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蝴蝶的貓 - Let me tell you a story.

書桌上的檯燈正亮著，但房間太大了，不能用光裝滿它。阿斯的檯燈也是開著的，這樣看來，那白光圍成兩個小圈兒，我們在各自它們的保護下，之間一點兒也沒有牽連。我跟阿斯談起重遇前男友的事，她就跟我談起星座來。

「嗯。果然是雙子座，對於前男友可是絕情得很啊。」

我自顧自在看書，沒有看她一眼，生怕看了她的眼睛，就會被發覺什麼。

「不過，你知道，雙子座裡面可是有兩個人喔。」阿斯邊說邊笑。「說不定你心裡還是有點念舊情的。」

我跟著她苦笑一聲。「我知道一個有趣的故事，愛情故事。有興趣聽聽嗎？」

「水瓶兒最愛聽故事的啦。」

我清清喉嚨，依舊背對著她，開始說起：「你知道，初戀總是最刻骨銘心的。女孩跟男孩是同班同學。有一天，男孩跟她告白了，承諾會好好愛護她。女孩選擇相信他。然後兩人相愛著，讓旁人羨慕著，像對神雕俠女一樣。」

「那男的肯定劈腿了。」阿斯說。

「嗯。在交往半年後，女孩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好朋友』，於是她追問他與她的關係。」

「定是個水瓶男，我是這星座我最了解。劈腿常用的借口就是說她只是個朋友，然後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這種男人最可惡，連我也不會看上水瓶男喔。」

「女孩選擇相信他，正如她最初的選擇。」

「水瓶是個浪漫成生的星座。我猜，不出半年，又會有另一個小三出現啦。」

「這次女孩在男孩還未解釋之前，就提出了分手。因為她不想被謊言弄髒自己的耳朵，也不想之前美好的回憶給撕破。」我頓了頓。「可故事沒有就此完結。」

我轉過身，望著阿斯的背影，檯燈仍舊在我背後亮著。

「那小三可是個狠角色。女孩這回佔了上風，得到憐惜；反之小三就被眾人唾罵。所以小三裝好心地來求女孩跟男孩復合，暗地裡卻說是女孩被甩以後還要死纏爛打。」

阿斯聽得咬牙切齒，也轉過身來，忿忿不平地說：「她已經步步退讓，可小三真可惡喔。肯定是天秤座的。天秤女是天生的小三，你以後可是小心喔。」

「終於女孩被她逼瘋了，決心要狠狠地報復。」我低下頭，沉著聲音說。

「她約男孩到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小公園，月幕低垂，她無情地用小刀刺進他的腹部，使他動彈不得，只能痛苦地躺在地上。然後她為他做了場閹割手術。」

阿斯被嚇得倒吸口氣，雙手按住臉頰，定睛看著我。

我緩緩地走到阿斯的跟前，再在她的床邊坐下，久久不接下去。

「然後呢？」

「女孩用美工刀在睪丸與身體連接的地方輕輕劃一下，然後剪刀一下地將陰莖剪下來，男孩當場痛暈了。血一直在流，女孩不急，她等男孩在劇痛中醒過來後，才繼續進行手術。男孩向她求情：『求求你，我對不起你。』女孩目無表情，正眼也不看看他，就狠心地把他的睪丸強行扯破，血濺到女孩的臉上，然後，她笑了。」

「故事說完了？」

「嗯。」我吁了口氣。

「就這樣？」

「對。沒有以後了。」我靜靜地問：「那你猜，女孩是什麼星座的？」

阿斯一臉難以置信：「管她什麼星座﹗這種心理變態的人……」

「這只是個故事。阿斯，是我本想跟我的心理醫生說的一個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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