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蟬傷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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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摀著自己的肚子,搖搖晃晃的走到水潭邊,夜晚的水潭格外的寂靜,雖然遠方的某處,不斷的傳來幾乎是微不可查的打鬥聲,擾是警覺性極高的 蟬,都聽的不是很清楚,更別說是 清洲町的百姓了,可見 炎將眾上忍引開的距離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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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走到了水潭邊緣、終於忍受不住的『咳咳~咳』乾咳了幾聲,這一咳也讓 蟬的呼吸在一時之間叉了氣,導致 蟬再也強壓不住,體內那因著趕路而刻意壓制,進而暫時在體內保持平衡的傷勢,終於在水潭邊上,蟬迅速的拉下矇住口鼻的布巾『噗嗤~』一聲,一口深紅發黑的液體,由 蟬那豪無血色的雙唇之間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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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蟬單膝跪在地面上,左手撐著地面避免自己倒下,右手捂著肚子,雙眼緊閉俏眉深鎖,慘白的臉面雖失去了血色,但仍然掩蓋不住她那絕美如花的絕世容顏,下唇唇上那幾道細微如線的血絲,放射狀的往下巴劃過,發黑的鮮血沿著下唇由下巴滴滴滴的落在了潭面上,鮮血在潭水上暈開,較膿稠的血珠子粒粒分明的沉入水裡,逐漸的溶於潭水中,直到與潭水一色而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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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壓抑著傷痛低聲唉哼,不一會兒緩緩睜開了雙眼,望著前方巨大的石壁及上頭那飛洩而下的飛瀑,雙眸中竟透出一股堅決,蟬咬著下唇,強忍著身體的巨烈疼痛,緩緩的站起,站起來的瞬間,頭部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此時腦部暫時性缺氧,氣血險些供應不足,差一點兒又跪了下去,好在 蟬即時穩住了心神,待頭部的暈眩感逐漸稍停,蟬緩緩的抬起沉重的腳步,走向水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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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的腳剛踩入了水潭,緊接著另一隻腳也往前踏了一步,蟬雙矇之中始終保持著堅毅,盯著前方的石壁慢慢的走過去,這水潭所處的位子為山溝底部,雖然山溝在明面上看似乾枯無水,但畢竟為附近小水小溝匯集之渠道,水流流進了地底再由石壁上裂縫噴出,飛洩而下,是故山溝底部則為眾水匯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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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所處的地理位子較為偏僻,樹木繁茂雜草叢生,人煙罕至,縱使水潭上頭那前往 光明寺的小道上,不時有人往來 光明寺與 清洲町之間,不過就因為此地太過於偏僻,陽光照射又短長年陰鬱,從上頭看下來就顯得有些陰森恐怖,所以多年來沒人發現有這麼一個奇特的地方,誰也沒有想到乾枯的山溝底部,居然會有這麼一池冰涼透徹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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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冰寒的潭水從腳底冉冉上升,淹沒了腳背、腳踝、小腿腹,隨著 蟬一步一步的前進,冰涼寒徹的感覺從膝蓋、大腿腹、大腿根部、臀部、腹部腰際、上腹部、胸腺一直到了下巴,此時水潭上只一個頭露在潭面上,蟬全身都浸泡在寒潭之中,身上各處的大小傷口,在冰寒刺骨的潭水刺激之下,全身的痛楚立時減少了許多,有些傷處腫脹的感覺也漸漸的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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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在寒潭中許久之後,蟬漸漸感到體力因此而恢復了許多,腦部暈眩的感覺也漸漸消散,連思緒也恢復得如同以往般的清析透徹,『噗嗤~』一聲,鮮血再次從 蟬口裡噴出,不過不同於前次口吐鮮血時的痛苦表情,這次的吐血 蟬的俏臉反而恢復了往日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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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積累在身體內部的瘀血,一次性的吐出且排除乾淨,讓 蟬慘白的臉頰終於上了一抹紅潤,發紫的雙唇也抹上一層粉紅,露出的絕世容顏,竟讓倒映在水潭上的灣月,羞澀的暫避到雲層之後,久久不敢探頭,水潭邊岸上的花朵兒彎著腰,彷彿羞愧的低下頭不敢與 蟬相戶比肩,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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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蟬深深突出一口濁氣,身體內外傷勢的疼痛感逐漸消退,雖然傷勢仍在,卻已不影響行動,蟬伸手將眼前水潭面上,那烏黑的血水往一旁撥開,往前踏出了一步,『噗通』一聲,終於從頭到腳都浸泡在水潭裡,蟬沉入水潭中後,並不是如同 布上回浸泡在水潭中不動,而是繼續往前游,游至巨石壁處,才將頭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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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面對巨石壁,深深的吸一口氣,『噗通』一聲,再次潛入水裡,蟬憋著一口氣,沿著石壁上的細微裂縫,往潭底深處游去,不多時便來到了水潭底部,卻見石壁底部,原本的細微裂縫到了底部居然開了一道口,只見 蟬熟練的游進裂縫裡,那裂縫的開口居然大到人可以勉強通過,不過得小心別卡在縫隙之中,蟬小心翼翼的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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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石壁內部也是別有洞天,以巨石壁隔開兩水,使得石壁後頭也有一池小水潭,水平面與石壁外頭相當,一般人怎麼也想不到,石壁後頭居然還有一處獨特的地方,雖是在石壁內部卻一點也不黑暗,居然有月光照射在小水潭上,這隱密的小水潭正上頭,竟然可以清楚的看得見月光,可謂是鬼斧神工,大自然偉大的力量,令人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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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石壁裂縫的形成,是因為石壁頂端有一顆參天大樹,這大樹的樹根歷經無數年的向下深探,至終穿過了堅硬的石壁,硬生生的在石壁內外,製造了許多大小不一的裂縫,然而數年過去有些老樹根腐爛過後,經蟲蛀及雨水沖刷後,老樹根逐漸腐朽,原來樹根的位子就成了許許多多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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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石壁頂端的大樹卻沒有因此而死去,想必是某處還有細微的新樹根在吸取水份及養份,可這些細微根鬚卻不足以提供大樹所需的一切養份,將死而不活的大樹竟也屹立在石壁頂端數十年,只不過樹體的內部,卻早已是蟲蛀嚴重導致樹體中空,是以從小水潭往上瞧,完全可以瞧見天上的星空日月,如同坐井觀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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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地方尋常人怎會知曉,蟬也是某一次在此處自主訓練時,為了眺望更遠的山川美景,一時興起爬到大樹頂端,一不小心手中的洋蔥掉進了樹洞,為了撿洋蔥才現這得天獨厚的地方,從那次以後,這裡就是 蟬平常訓練發呆睡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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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也會兒 蟬終於露出了水面,因著這一段時間不短的潛游,蟬在浮出水面之前,肺部的氧氣早已不足,『咕嚕咕嚕』的不斷冒著泡,蟬硬是憋著最後一口氣,這才浮出水面,可謂是凶險異常,一般人膽子在大,也決計不會憋這一口氣,潛入水底深處,還要穿過狹窄的石壁裂縫,最後還要忍住呼吸拼命的往上游,直到浮出水面為止,先不說一口氣能否撐過這麼長的時間,就憑那狹窄裂縫,也不是一般人能通過的,也只有 蟬這般的柔軟身軀剛好可以通過,這也還是有纏著纏胸布的情況之下,不然肯定會因為某些原因卡在裂縫中,動彈不得,最後只能氧氣耗盡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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