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當我真正懂得大人口中的「生離死別」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當時有個承諾，我沒有做到。那就是很快，很快我就會再去看她了。婆婆會不會因為我沒有信守承諾而生氣離開？又或者她一直在堅持，等到我去看她後，才安心離開？可惜不會有人告訴我答案。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xuCvStN3
回到學校，我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樣乖乖地上課，一樣在數學課發呆。唯一不同的是，我沒有聽過任何人提起有關星期六比賽的事情。到底對上所謂的傳統勁旅，會出現什麼樣的化學反應？比賽是贏是輸？她們有機會上場嗎？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5noEUbIo
正當李曉琳要離開課室之際，我拉著她問：「星期六那場比賽的結果怎樣？怎麼沒聽你們提起過？」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kwLOeh8B
李曉琳嘆了口氣：「別提了，輸得很慘。」
「有多慘？」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gw60jJ0W
「66：10，而且我們這裡還有傷兵。當時我們都覺得如果你在的話，情況不會那麼糟。」她隨便坐到一個位置上。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8vzkH6xf
我也順勢坐了下來：「誰受傷了？」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D5TPHWj4
「受傷的是映彤，你知道中鋒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力量的角逐。映彤雖然長得高，可她骨架太小，被人用力一撞就傷到了。對方的中鋒是個蠻有份量的球員，球風很野。但一年級裡根本沒有擅長中鋒位置的人，所以學姐只能自己硬撐著。」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BzspNBxX
「是嗎⋯⋯」聽了這樣的話，我的心更沉重。如果當時我在，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了。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arCloX6T
「不要太擔心，分數差那麼多，就算我們誰上場都改變不了什麼的。」李曉琳輕嘆了一口氣：「對了，教練是不是想讓你當隊長？」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aP30no1o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
「葉穎心說的，現在我們大家都知道了。」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SBpfxFGP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們是怎麼想的？」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tqVULOQS
「大家都挺開心的啊，畢竟你跟我們一群人都相處得很好。要是讓其他人做，說不定就得天天吵架，我可不喜歡這樣。」
我輕了口氣，暗暗許下承諾：若然有一天我真的成為大家的隊長，那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帶大家往更好的方向發展的。
沉思之際，一把聲音傳來：「麻煩你們讓一讓好嗎？」
好死不死！我們竟然坐在張婉盈的位置上，李曉琳這個人也太坑了！我抬頭看張婉盈，站在她身後的是陳芷穎，原來她們在不知不自間已經變成好朋友。我有些不甘，但只能接受，因為她們才是同一類人。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2wZcslaC
輸了比賽，學姐們的士氣雖然有點低落，但同時也加倍努力。於是大家開始自發在午休時間練習，那是自願性質。所以，我常常會看到李曉琳和葉穎心兩個人狼吞虎嚥的吃完飯，就拿著水瓶離開課室。我貪戀中午時分一個人在走廊看風景的時光。特別是中一的教室在五樓，在走廊可以看到學校外的海。微風吹來，陽光灑落在我的身上，這種放空的感覺不會人人都能享受到的。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UjkXGY0y
「杜小如。」正當我在跟陳芷穎吐槽學校的飯餐又難吃出了新的境界時，葉穎心拿著籃球過來：「我們今天中午會跟學姐打比賽，你要不要過來？映彤學姐說一直沒有見過你呢！」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IsxvKqJt
我微笑著搖搖頭，一半是我不希望在正午時分的大太陽下打球，另一半是我有心無力，從婆婆走後，即使是例行性的練習對我來說都已經十分吃力了。於是開口：「你們玩吧！我放學再跟大家一起練。」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XMzZAMq9
看著葉穎心捧著籃球離開，陳芷穎問：「不去練習也沒關係嗎？」
「本來中午練習就是自願性質的，應該沒關係。」我應道。
「在那裡不會覺得很辛苦嗎？其實我總覺得你跟她們並不是一路人，除了籃球，其實你還可以做些別的。」她問。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vc5ryBgl
「我跟她們不是同一路人嗎？」我笑了笑：「何以見得？」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bTyDk5EX
陳芷穎放下筷子看我：「就拿練習為例，她們每次練完球都會一起去吃飯、一起去玩。可你呢？光是練習的時間晚一點，對你來說就已經是一股壓力了。更不用說她們假期的時候在外面怎麼玩，你太循規蹈矩，她們太放任不羈，難道你要跟她們一起嗎？」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s7kutT4S
「⋯⋯」我也放下筷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覺得大家一起打球開心就好了，至於她們怎麼玩，我大可不必參與。」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bUZTYMJg
「我覺得，你其實可以多放點時間在學業上。籃球可以只是興趣，它不一定要成為你的全部啊！」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V3U0zYI8
我笑著看她：「你這個書蟲，當然喜歡讀書啊！」說罷便出去把吃到一半的飯盒扔掉。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B0wP2phe
就像我說過，學校的六樓全層都是電腦室，所以中午時分這裡空無一人。陽光灑在走廊，我坐在一張椅子上默默地出神。我確實不似她們，她們會幾個人在街上大笑大叫、性子急起來會在馬路之間穿插、會在街外跟素未謀面的男生一起打球。這些一切，我都做不到。但是，我們都喜歡籃球，能在場上配合彼此。能做到這些，不就已經足夠了嗎？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OiOnb1bf
當時的我從來沒想過，魚兒怎麼跳，也不可能在天空中飛翔；海鷗怎麼低飛，也不可能在大海裡暢泳。而我這個森林裡的兔子，竟想與草原裡的獵豹為伍。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zcuEkjZM
預備鐘聲響起，我緩緩走到五樓準備上課。剛到課室，便看到幾個學姐在我們班門口，也許是因為剛剛練完球吧？正要上前去跟她們打招呼時，她們剛好也看到我：「欸，在那兒呢！」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SaiMMFWR
我笑著迎了上去，只見映彤也走了過來：「你今天怎麼沒有來練球？葉穎心不是來叫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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