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13.8 我家公主不得口出惡言

永翎在學生餐廳晚飯後回到宿舍的時候收到信件。

一打開設有電子鎖的門，玄關的地上躺著兩個白花花的信封。

沒人會寄信給自己，這次一來還要來兩封。

收件人是自己沒錯，地址也是標明未來科技園的白陵高中，CC的收件人卻是父親，左上角標示的銀行使永翎一下子明白來信的目的。

因為生存必要的消費都是免費，永翎從轉學時帶過來的數百塊基本上文風不動。但是要顧及其他娛樂的時候就不得不想想花錢的問題。

家裡還要是很傳統的發下現鈔作零花錢的習慣，IC卡的充值也一樣。

換言之，手上的錢用完就沒有了。

永翎把信封撕開個稀巴爛，封口就莫名其妙黏得緊。

內容物是一疊條款，永翎直接略過。

他碰到硬硬的東西。

固定在封條底下的灰色卡片在永翎眼中閃爍出同樣暗黑的光芒。

不是吧……

他稍微給吞下的唾液嗆到，解下封條的一刻也會解除暗黑力量的封印似的。眼前看見的、手上拿著的，是父親給自己申請的附屬卡，簽帳額還不少。

同時把永翎的IC卡和父親的信用卡帳戶綁定。

「怎麼會……」永翎眉頭深鎖，指尖在浮凸的一組四個，四組共十六位數字的附屬卡號碼上游走。

父親不是很痛恨我嗎？

他不怕我報復花光他的錢嗎？

當天在妹妹面前說的話，我可沒這麼輕易就忘記。

刀片一般細小但銳利的刺痛劃在永翎的心窩裡，他的眉頭遂陷得更深。

總算不是要我自生自滅吧。

永翎僵硬地笑了笑，然後按照信件的指示連接開通附屬卡的線路。

在他進行開通手續當中，有外來的通信嘗試接通。

不，偏偏在這個時候……

屏幕頂端的橫幅顯示是永誼的來電，一邊詢問著要不要斷開目前進行的通話。

「對不起，來到這個階段，妳先多等我兩分鐘。」永翎祈求妹妹不要氣了自己，按下拒絕按鈕。

頂多馬上就回撥，但是煩人的開通程序我絕對不想再做第二次。

兩分鐘後，這邊的手續完成，永翎在卡背上簽署讓卡片正式生效。

永翎把公式的謝意歸於父親，對於原諒對方卻繼續懸而不決。

即使不原諒，他也不壞得馬上展開揮霍無度的生活。除了這與自己的良知過不去之外，他不希望他的生活只有物質。準確來說，目前他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

這暫時放著吧。

他旋即與永誼通話，同時收好附屬卡。

『哥！』接聽的聲音一樣高亢刺耳。

聲音聽來是想哭的感覺。

這次還是無視像的語音通話，永誼始終考量了父親的問題。

「永誼，對不起，剛才在忙要緊的事。」

『你又來了！我找你又不回答。昨晚我知道白陵受襲的消息，我很害怕，我以為你會出甚麼事。』

「妳有找過我嗎？怎麼看不見？」

『掛線之後睜大你的屎眼看清楚！』永誼對著話筒吼著。

永翎給妹妹的惡言驚訝得雙眼發直。

永誼生氣就會一改平日純潔可愛的形象，發出一輪毒舌攻勢。或許，這只是代表她平時作為妹妹討別人喜愛的演技太好。

只有在珍視之人面前才會展現的暗黑面。

我該是開心還是傷心？

永翎不說話，他聽見母親在房外說「永誼在房間吵甚麼」以及「再這麼吵就不准再看影片」。

「永誼，這些話是從哪學回來的？」

永翎的聲線比平時更低，陰沉得很恐怖。

他是認真的。

永誼給他震攝了，不敢再嘻皮笑臉。

『班上的男生……』

「妳也要懂得學會對錯。」

「原來我們家的公主竟然口出惡言啊……不知道父王母后知道了會如何訓示公主殿下呢？」永翎嘆息，刻意給永誼聽到。

父母就最疼愛永誼，相信不會容許她說惡言吧。

永翎不在意家裡的話題，相反倘若可以當作牽制妹妹氣勢的工具倒要好好利用才是。

永誼以純真的「公主」為想成為的對象，為了不讓幻想破滅，大概都會明白這點。

『不會不會。公主才不會說這些話，嘿嘿……』永誼虛心地傻笑。一開始的銳氣也蕩然無存，形象弱勢了很多。

對此，永翎不會不動心。

真令人擔心永誼會在外面學壞。

「可能因為過了一晚，前天的通知會全部摺疊，所以看不見。對不起，我會留意的。」

『但是啊！我很擔心。』永誼的聲音顫抖起來。

「這裡沒大礙，新聞應該有報導傷員數量才是。」永翎又是嘆息。

經過精神繃緊的昨晚，他和其他人一樣已經回復正常，自然不當是太大的事。

因為讓它成為往後的阻礙也沒任何意義。

真是讓人傷腦筋的妹妹……

但是得到她的關心，一股暖流無法抵抗地進佔內心。

經常要替她操心，卻在重要的時候總能拉自己一把，這個就是妹妹，就是永誼的可愛之處。

「父親知道此事嗎？」

『知道啊！』

「他有說甚麼嗎？」永翎打聽對方的反應。

要是他說了甚麼該死的話，我一定不會原諒他。

『沒說甚麼。』

該說是預期落空嗎？沒聽到預期的答案，永翎有種「竟然不是這樣說」的空虛想法。

不是差勁的反應，但是永翎也開心不起來。

附屬卡由辦理到郵寄需要一個星期，所以此舉絕對不是因為襲擊事件促成釋出善意。永翎強調時序，不要自己領錯情。

『哥哥……』永誼求助一般的說。

如果永翎在身邊，相信會抱得緊緊的。

「嗯？」

『突然就很想見面……』她軟弱地說。

襲擊事件對她的影響很大。

「如此說，我都是差不多的看法。」妹妹撫媚的話語感染了永翎。

『但是我給監視得很緊。近兩天才徹底檢查過手機，幸好我每天都會刪除和你的對話。週末總是一起外出。平日因為要上班，媽媽也不會理，所以放學後的時間還算有自己的時間。』

「很過分。到底將我……和妳當甚麼看啦！」永翎敲響桌子，合上眼逼令自己冷靜。

『所以，明天放學後見面好嗎？』

「明天有實戰課，還要遲放學。」

『果然這麼難嗎？但是我真的會想到瘋，昨晚已經睡不著。』永誼垂頭喪氣地說，睡衣的袖子垂得更低。

情況似乎非同小可。

除了可憐永誼，永翎抑壓在心裡的惱怒始終未消。

為甚麼要讓她逼著承受這種事……

懸在中間搖擺不定的天秤旋即傾向永誼那邊。

「完了之後我會盡快趕來。」

『真的？』永誼興奮得由床上彈起。

「嗯嗯。哥哥來接妳放學。」

『太好了……昨天我還以為以後都等不到……』永誼抽身飲泣。

「沒那麼誇張啦！」永翎沒好氣地說。

前一刻可憐兮兮，剛才高興得跳起，轉過頭又哭了，這永誼到底能變多少次臉？還有她看新聞的時候就不可以多看點內容嗎？

因為妹妹不懂分析而營造出來的悲慘親情時刻，永翎看了也只覺得無奈。

他苦笑著在話筒的一邊安撫永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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