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立志傳 - 保羅論武（四）

　　第二百七十七章保羅論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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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看了看手中的刀鞘，搖了搖頭說道『那麼照保羅傳道如此說來，招式不就毫無益處，單憑著速度及尋找破綻真的就能剋敵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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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道『這也全然不是如此，由基本招式所延伸出來的各種招式，當然有其獨特的果笑，但是招式都有一個終極目標，就是傷敵，只要是要傷敵就有其攻擊的標的，知道基礎便能推算終點，看到終點便能推算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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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見吉法師心中還有些困惑便頓了蹲又道『舉個例子，眼前這條五條川，起點是東北方的山區，終點是南方的伊勢灣，在起點與終點不變的前提，其流經的地區會因為地形地貌而有所改變，但是只要方向不變終點不變，中間怎麼變化其實都只是個達到目標的過程罷了，而這些過程便是疑惑對手的方式及手段，能夠改變河的方向也只有環境，所以要改變這條河的方向得從環境上著手，也就是製造環境讓它改變，如果要讓這河流徹底消亡，這得從源頭來截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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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沉吟了半倘重複的說道『源頭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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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笑著道『我剛剛的刺擊，少主是否想到了如何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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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疑惑著，怎麼會問這相同的問題，但卻還是照實回答道『是的，在下想到至少四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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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又問道『請問少主，你是知道刺擊的目標作的反制，還是看到刺擊而作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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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說道『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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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點點頭說道『是了，所以少主是看到然後知道才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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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眉頭一皺，思索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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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說道『因該是說，你是先看見我使出類似刺擊的方式，方向於方式與刺擊相同，所擊中的目標也與刺擊所呈現的標的一致，所以知道是刺擊，然後因應而生出反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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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聞言愣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緩緩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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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趁機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我今天出手的速度快的讓你看不見，你是不是完全沒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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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陷入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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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見狀微微一笑的說道『少主陷入了一個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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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疑惑的道『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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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說道『等候的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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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重複著『等候的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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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說道『相同境界的武者，繁雜的招式能夠迷惑對手，接招者想要破招就必須等候時機，只待看清招式得以一招制敵，但是如果對方如同少主一樣，使用幾乎是無止境的連擊，那也只陷入無止境的等候，所以兩方最後在睹一個對方體力不支或是招式使遍，基本上沒有誰能真正穩贏對方，少主的連斬改，雖然又不下百中變化，在我看來在達人境界下無敵手，可碰見天下一境界便不值一提，因為環境的不同，所接觸了領域也不同，天下一境界是氣的運用，而氣恰巧對招式更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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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沉吟著『氣的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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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接著道『不過我料少主也快到那境界了，先不提天下一境界，畢竟相較於天下一少主眼下更要打好基礎，武道能否走到巔峰，最基本的就是一般武者最容易輕忽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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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原點來說，真正的反制便是在我抬手的瞬間直接截斷我的攻擊，而不是一昧的等候時機，境界越高越能體現出來，所以高手過招往往都是一招制敵，越是高境界武道越是簡單越是粗暴，並不是說招式本身不好，而是回到那句萬千招式歸於一，懂得化繁為簡便能瞭解一招一式的來由，進而攻其所不防，用最直接的方式取勝，任何時候任何方式都能制敵，這是化整為零的最終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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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破綻又該如何』吉法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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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手攻擊為其製造一個出手的環境』保羅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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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是得靠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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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非也~速度只是個手段，經驗才是真正致勝的所在』保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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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點點然後又說道『保羅先生是否已經完全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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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回答道『理論的是與非，還得是靠實踐來支撐，這得花上不少的時間，但我保羅看來，的確是如此，只是我鮮少去應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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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是嗎……那怎麼知道對與不對』吉法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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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沒有對手，我一認真起來，對方都得躺下』保羅凝視著星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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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陷入一陣沉默，不發一語，雖然不以為意，但保羅傳道目前所展示出來的實力，的確非常的強大，也知道這只是冰山一角，其真正的實力，恐怕只有遙遠的異國人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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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不是我沒有去印證，主要是我們異國人修煉的體系與你們不同，我們著重身體的素質與力量的運用，所以往往都是以強大的力量來壓制或碾壓對方，這與你們日本武士道的心技體修煉過程大不相同，更別說明國那擁有內外兼修的無數修煉功法，況且我修煉的方式及武道的路數都已經成形，要改變也許要耗費不少時日，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個秋冬，而且我也不在乎，也就沒有太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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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又說道『不過天下武道本為一體，這些又是理論，與自己過往經驗一驗證，想必也不用太久，我便能融會貫通，反倒是少主，倒是可以重頭來過，以少主對武道的理解能力，用不了多久必能有一番成就，肯定勝過現在的你百倍甚至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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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法師謙虛的道『保羅傳道謬讚了，在下只是閒來無事研究研究，能夠幫助父親守住尾張足以，不過聽保羅傳道適才一言，的確有些疑惑，到底力量與速度及剛剛所說的理論……這該怎麼去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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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回答『理論是頭，力量與速度是過程……這得靠時間來磨鍊……不如我說說我的看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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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祖父薩尼，出生在羅馬，在我們國家裡祖父便是個用劍的高手，曾為國爭戰四方，戰無不勝所向披靡，那年應著政府號召出征福爾摩沙，討伐沙善北戶，卻不想卻被其一招刺穿隕鐵盾傷及心脈，要不是對方用刀使劍法，穿過盾牌時產生一絲絲的誤差，不然我祖父當下必要魂斷異鄉，雖然最終以兩敗俱傷收場，祖父也因著傷重，回國後留下了那句話便回歸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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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父親薩尼二世，為了尋找傷我祖父的真兇，來到了明國，碰見了最慢的劍，也見識到最快的針，最後瞎眼歸國，而後鬱鬱寡歡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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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父親死後多年，我在逃亡途中，無意間找到父親的日記，上頭密密麻麻的武術心得，卻都與我所學的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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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頭寫到，父親在明國與兩人對決的過程與心得，首先是藍衣老道，他所使的劍招相當的慢，而慢的極致就是不動，借力打力四倆撥千斤，敵動我不動，敵不動我還是不動，父親以力壓制卻遭一劍反擊而落敗，另一位是紅衣女子，她不用劍而是用針，行動飛快幾乎是貼著身子，而快的極致便是不見，無堅不摧唯快不破，無影無蹤虛無飄渺，動靜之間殺人於無形，父親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雙目便已經失明，黯然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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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我以為這是快與慢的攻擊手段，並不以為意，畢竟當時自己的境界也還不足以去推敲，也就放在一邊不在深究，不過在與伊藤當主求證祖父在福爾摩莎所遭遇的事情，包含他與沙善北戶的戰鬥，如今配合父親所寫的日記，眼下自己境界提高，再次回到父親所寫的情境，才發現快的極致就是慢的極致，兩個不同的極端卻是相同的本質，快不代表隨意，慢也非真慢，差別於先手與後手，父親想以絕對的力量來取勝，皆是無功而返，但是祖父所碰見的那名部落勇士，則是不快不慢甚至出招毫無章法，卻能招招打在痛處，祖父當時已經是使用劍意的高手，卻被其一招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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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見不管招式的繁雜華麗，速度快的匪夷所思，劍招慢的巧妙運用，力量的絕對碾壓，只要還有招式可循，都有破去的方法，經過父親、祖父的手札與日記，終結出化繁為簡，化整為零最終引入無招，如此天下沒有毫無破綻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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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招……無招，若是無招何以破招……如此說來……有招必敗，反倒是……無招勝有招』吉法師雙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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