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日常篇（下）】16 Day 1 - 警備隊們 (2)

三年級言葉擔任隊長的小隊接了明傑的棒後，循著相同的路線巡邏。

言葉走在兩位新生之間。永翎和綾香可同時擔任主力，保護擅長非戰鬥能力的言葉，大概是這樣才放心把言葉安排與兩個新生同隊。

當中別有隱情。

言葉知道二年級的李泰慎不喜歡與新生交流。

暫且勿論新生知悉與否，言葉不打算把這個傷害自尊的事情告訴他們。

經過雙子湖公園後方的花園，清新的、微甜的香氣圍繞著三人。

言葉身上有著可以用「灰色」來概括的香氣：低調，不起眼，卻至高無上的高雅。

「地下車道有教官在巡邏，我們只要守好整備室，以及地面的施設。」言葉點開手機的校園地圖。順帶一提，她用的是屏幕面積比較大的一種。

「面對使用超能力的傢伙，守著整備室就是守著軍火庫的意義吧。」永翎說道。

「就是這個概念。」言葉的指尖比劃著。

「可是地下空間……除了連接陸地的地下通道之外，還有方法從外面進入嗎？」綾香側頭問道。

「無論校園出口還是對端的入口都有保全人員把守。不過要是回擊者繞過關卡進入，就難以馬上作出反應。」

「繞過……瞬間轉移之類的？」

綾香音調高了幾度的吟道。動聽的聲音彷彿唱歌一般。

「有可能。不過要是瞬間轉移，就無需用到地下空間了。」

「有辦法偵測到不尋常的超能力反應嗎？」永翎問。

「我知道這所學校有一座偵測電波活動的裝置。如果那是高手，就有能力可以刻意隱藏電波反應。」

「很深奧的樣子。」

永翎放棄了解。

「『承載體理論』，二年級理論課題。」

言葉安慰永翎說道。

不過，言葉的理論科成績全級第三。永翎不擅長理論科，看到彼此的距離，反倒更感受傷。

「言葉學姊準備要考大學了嗎？」

綾香似乎對理論也興致缺缺，順勢轉換話題。

「嗯。我先說明一下，教育局對於超能力教育的重大改革敲定了。」

新生二人同時露出感興趣的對看。

跟我們有關嗎？

「在原有制度不變的前提，增設超能力專屬初中和大學。」

「城市裡發現的超能力者人數呈上升趨勢。」

言葉點頭肯定，綾香不用說明已經了解事件因由。

「所以，才讓他們無法置之不理，要認真制定超能力政策。」永翎晚一步，思路也跟上了。

「正如我說，政府只是落實的角色。提案和資金投入也是協會的功勞。」

言葉有點輕蔑地說，本來就高雅的臉添了些高傲。大概因為彼此同樣討厭保守派，所以不會覺得反感。

「不出所料。」永翎對此感到相當不以為然。

「畢竟如果是政府出資的話，勢必會遭到保守派議員的否決。」

「就結果而言，協會取得自主權，對我們是好事。」

「所以，言葉學姊的取向是……」綾香把偏離的話題調正。

言葉輕敲額頭，稍微瞇眼看向綾香。

「超能力大學吧。」

「跟超能力高中是相同的概念吧？」

永翎伴嘴，言葉轉頭面向他。

「比起一般大學，超能力高中更重視培養實務人才。除了夥拍警部開辦的實用防衛科，培訓應對與超能力相關的實戰人員，生物科技、機械工程、概論研究等學科也是針對超能力界人才缺乏和未來需求開設的學系。」

言葉解說，永翎露出聽明白的樣子不住點頭。超能力的世界遠比認知的大，永翎身在其中不自知，既是自愧，同時獲益良多。

「言葉學姊會選哪個？」綾香有點著急地搖搖頭，顯然不是想知道學科內容（一方面也代表她早就了解超能力的版圖），她感興趣的是言葉想讀的學科。

「概論研究吧。」

「果然是言葉學姊。」

「實戰能力不一定要修讀實用防衛科才可以提升。然而目前的理論還有很多空白的地方，我想利用研究填滿這些部分。」

言葉充滿抱負說道。

「理論掌握透徹，戰技訓練也會事半功倍。」

「正是這個概念。」

「那麼，預祝學姊前程錦繡！」

「這些話留在畢業晚會才說喔！」

談笑著的三人來到熱鬧的校門口隨即一百八十度轉身。儘管氣氛輕鬆，卻沒忘記本來的任務。

「那麼，你們呢？」

言葉在永翎和綾香身後張開手臂，不過沒有碰到他們，只是「作勢」摟著他們。轉身的時候，話鋒完全逆轉。

新生兩人臉上同時畫著困惑的表情。

「未來的事情還說不好。當前最想參加明年的天梯賽。綾香也是這樣想吧？」

「嗯。因為可以回日本。」

綾香瞇起眼笑說。這是預期之內的反應。因為綾香跟永翎說過希望回到家鄉作賽，永翎才敢替綾香代言。

「加油。時間還多著。」

言葉輕輕帶過。單憑新年後的日程：一月校內競技、八月地區預選、十二月的正賽還看預選的成績，根本無法以「時間還多著」形容。然而，過度催迫也不是言葉的風格，她不認為這樣能幫助新生。

不過永翎和綾香也沒真的認為可以逍遙度日。

「學姊，這是我代班上的朋友問的事情……妳知道有從這裡畢業後脫離超能力的例子嗎？」

永翎突然想起兩個月前淼提出的疑問。

言葉立即驚訝地盯著永翎。她沒想過永翎會突然問。

不過她馬上調整下來。身為前任學生會長，在位時遇到學弟妹請教，提供解答也是工作範圍。

「掌握使用超能力的方法，出現能力失控的機會基本上很低。一般求職函的在學經歷只會寫入大學，只要報讀大學的一般學系就可以清除超能力的背景。過去也有畢業生選擇放棄超能力，回到對面的世界。」

言葉低下頭，眼裡浮現感性的瞳彩。

「正如剛才所說，我只是代朋友問。我本人並無此意願。」永翎察覺言葉的心情變化，生怕失言害她不高興，趕緊澄清。

「不不……無論是何種道路，任何人也有權利作出決定承擔自己命運的選擇。」言葉旋出客套的微笑。雖然只是表面的笑，美貌依舊誘人。

「然而……」

下一刻，言葉好像想到鬼點子，嗯哼一笑。

「怎麼了？」

永翎對學姊的感情變化好奇。

「如果我把能力用在職場，運用得宜的話，工作效率應該相當不錯。」

言葉擅長細化時間的感知範圍，變相「延長」每一個單位的時間。每一秒運用透徹，實際工作輸出自然比一般人高。

「真擔心言葉學姊成為工作狂。」

綾香透出閃縮的目光看向言葉。

「學姊大概想說：就算不朝超能力發展，就算當個企業鬥士也沒問題吧。」

「沒錯，就是這樣。」

永翎在旁說道。言葉回以「賓果」的臉色。

「不過，永翎的描述很有趣。」

是指「企業鬥士」的說法嗎？永翎想著的時候，察覺自己是用日語說出這個詞彙，他不曉得從哪裡知道這個說法。

「是這樣嗎？我想綾香會比較清楚。」

「就是知道，所以不希望言葉學姊成為社畜。」綾香垂下眼光。

「『你能奮戰二十四小時嗎』，日本是不是有這種說法？」言葉揚起杏眼，窺探的目光睨視綾香。

「現在不是昭和年代啊啊啊！」

綾香發出哀號的聲音。她對舊世代的事物大多只有聽聞。反正她確信了，而且不想回去以前的年代。至少她享受當下的新時代，唯有這刻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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