隊或中軍分部擔任指揮官。三星則是帶一星上將執行將軍(五星上將)的任務,以及負責培養一星。四星著重於各自事務,類似特工,處理的通常是機密事件,通常實力可以一個人在兩小時內滅掉一個普通軍營(約500~600人)。五星為分部內最高指揮官。全國共有五個部,而我們所處的是中軍三部。依照中軍的規定,五星手下有最多五位四星上將,三十多位三星,兩千多名二星,八百多位一星。不過三部內僅三名四星,聽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恩,然後呢?」
「然後我剛剛說了,一星在中軍的角色較像是學員。」一朗以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所以他是有年齡限制的,若是二十五歲還未升上二星,會直接被淘汰。除此之外,要留在中軍,每半年都會有一次類似篩選的集訓,如果成績不合格,代表著你將沒有資格留在中軍。」
看著一臉很認真的浩嵐,一朗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浩嵐掛著天真的表情很自然地問
「……」果然…他根本不知道中軍在整個國家中所佔有的地位:「你知道我們國家是世界兩大強國之一吧?」
「當然知道。」浩嵐的語氣裡透出了一種「你看不起我嗎?」的感覺
「呵呵……」對,至少在這方面是醬。一朗開始了他的「常識」課:「言下之意,就是軍隊對於我國是非常重要的對吧?」
「嗯」
「沒錯,而其中,在這樣個人實力能夠吊打上百人的世界,中軍可說是一種承認自身實力,對於武者來說的最佳殿堂吧?」
「是這樣嗎?」浩嵐疑惑的問,這也不能怪他,在還未加入中軍之前,「中央軍隊」四個字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似乎很頂級的名詞。而且,他所接觸到的強者也沒有一個是在中軍裡面的,至少當下沒有
「嗯……」一朗對於浩嵐的疑問也思考了一陣子
「我來說吧。」一旁另一個聲音傳來,是封晚。他似乎已經注意他倆的談話一陣子了:「不過得找個人少一些的地方。」
「圖書館?」一朗提議道,中軍十五棟的第五十六到五十八層是收藏各式古籍和當今資料的地方,為什麼說是古籍呢……因為紙本書早在幾十年前就不再有產出了,取而代之的是電子資訊。
「那裡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封晚說,於是領著浩藍和一朗兩人到了圖書館的最頂層,占了那層三分之一區域,總共五十間的個人閱覽室
「一星上將,封晚。」閱覽室門上,檢核身分的機器說,在封晚將他的身分卡插入之後。「請進。」
三人進入了大約一坪的閱覽室內
「那麼我直接切入正題了。」封晚的表情突然變的嚴肅:「中軍其實並非強者唯一的選擇,如果沒有其他考量因素的話。像是民間的獵人機構、雇傭兵團等等……都不乏個領域的人才,他們的薪水、名聲甚至大於很多相同實力,但是在中軍裡的人。中軍裡的軍人基本上不會有所謂的名聲,除非是有什麼特別的功績,或者是自己宣傳……」
「!?」一朗和浩嵐的表情明顯的表露驚訝之色
「或許這件事對你們來說有點難理解吧,」封晚說,隨後露出了一個微笑:「我舉個例子可能會清楚一些,認識孟軒楊嗎?」
「嗯。」兩人同時點頭
「是某個五星上將,還曾當選過國家議員。」一朗補充道
「沒錯,但你聽過元郅誠嗎?」封晚問
「……」一朗想了一會:「是將軍的名字。」浩嵐顯然在聽過將軍的自我介紹之後就忘了它
「為什麼同樣是五星,一個人名氣大到人人皆知,將他所有功績拿來傳頌;而另一個連下屬都不太清楚他的名字,更不用說幾乎沒有軍人以外的民眾看過那張臉?」封晚的問題讓兩人陷入了沉思,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但還是很難相信或者說接受:「懂我剛剛說的「宣傳」了吧。孟軒楊是孟家培養出來的人,孟氏世家在政壇已經活躍了幾十年,旗下私人企業也是數不勝數。升上五星的那一刻代表著孟家正式跨足軍事領域,而且是整個國家軍力的五分之一。」
「……」兩人已經啞口無言
「回到你們剛剛所討論的話題,被動的退出中軍意味著什麼。」封晚繼續說:「中軍在國內的地位很高,如果家中有人能夠進入,那是光宗耀祖的事。當然放在一般家庭也就是被親友們稱讚這種程度,但如果是放在世家……狀況就不一樣了。世家的維持不僅僅需要金錢、政治實力,最重要的是非常直觀的硬實力,也就是武力。一般的一星已經是普通人之中的佼佼者,更不用說再上面。有拳頭意味著自己辛苦創建的家族不會隨隨便便的被併吞,所以不管怎樣,一定得出一個二星以上的人。畢竟一朗剛剛說過了,中軍是有淘汰機制的,現在當上了一星並不能保證留在中軍,相較之下二星更像是鐵飯碗。」
「而且二星跟一星的實力也差了一大截。」
「如何,知道我為什麼要換個地方說了吧。」封晚笑著說:「光千顥手下就有半數以上是家族培育進來的,還有五個是有名世家的成員,要是在那種地方講這些事大概會被圍毆……」
「可是封晚,」沉默了好一陣子的浩嵐開了口:「你剛剛不是說強者去其他地方能更有名聲嗎?如果只是要顯現出家族實力大可加入雇傭兵或者獵人啊?」
「是正名。」一朗說:「對於家族或世家這種組織來說,獵人和雇傭兵都是類似手下,也就是比較低賤的存在。但是中軍在建國百年以來就一直是至高無上的,光榮的殿堂。」
「沒錯。」封晚說:「所以民間機構通常都是平民強者,而中軍裡比較多貴族。通常普通人如果不是懷著要為國效力的心是不會加入中軍的,原因方才說過了,薪資和名聲都不比有名的雇兵和獵人。」
「那封晚你呢?」浩嵐的問題好像每次都是無意間戳中要害
「我是孤兒。」封晚微笑說道:「能透露的只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