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天師2 - S1.EP.33 自立門戶

聽到荀非所言，慎怡一臉釋懷，甚至眼泛淚光：「天師是你，真是太好了。」

「同理心這麼重，做人會很辛苦的。」荀非笑說。

「甚麼意思？」

「你不是覺得被煉仙計劃選中的靈力者和你同病相憐，所以生起同情之心嗎？」

「是這樣嗎？我都…不清楚自己內心是怎麼想的。」慎怡把手放在胸口，似是嘗試傾聽自己的內心：「只是…心裡很不舒服，像被大石壓住一樣，喘不過氣來。」

荀非沒有回話，只是柔柔地握握了緊扣著的手，然後二人又默默地走了一會，腳步逐漸放慢，似乎都不想太早回到家，那就再沒藉口去繼續緊牽彼此。但再遠的路，終究有走完的時候。二人在進入大堂前，還是不捨地放開了手。

來到2101室門前時，已是黃昏，荀非顧了顧左右，一邊是在殘陽餘暉和濃厚陰影交錯而成的長長走廊，另一邊則是長廊盡頭的孤寂牆壁，突然，一股沉重的惆悵感籠罩著荀非。

「沒有背景的靈力者，是否都像我這樣呢？」慎怡在背包中翻找著門匙時，突然問道，把荀非從惆悵中拉了出來。

「視乎性格吧？但大都無法過常人的生活，相對而言，你還能上學，還能擺檔謀生，已經算不錯了。」

「為什麼？明明都是靈力者，靈道卻對我們視若無睹…」慎怡取出鑰匙，打開了大門：「甚至，還要用我們來做白老鼠…」

「因為肥水不流別人田。」荀非答道：「靈道是一門大生意，那些位高權重的老人都認為，隨意培養外人，說不定將來成了競爭對手，反過來搶自己飯碗。」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慎怡激動地道：「怎麼這樣自私！」

「畢竟他們大半輩子都是靠祖蔭謀生，要他們放手或是轉型，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命。」荀非不屑地說：「即使門下靈力者不足以再維持靈道的規模，他們亦寧可讓靈道就此凋零，也不願將靈力之事公諸於世。」

「那為什麼靈力者們不聚在一起？自成一派呢？」慎怡突發其想。

「除了我和群己之外，你有遇過其他靈力者嗎？」

慎怡搖頭。

「因為靈道暗地裡分隔開無門派的靈力者，你遇上我，是個…意外，而群己，我想就是靈道用來分隔你們的棋子吧。」

「群己？」

「就是那個紅藍中間分界。」

「這樣啊…」慎怡無力地攤臥在梳化上：「這麼說來，原來我一直都被靈道監視著啊…」

荀非無言以對，靜靜地坐在慎怡身旁。

「咦等等！」慎怡卻突然彈了起身，幾乎要與荀非臉貼臉，但她卻興奮得沒有為意：「我不是遇上你了嗎？」

「對啊。」荀非被嚇了一跳，甚至沒來得害羞。

「你不是天師嗎？」

「對啊。」

「那我們自己成立一個門派，去聚集那些孤苦伶仃的無門派靈力者不就行了？」慎怡激動得雙手捧著荀非的臉蛋晃來晃去。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荀非先是怔住，然後內心也湧出了一份澎湃：「我一直也想把靈力這玄學從靈道裡搶過來，再將之傳遍天下，變成人人都能接觸和理解的科學，成立自己的門派後，不就可以實行了嗎？」

二人興奮得幾乎快要抱在一起，卻在快要胸貼胸的一刻，理智突然甦醒過來，二人望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龐，幾乎同時羞紅了起來，互相搭著肩膀的手都馬上縮了回去，並各自彈到梳化的兩端。

過了好一會，兩人才回復平靜。

「若果…真要創立門派，你說叫甚麼名字好？」荀非打破沉默：「葵盛門？」

「不不不，當然是用你的名字啊！」慎怡笑說：「你可是天師嘛！」

「我的名字？」荀非思道：「荀？荀門？荀派？荀教？」

「那是姓啦笨蛋！」慎怡忍不住笑了。

「呃，那…」荀非摸著下巴說：「非門？非派？非教？還是——」

——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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