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夢 - Chapter 11-4 冰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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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大廳燈火輝煌，內裝豪華，這室內有如一間宏大的宮殿般，華麗程度就像從電影中搬出來一樣。而在不遠處的一條走廊裡，其中一道閉上的大門前站著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正互相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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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叔叔，我、我想和哥哥玩。」一名年若十歲的白髮男孩抬著頭，小手拉了拉眼前男人的黑色褲腳：「哥哥呢？他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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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爺在進行每日的日常冥想，你別打擾他。」一名上了年紀的禿頭管家不耐煩地回答著：「要玩就自己走一旁去，別在這裡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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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想？那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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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連冥想都不知道是什麼。」禿頭老管家不屑嘲諷道：「果然是毫無天資啊，都不知道當初老爺為什麼想要你這個孩子，不生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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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爸爸不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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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當然，想想也知道啊，他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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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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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突然搖晃起來，就如一場突然發生的猛烈地震，而站在走廊的兩人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個不知所措。只見走廊的一切開始崩塌，碎石與混凝土塊從天花板上剝落掉下，石灰亦開始揮灑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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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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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傻吧？這明顯就是地震啊！」禿頭管家激動罵道，粗暴地將腳前的男孩用力踢開：「滾開啦！別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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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禿頭管家便將被踢倒在地的白髮男孩拋棄在原地，自己獨自往走廊遠處逃跑，希望能夠逃出這正在崩塌的走廊。可專注於出口處的他卻沒有注意周遭的環境，他拼命往前奔跑著，卻忽視了前方搖搖欲墜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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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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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石猛然往下掉落，朝著正下方準備跑過的禿頭管家直砸！管家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聲，在石塊衝擊地板的巨響過後，巨石低下便只剩下被壓成肉餅的模糊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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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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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跌坐在地上的男孩顯然被四周的一切嚇得無神，顫抖的瞳孔中是那沾上了屍血的石頭，但在生存本能的激發下，害怕的他開始四周張望找尋離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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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石依舊無間斷地掉在白髮男孩的身上，而天花板的裂痕也繼續往四周迅速蔓延著，但奇怪的是，那道裂縫的深處正滲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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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待男孩反應到這究竟是從何來的亮光，一束淡藍色的強光便從裂縫衝出，猶如聚焦燈般打在男孩的身上，照得他那頭白髮泛著些許銀閃。只見男孩緩緩舉起了右臂，將手伸向了漏出光束的那道裂縫，彷彿想在這危險的環境中抓住代表安全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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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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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這不知來自何處的怪光，一個念頭迅速地閃過了男孩的腦袋。霎那間，四周的一切同時開始散發著的藍光，那耀眼的亮光很快便把男孩團團包圍，本該四散於走廊地上的碎石和混凝土塊都被其吞噬，與藍光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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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秒過後，那虛無的強光便已迫近到了男孩的身邊，還沒待他反應過來，男孩便已經被強光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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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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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從床上驚醒過來，顯然剛才的噩夢令其深陷於某種過去的回憶當中，而此刻的他正坐在雪白的大床上喘著氣，但剛經歷的夢境記憶卻悄悄從其腦海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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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怎麼夢境的記憶每次都會這樣消失不見。」零摸了摸凌亂的白髮，無奈嘆道：「現在我連剛才發過什麼夢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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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從床上翻身落地，稍微整理了一下略皺的衣服後，便打算去拿一杯咖啡提提神。但就在他經過房間大門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連串急速的腳步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決定將目標從咖啡機轉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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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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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應聲向外打開，而零則伸著懶腰往走廊走去，正當他打算找個人打問一下狀況，一直在門外待命的愛麗絲便已主動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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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一直在這裡等吧？待命也不用一直在這裡等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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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的。」在聽到零的困惑後，換上了管家裝的愛麗絲微笑著答道：「我只是剛剛想起還沒向你道謝升了我職，所以才想等你出來跟你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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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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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太感謝你了，零先生。」愛麗絲雙手合十，繼續道謝著：「我現在終於夠錢支付兩個弟弟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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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些瑣碎事先放在一旁。」零打斷問道：「我在裡面好像聽到有不少人跑過，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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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是因為剛才東邊的雪地表面好像有某種東西爆炸了，他們應該是前往查看吧。」愛麗絲輕點數下手中的平板，然後遞給了零看：「那爆炸應該挺嚴重的，因為連我們這邊也感受到地面有輕微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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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那井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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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先生？」愛麗絲回想著剛才中年男人匆忙跑過的畫面，答道：「他連同方才在門外經過的部隊往東部大樓查看情況，需要我跟總部聯絡叫他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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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就讓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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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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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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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愛麗絲打算問零接下來的安排，兩人同時聽到了一陣低沉的轟動聲，就這樣聽上去，感覺像是地面位置再次發生了爆炸。單是爆炸的餘震便如此強烈，零已大約能想像到爆炸的巨大，而這種猛烈的爆炸絕對是某種宣戰的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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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來說，回音基地正遭受敵人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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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零先生。」愛麗絲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後，口吃著說道：「根據守......守則，在基地正遭受攻擊的時候，我必須將你護送到安全室去......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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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愛麗絲便打算朝安全室所在的方向走去，但走出數步後，回頭的她發現零沒有跟上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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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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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突然就有人攻擊了......」零邊思考邊自言自語道：「應該沒有什麼特......除非是他的緣故......難道是因為有人想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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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他快步走到愛麗絲身旁，途中一邊快速點動著手中的平板，而一旁的愛麗絲只能呆呆的看著。在零輸入了最高權限的密碼後，基地內部的詳細平面圖馬上展現在他手中，而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標記著「禁閉室」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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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曉禁閉室的位置後，零馬上動身往其走去。也許是已經知道零不喜歡受規條和預定的守則約束，愛麗絲見此後也沒多說什麼，選擇默默跟上零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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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聯絡賭聖和井。」零腳步加快，迅速趕往禁閉室：「讓他們兩個馬上上線，我有事要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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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麗絲聽後馬上透過耳機傳遞零的指令，而不消數秒，她便已經收到一個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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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聖正在房間中休息，隨時可以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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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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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零將手中的平板遞給了身後的愛麗絲，兩人也終於在數分鐘的趕路後，得到稍微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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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一下......」愛麗絲喘著氣，在平板上按下一個視窗：「這裡......他應該隨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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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音剛落，賭聖的身影便出現在屏幕上，悠揚自在的他正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放著一小杯雞尾酒。但也是這樣，沙發上的他與狼狽趕路的兩人形成了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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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聖，幫我趕去看一下重要的區域，我懷疑有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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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酬勞？義工的活我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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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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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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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允幫忙後，賭聖將雞尾酒一飲而盡，然後便從沙發站起，通訊畫面也在此刻同時斷開。兩人看著手中的平板，而另一位該上線的卻沒有上線的徵兆。零等了數秒後，判斷井應該只是忙於指揮前線才無法抽身，便決定繼續往禁閉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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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分鐘後，零和愛麗絲終於來到了禁閉室門前，其門的兩旁都有一排持槍守衛看守著，每六小時輪更一次。密密麻麻的守衛卻某程度上側面說明了裡面所禁閉的人，是多麼危險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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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的人在這裡多久了？」零向其中一名守衛問道：「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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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兩更前由賭聖押送到這裡，井先生指揮我們把它先囚禁在裡面，那......大約是十二小時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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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開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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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指令後，站在門邊的兩位高級守衛同時將手指放在掃描器上，在確認指紋後，厚重的鋼鐵大門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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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這裡等候吧，裡面的場景......你應該不會想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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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揮手指示道，然後便轉身踏入了禁閉室中。禁閉室中燈光昏暗，只有數盞微弱的白色掛燈依稀照亮著這個空間，卻為這寂靜的空間增添一陣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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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零眼前的是一塊巨型落地玻璃，這塊高強度玻璃能阻隔被囚禁者傷害探訪者，若需要與囚禁著有任何交流，也是靠其中的陷牆式收音器與喇叭。玻璃之後，坐著一名頭髮略亂的老男人沉默不語，對進來的人沒有給予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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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雙手插袋，赤紅的瞳孔冷冷盯著被囚禁著的那人，緩緩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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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了，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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