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的彼岸花 - 第二章（4）

「楊歆，該去醫院複診了。」易禹烊走進楊歆的辦公室，卻發現楊歆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楊歆，楊歆，醒醒。」易禹烊輕輕的搖了搖楊歆，把她叫醒。

易禹烊見楊歆醒了，語氣依舊不失任何溫度「該去醫院複診了。」

「嗯…週吧…」由於楊歆是剛睡醒的狀態，所以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小泉醫生，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要復診時，易禹烊讓小泉給楊歆做個病診，然後把它印下來。如果能確認病情，最後對楊歆也是有利的，至少不會直接傷害她。

「可以，但可能要多等個幾天。」小泉說完便進去幫楊歆診病。

易禹烊坐在等候椅上，一直思考要怎麼樣才不會再次傷害楊歆，要怎麼去幫她。

「易禹烊，你在想什麼？」楊歆出來後，拍了一下易禹烊的背。

「沒…沒什麼，楊歆…你相信我嗎？」易禹烊害怕的抿著嘴，看向了楊歆。

「相信啊！」楊歆毫不猶豫地笑著回答了易禹烊的問題。

「無論如何嗎？」

「嗯，無論如何！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問這個？」楊歆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易禹烊。

「沒事…就問問，對了！醫生怎麼說？」易禹烊轉換了沉重的心情后，問了楊歆情況。

楊歆搖了搖頭「還是一樣，只是今天好像多檢查了什麼。」

易禹烊愣了一下，她發現了？「醫生也是以防萬一。」易禹烊摸了摸楊歆的頭。

「或許吧！」楊歆衝著易禹烊笑了笑。

「走吧！我送你回家。」易禹烊說完就牽著楊歆走出醫院。

易禹烊寵溺的摸了楊歆的頭，而楊歆就像個小孩子似的衝著易禹烊笑，在旁人眼裡不是兄妹就是情侶。

易禹烊回到家洗完澡，便成了大字躺在床上，思考著案子的所有可能。

楊歆今年20歲，案子發生在五年前，是她15歲的時候。而且小泉醫生說過18歲時病情已經嚴重化，所以15歲之前得病也不是不可能。

被害者是陳偉傑，跟楊歆曾經是同學，甚至是霸綾楊歆的對象。所以楊歆也有可能是蓄意謀殺，但她真的會嗎…？

易禹烊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年，也是因為這兩年一直調查不出兇手是誰，甚至是找不到凶器，所以才來委託他。

查不出兇手是誰，不就是等於辦案時很小心嗎？如果楊歆是犯病時去殺人，那麼這起案件早就了結了。

就在易禹烊正苦惱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是公安局「有事？」

「大隊長，局長不知道從哪聽說你包庇了一個兇手三年，說明天要抓你來談談。」

局長正是易禹烊的父親，不過他是從哪得知的？再說，他也沒包庇…大概吧…

「告訴他，我只是想找出更直接的證據，明天…帶兩三個人來我公司…抓…叫楊歆的…」

「收到！」說完，電話便掛掉了。

「楊歆，對不起…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保你出來，你一定要相信我…」易禹烊看著天花板，長嘆一口氣。

早上，易禹烊一到公司便聽見裡頭傳來了反抗聲…已經來了嗎…

「禹烊…易禹烊，你讓他們放開我…」楊歆的手臂被他們抓得有些生疼。

易禹烊看到抿著嘴低下頭，淡淡的說了一句「…帶回局裡…暫時…扣留…」

楊歆聽到後整個心都碎了，淚水也不斷的掉下來，原來…人是他帶來的…

「易禹烊！虧我這麼相信你！你這是在利用我對你的信任！…我恨你！」楊歆幾乎是用吼的，他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如今卻成了這樣。

「先帶回去…我一會過去…」

楊歆聽到也不再掙扎，自己最相信的人，如今卻要把自己抓回去扣留…

易禹烊見他們離開後，跪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我恨你…這三個字她竟能如此輕易的說出口，而這三個字直接重重的打在易禹烊的心頭上。

也是，她是如此的相信自己，而自己卻無法保護她。

「大隊長…」監守人一看到易禹烊來了，馬上到他耳邊說楊歆剛剛的事。

「什麼！」易禹烊聽到馬上跑去楊歆被扣留的牢房，看到的是楊歆正拿著隨身刀在自己手上胡亂劃。

「進去前不是都得搜身嗎！」易禹烊眼神凶煞的看向剛剛的監守人。

監守人見易禹烊生氣了，瞬間害怕了起來「沒…沒搜到隨身刀…」

易禹烊聽到後眼神更兇了「你個廢物！還僱用你幹嘛！」

「大…大隊長，我錯了…」她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讓大隊長這樣。

「還不快開門！」

易禹烊完全不想再聽任何一句解釋，現在他想做的，就只有阻止楊歆繼續劃下去。

「是！」監守人馬上拿起腰間的鑰匙，把勞門打開讓易禹烊進去。

楊歆見易禹烊進了牢房，不僅沒有半點喜悅，還加重了動刀的力道「你來幹嘛？看我笑話？」

易禹烊看著都覺得疼了，難道她不疼嗎？

「別劃了…快住手…」易禹烊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楊歆。

楊歆見易禹烊靠近自己，馬上把刀尖指著自己的心臟「別靠近我！」

「好，我不靠近…你把刀放下，行嗎？」

換做是一般人，易禹烊早就上去把刀搶過來了。可楊歆不僅會武功，而且還是以優等生從軍校畢業的。要是現在易禹烊直接上去把刀搶來，最大的可能會本末倒置。

「我就不！」楊歆的刀尖已經碰到了自己的身體。

「求你了…我不想看你受傷…」易禹烊依舊好聲好氣的勸楊歆把刀放下。

「你要真不想看我受傷，你就不會把我帶進來！」

楊歆完全是用吼的，手上的刀不輕不重的往下壓，血也在一滴一滴的流下來，易禹烊看到不免有些心疼。

「刀放下…咱們好好說。」

易禹烊小心的往前走，但楊歆還是發覺了「不要過來！我們已經沒話好說了…」

易禹烊見楊歆握著刀的手在發抖，原來她也會怕死。竟然還會怕死，那就不可能會刺下去，所以就是現在。

易禹烊直接把楊歆的手上的刀踢到地上，上前將楊歆橫抱起來，往醫院跑去。

「易禹烊！你給我鬆手！你不要碰我！」楊歆不斷的掙扎，易禹烊並不理會點了楊歆的睡穴，她便昏了過去。

等楊歆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被刀劃傷的手也已經纏上繃帶了。易禹烊也剛好走了進來。

「吃藥了。」易禹烊手裡拿著藥，微微的笑了笑。

楊歆直接撇過頭不理易禹烊，易禹烊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恨我可以…但別傷害自己的身體…答應我，好嗎？」

「我最相信的人都抓我去關了，那愛自己的身體還有何意義？」楊歆依舊不看易禹烊，但她眼角的淚光還是被易禹烊察覺了。

「對不起…我…」易禹烊想說出事情的緣由，但話還沒有說出口楊歆就打斷了他。

「呵…易禹烊，不是每句對不起都會換來沒關係的…」楊歆冷笑了一聲，還是沒有看易禹烊。

「我一定會保你出去的。」易禹烊毫不猶豫的說出口。

「你要怎麼保我出去？上一秒抓我進來，下一秒說會保我出去，你當監牢是兒戲嗎？」楊歆說完轉頭看向易禹烊，他從她眼裡不僅看出了悲傷，還看到了生氣…她或許真的不會原諒他了。

易禹烊也沒再多說什麼，將藥跟溫水還有糖放在床頭櫃上「藥跟糖我放這，記得吃。」

易禹烊走到門口時，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對楊歆說「還有，我向來說到做到，我說過會保你出去就一定會！你只要相信我就行，而且你也說過你無論如何都會相信我…你好好養傷。」說完便離開了。

楊歆想逃跑但卻沒辦法，門外一定有警察守著，就算真的跑了，原本只是冤枉這麼做也只會再讓自己多一條罪。眼下，也只能相信易禹烊，但是一個剛剛把自己抓去公安局扣留的人，她到底要如何去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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