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長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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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織田信秀適才撕下 吉法師貼在嘴上一邊的 鬍子,吉法師立時感受到一股說不出來的疼痛,經由臉上的瘀清直達腦門,嘴邊上瞬間拉扯的疼痛加上昨晚裡夜裡,臉上那還未削減的火辣辣巴掌印,一時沒能忍住這才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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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你這傢伙,臭小子我就知道,才幾歲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天內長了鬍子……夷~這鬍子……有意思……』織田信秀用手指搓揉著從 吉法師臉上的半邊鬍子,觀察著一會兒略有所思道,吉法師放下柔著嘴上的手,才正想要回答,卻見父親的手又伸過來抓著另一半邊的鬍子,吉法師趕忙出聲想要阻止『父親別……』『撕』又是的一聲伴隨著 吉法師悲壯哀嚎的聲音從大廳傳出『喔~疼啊啊啊啊~』,周圍還未散去的重臣們,心裡又是一陣鄙夷及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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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法師都還未習慣適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此時臉上另一邊又傳來那椎心刺骨的痛楚,前痛是已經是有所準備,看著 織田信秀伸手撕下,雖然動作飛快且突然,不過這在眼前將要發生的事,心裡雖早有準備卻沒想到加上臉上的瘀清,相加之下更是疼痛非常,後者則是才剛回頭,來不及反應便被父親扯下另一邊鬍子,還未加上臉上的疼痛就已經難以忍受,全部加起來這哀嚎聲足以貫穿整座 古渡城,現下整個 古渡城都知道 城主正在嚴勵的訓斥著 少主,紛紛迴避繞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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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隔壁的 平手政秀聽聞 吉法師又一次哀嚎的聲音,雙眼泛著淚光抽泣著鼻涕,用顫抖的聲音小聲的道『城主大人……打的好打的好啊~少主就快覺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再用力些徹底將 少主打醒,吉乃小姐妳說是不是,織田家有救了有救了是不是』,一旁的 阿草看著這 織田家最有名望的 平手政秀,一副極度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受到 平手政秀非常強烈的情緒代入感的影響下,竟不知為何鼻子一酸,眼角竟也泛著淚花兒道『嗯……打的好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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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假鬍子質地還真不錯……幾乎是真的一樣,這那裡弄來的多少錢』織田信秀蹲在 吉法師面前,雙手仔細的觀察手中的假鬍子,又撮又揉聞一下看一眼,驚訝的問道,『父親你要就說,我還不給你嗎,也不用硬是扯下來呀痛死我了』吉法師忍著臉上的疼痛回答道,『少廢話哪裡來的』織田信秀不理會 吉法師的控訴,仍然追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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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 伊藤屋買的,伊藤屋老闆 伊藤惚十郎商譽好情商高,從來不賣假貨,而且堅持打假不留餘力,這鬍子是 惚十郎特地從異國帶回來販賣的高檔貨,用的是異國女人的頭髮,去除頭段過粗處及尾段過細開叉處,又截取與鬍子相當的長度,品相憂還保真,兼具美觀又可重複利用,而且價格便宜又公道,一對只要九紋九,而且買的多還委派忍者親自送到府,還不另外收費……簡直是老少咸宜童叟無欺,商品介紹上還寫著……居家外出必備偽裝良品』吉法師一副介紹商品的模樣,詳細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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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知道了,你為什麼要貼上這假鬍子』織田信秀疑惑的道,『我這不是早上母親說,父親您有重要事情要說,我尋思著……戴上這鬍子,顯的我穩重些』吉法師回答道,『……你的穿著,可不可以穿好一些,至少在這重要的場合……家臣都看著呢……你這樣……還有你外面那些朋友……你身上帶的這些東西……我看是不是』信秀意有所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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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吉法師聞言心裡暗想著,然後看著父親的雙眼,正色的開口說道『父親大人……人們的喜歡與否跟穿著無關,人們都說我是傻瓜是笨蛋,但我要問我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如果與百姓們同樂同苦同悲戚,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那麼手裡捧著百姓所奉上米糧的武士,又是什麼呢,我認為願意居住在我們尾張國裡的人,都應該是我們尾張國的人,氏族也好商人也罷,百姓也好異國人也罷,不拘是農人獵人富人或窮人,孤兒寡婦乞丐傷患等等,我們都應該讓他們可以安居樂業在此生根,我以為國家的富強不在於武士的多寡氏族的強弱,而是在於人民百姓,所謂有人好辦事沒人就啥也不是,況且……家臣們都是父親您的家臣,臣下只要為您負責就好,他們如何評論我自有您來定奪,我並不在意,況且憑著穿著認定我的人,是虛偽,從別人口中認識我的人,是愚蠢,我的臣下必定是喜歡我的人,而那些不喜歡我的人……坦白說我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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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這樣萬一……以後』信秀安靜的聽著,吉法師說完後,雖然說的不無道理,但是 信秀依然擔心的道,『打住,父親大人,以後的事情等真的有以後在說,我沒想那麼多,而且你一定會活很久,要不然你身後那些妻妾……』吉法師感覺到父親又要開始親情綁架時,立時出聲打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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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臭小子……威脅我,嗯……把頭髮放下來』織田信秀聞言輕笑了一聲,看著 吉法師不知想到了什麼,就突然伸手抓向 吉法師,頭頂上那一撮朝天大馬尾,『唉~父親別……我這是真髮不是假貨喔』吉法師突然見到父親伸手抓向自己的頭髮,著急的一邊閃躲一邊抬手架擋,又急著道『父親~別弄我頭髮,我死都不會剪的,你們別老是整我頭髮』,『少囉嗦放下來我看看,還躲~給我過來』信秀突襲失敗了幾次,終於還是逮著 吉法師閃躲的規律,順利的抓到了 吉法師的頭髮又道『沒要剪你的頭髮,只是讓你把繩子解開,放下頭髮而已,緊張個啥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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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父親大人您後退一些,我自己解』吉法師聞言卻依然不放心的道,『好好好你自己解』信秀聞言就鬆開了手,退了一步說道,於是 吉法師將繩子解開,頭頂上的頭髮瞬間披下,『別動喔』織田信秀見 吉法師頭髮放了下來,便從身上拿出一張捲起來的紙,將紙對著 吉法師由上而下的攤開,吉法師從紙的背面隱約看到見,只覺得因該是一副畫像,信秀自己看了看 吉法師的樣子,在仔細看了看攤開的紙,就這樣仔細又認真的,來回在 吉法師與畫像之間反覆觀看,沉吟了半會兒,嚴肅的道『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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